“沒想到靈一這個死丫頭,竟然這般伶牙俐齒,不識好歹,看來真的是應(yīng)該好好給她點教訓(xùn)才是,要不然,她就不知道這個家到底是誰在當(dāng)家做主!”楚朝云一邊走出風(fēng)月樓,一邊怒氣沖沖地說道。
跟在她身后的李嬤嬤快步扶住她,點頭哈腰討好地說道,“夫人,您慢點,當(dāng)心摔倒?!?p> “卿歌和靈一這不識好歹的娘倆,都是蛇蝎心腸,一個害我藝兒終身,一個又在旁邊看笑話,簡直,簡直是氣死我了!”
“夫人,您也別太動怒,眼下看這情形,她們還沒有把李義下毒的事告到家主那去,我們也不能挑明了找她們的麻煩?!崩顙邒咴谂赃呅⌒囊硪淼卣f道。
“告?她們還敢告?她們把李義扔到我藝兒房內(nèi),毀她清白,這賬我都還沒找她們算,她們還敢告我的狀不成?”楚朝云咄咄逼人地說道,她絲毫沒覺得自己哪里做錯了。
在楚朝云看來,這李義下毒不成,那她就等于沒犯錯。反而是卿歌,毀了慕容梓藝的清白,那就是她的錯。
“夫人,畢竟是我們理虧在前,我們還是要沉住氣,來日方長,收拾她們的機會多著呢。眼下,不論如何,我們還是要以三小姐的婚事為重?!?p> “提到這婚事,我心里就堵得慌”楚朝云說著撫著自己的胸口,哀嘆一聲,“我家藝兒今后,可怎么辦啊”
“夫人,把這三小姐嫁給一個下人,雖然傳出去有點不好聽,但是家主給了他們商鋪和房宅,這待遇也差不到哪兒去?!崩顙邒咻p聲安慰她。
楚朝云搖搖頭,“可這姑娘家,最重要的還是個人名聲啊,她的名聲,就這樣被李義白白糟踐了啊,苦了我的藝兒……”
“那不如”李嬤嬤湊近楚朝云陰森森地說道,“不如我們動手,解決掉李義,這新郎官沒了,家主倒不能再勉強三小姐去嫁了吧?”
楚朝云聞言猛地停下腳步,她提高警惕左右張望一番,低下聲對她說道,“上一次他被人僥幸救下,這一次再想動手,恐怕就難了。”
“我們可以找些高人幫忙”李嬤嬤皺巴巴的臉上露出滿是陰謀的笑。
“到哪找高人?現(xiàn)在家主一直派人看著李義,這再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個人就沒那么簡單了”楚朝云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話說,上一次李義是誰救下來的?”楚朝云突然心中存有疑慮,這倆天她一直在為慕容梓藝的婚事煩心,倒把這事給忘了。
“那日我們把他拖到后院,剛把他的頭蒙上準(zhǔn)備動手,家主就趕來了,想來也是奇怪,家主怎么會在那個時候去后院呢?”李嬤嬤心中也有不解。
“莫非是有人告發(fā)?”楚朝云心中懷疑,“若是真有人故意告發(fā),那一定是卿歌那小賤人干的!”
“如此說來,這三夫人,可真不是省油的燈?!?p> “以前我只以為她不過是愛裝病美人來博憐愛的,現(xiàn)在看來,她還真是心思縝密”楚朝云眼中閃過一絲陰毒,“我本想著給她下點慢性毒藥,好叫她有機會一直病下去,沒想到卻被她發(fā)現(xiàn)了?!?p> 楚朝云冷哼一聲,“卿歌,你給我等著!”
“李嬤嬤,走,先陪我去看看藝兒?!?p> 慕容梓藝這幾天一直被禁足在房內(nèi)不能出去,她又急又氣,只能拿下人撒氣。
甚至是屋內(nèi)能摔的,能砸的,她都不放過,屋里被她糟蹋的一片狼藉。她心中怒火升騰,一雙秀眸此刻盛滿了陰暗的光芒,滿是仇恨和憤怒。
慈云亭中,慕容岐設(shè)有點心和美酒,此刻正在與銀面飲酒暢談。靈一路過,無意去湊這個熱鬧,便只是微微頷首行禮就要離開。
“這就是五小姐吧?”銀面卻明知故問地開口問道。
慕容岐滿目含笑地點點頭,“靈一,過來坐?!?p> 靈一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只好提裙走進亭中,落座之時,她清冷的雙眸似有若無地瞥了銀面一眼,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勾起面具下的薄削唇角微微一笑。
“銀面先生啊,老朽原本打算叫你來府上好好游玩幾日,誰料家中丑事盡出,三女兒不懂事,叫您看了笑話”慕容岐有些羞愧地說道。
“無妨,三小姐終歸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慕容家主也算是宅心仁厚啊”銀面慢條斯理地說道。
慕容岐欣慰地點點頭,回頭看了眼靈一,繼而說道,“先生,這就是我和你提起的那個失散多年的五女兒,慕容靈一。”
銀面煞有介事地轉(zhuǎn)過頭,裝模作樣的細(xì)細(xì)打量她一番,勾唇說道,“五小姐果真是生的傾國傾城,清麗脫俗,不過這眉眼之間,也有些家主您的英氣和睿智?!?p> 慕容岐爽朗一笑,“銀面先生謬贊了,小女長的還是像她母親多點。”
“那想必三夫人也是一個絕色佳人啊。”
靈一心中冷笑,說得好像他沒見過三夫人和她一樣,還真是會演戲。
“先生有所不知,我這小女兒的性子與府中其他小姐不一樣,她竟然還喜好修行和功夫?!?p> “哦,是嗎?”銀面饒有興致地看向靈一。
“前些日子,我還請了江易江家主來給她做師父呢”慕容岐笑道。
“江易作為陽虛司,確實有些本事?!彼p笑道。
慕容岐點點頭,“先生也是陽里山上的修士,應(yīng)該與江易認(rèn)識吧?”
銀面輕笑一聲,“打過照面,算是認(rèn)識吧。”
“這如今就是因為江易來到了這憶穹鎮(zhèn)上,那作惡多端的祭涯都消停了許多?!?p> “祭涯消停了?”銀面邪魅一笑,回頭看向靈一,他墨色的瞳孔里漾著粼粼的波痕,眼眸中滿是不屑的笑意。
“是啊,先前這憶穹鎮(zhèn)毗鄰陰虛山,那祭涯三天倆頭下山作惡,燒殺搶掠,壞事做盡,如今陽虛司來了,他倒是安分了許多?!蹦饺葆挠胁黄降卣f道。
靈一無奈地低下頭,父親啊,你面前的這個人就是祭涯啊,你還當(dāng)著他的面說他壞話,這可真是烏龍大了。他才不是消停了,他在變著法來慕容家蹭吃蹭喝來了。
銀面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附和著他說道,“如此說來,祭涯實在可恨,哪天我遇見了他,也不會放過他?!?p> “我倒是覺得,先生可以和江家主聯(lián)手,將祭涯那惡棍一舉擒獲,讓他無法再作惡!”
銀面又是勾唇輕笑,“好主意,好主意啊,五小姐,你覺得呢?”
靈一抬起頭,沖他莞爾一笑,“我覺得此法甚好,銀面先生修為頗高,您一出手,定能把那祭涯打的落花流水?!?p> “五小姐高抬我了”他咬著牙說道。
這小丫頭,還真是一個白眼狼!把他打的落花流水,虧她想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