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重靈在這初陽下漫步,腳下的路蜿蜒曲折,像極了有些人的命運。
“命運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我可以隨意決定別人的命運,老子這樣做這樣會不會遭天譴啊,他媽的……”葛重靈回頭,仿佛在張望過去,也像是在尋找神靈。
自從上一次多管閑事已經(jīng)有些日子,這是第二次,他不解,為什么世界上會有這么倒霉的妹子,似乎將別人一生都難遭一次的痛苦在不停往自己身上狂攬。
“呵呵呵呵,還好有我。”
“對,還好有我,天譴?去他妹的天譴好吧,哈哈哈哈,咳咳,保持神秘,神秘。”
日頭已漸漸起來,葛重靈拿出頂黑色帽子,不是為了??幔且驗榉罆?。
“今天這太陽似乎還有點惡心啊?!备鹬仂`壓下帽子接著自言自語。他沒有注意到,陽光照射到河水之上,一團詭異的能量影冒出頭來,黑色的眼中充滿仇恨與怒火,這團黑影常人無法見到,只能略微感受到水草的魚腥味。
它記住了葛重靈的模樣,悄悄潛入水中,繼續(xù)跟著。
而另一邊,樂雅望著如此慘相,她想著:這世界果然是處處險惡。
雖有夸大之嫌,可事實卻擺在眼前,無論是在壞人被豬襲擊前還是襲擊后……
既已沒有了危險,樂雅便要繼續(xù)去上學,不上學無法跟奶奶交代,而方才的插曲則是瞬間化為泡影消散,仿佛從未經(jīng)歷過。
路上很平靜,有來來往往的車流;有繪聲繪色的人群;只是沒有遇到鄭潛——
繼續(xù)走著,快行至自己熟悉的圍墻邊,樂雅忽然被遠處的喊聲吸引。
“你確定是九月初九嗎!”
那里有人?樂雅疑惑,而且聽聲音……她似乎還有印象,好像還是那個奇怪的同學,他今天又來了?
樂雅猜的正是孫二。
孫二還盤坐在那地上冒充著半仙,本來氣勢已經(jīng)醞釀完全,敲一敲陳團團這樣的笨蛋已綽綽有余。
可她偏偏提到了九月初九!此時的沖動難以抑制,孫又連著問了一遍:“就是那天,你朋友陳曉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陳團團忙回答到:“就是十分奇怪的事,小神仙你幫我算算!那天我與陳曉汐在外面玩卡片,可我只是一分神的功夫,他就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卡片也撒了一地,我找了一大~圈!快急死我了都,可是后來卻發(fā)現(xiàn)他像個沒事人一樣還在那里玩卡,我問他去哪了,他死活都說不知道!”
陳團團說的手舞足蹈而且越來越激動:“可奇怪的是卻才剛剛開始!就從那天開始,回家時,他一路上就開始說胡話,說遇到好多鬼,他好害怕,因為這事陳曉汐媽媽還帶他去了醫(yī)院,什么爛醫(yī)生說什么分裂,什么幻四,偏要留下陳曉汐……”
“等等,等等,什么分裂,幻四是啥?”孫二打斷。
陳曉汐努力回憶:“幻,幻……視?”
“哦,好,你繼續(xù)。”
“反正就是很古怪的東西,然后陳曉汐媽媽就哭,還要打陳曉汐爸爸?!?p> “額,這是為什么?!?p> “說……說,老陳家出了個神經(jīng)病——可是我發(fā)誓,這是絕對沒有的事,陳曉汐就是隨便說說,他絕對沒有什么問題,很正常,甚至考試還可以考好多分!”
孫二大概明白了,依舊是九月初九那天,陳曉汐似乎因為某件事情之后就能看見鬼怪了,而且并沒有撒謊,也不是什么精神疾病,這其中一定有很大蹊蹺,或許正與唐柳約一直追問的事情有關,他偷偷望向唐柳約,可她卻意外的沉默了!
怎么回事?
不過也正是這一瞥,孫二看見漫天的灰色向這邊靠近——是樂雅!
孫二望向那邊,樂雅也正好望向這邊,無邊的驚愕掛在臉上。
孫二這表情也成功的吸引到陳團團的注意,她順著孫二的目光望去,兩人同時發(fā)出呼聲。
“啊,小樂雅!”
“樂雅?”
陳團團立即起身并往樂雅身邊跑去,跑到一半才停住,她回頭道:“今天就到這啦小神仙!雖然我還想繼續(xù)問,但是我突然有點事,你明天還來嗎?”
孫二毫不猶豫答道:“來!”
“那太好了,先再見了?!?p> 孫二眼見陳團團跑到樂雅身邊,說了幾句后便跟在后面,像是護小雞的雞媽媽,掩護著她往學校走去。
孫二還有些發(fā)愣:“真的是樂雅誒,奇怪,怎么只看見灰色,卻沒有詭異的壓力了?那感覺消失了?跑哪去了?”
可不等孫二多想,唐柳約也緩步過來,她開口道:“孫二,我也有事要回去一趟,再……拜拜!”
話未結束她便轉身離開,好不瀟灑,沒帶走一點云彩,只留下孫二一人孤零零站在原地。
“這,都……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