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 對半飲酒
“這算什么?猜字謎嗎?”孫二撿了一塊紅磚頭在地上將這十六個字寫了下來,接著他高源:“你這狀態(tài)能夠持續(xù)多久?”
“兩天?!备咴创鸬?。
孫二聽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所以你是打算兩天之后再來一次送你小命嗎?真虧你能想出辦法來把她怨氣壓住。”
葛重靈還蹲在原地不斷思考那十六個字,說來也奇怪,雖然是他所說出來的,可是這些怎么來的,又是為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一點也不明白,如果說高源的能力是浮于表面震撼人心的話,那么他的就太過于普通了,仿佛就是與大自然,與命運對話一般,僅此而已,即使是稍微改變一些事物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利用自然界中的種種。
“湖邊安家,西有三井……這是位置的意思嗎?是要去湖邊尋找嗎?”
孫二回應(yīng)道:“不論如何,現(xiàn)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分三路,每個人按照這十六個字去尋找線索,現(xiàn)在一刻也不能耽擱?!?p> “行,我去湖邊找找。”葛重靈道。
葉彤宇也扶著高源過來,臉上滿是愧疚,拉著高源便往西邊走去。高源不忘回頭解釋:“我們?nèi)ニ嘘P(guān)于井的地方找找,瑜城也不大,總之應(yīng)該會有線索的。”
孫二點頭:“好,那我和唐柳約去其他處,現(xiàn)在是上午九點,我們下午一點種去中心廣場集合,匯報自己所調(diào)查的場所,下去討論后繼續(xù),十六個字都記下了嗎?”
高源葛重靈復(fù)背一遍:“湖邊安家,西有三井,取半對飲,救人救己?!?p> “好,誒誒,不對,那個……葛重靈,你把唐柳約解開先?!?p> “忘了?!备鹬仂`將甩棍擺弄了幾下戳了回去又道:“好了?!?p> 孫二顯得有些失望:“這就沒了?”
“不然呢?我也念個咒變個戲法弄個半死不活的給你看看?“
“呵呵呵,不用了……”孫二忙跑回到唐柳約身邊。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唐柳約便緩緩睜眼,覺得有些異樣,孫二連忙退后。
唐柳約一邊回憶一邊問道:“你在我臉上擦什么?”
“灰,你暈倒的時候不小心碰到的,我看這么漂亮的臉哪能粘上灰啊,就給你擦擦?!睂O二齜牙笑道。
“我為什么會暈倒?”
“葉彤宇釋放的妖術(shù),你抵抗不過來,就暈倒了。”
“?。 碧屏s起身,見肩下一根樹枝一件衣服。不過她未管許多,直問:“那葉彤宇現(xiàn)在人呢?”
“是這樣的!”孫二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不過省略了高源葛重靈大顯神威的畫面,只說是宅子里的葉家先輩指明的活路。
唐柳約聽完滿是不可思議,覺得她這一暈倒錯過了太多太多東西,不過隨即又興奮起來——“那我們快去找吧!”
兩人迅速回到村前,遠(yuǎn)望高源和葉彤宇已經(jīng)騎自行車離開,葛重靈打車去了城東湖。孫二與唐柳約坐在車上則是思考他們要去的地方。
唐柳約問:“所以我們?nèi)ツ恼遥俊?p> “在想,他們一隊去了東邊湖邊,一隊去了西邊找井,我們從這幾句話里還能得到什么?得到了什么我們就去哪里找?!?p> 唐柳約杵著下把自言自語:“會不會是字謎?”
“恩……也有可能,如果是,你猜猜呢?”
“為什么在湖邊安家?有什么蘊意嗎?”
“似乎很在早的時候人類必須要在有水流的地方安家。”
“那為什么強調(diào)西邊有三個井?為什么不是東邊?為什么是三口井”
唐柳約在自己腿上比劃著:“三口井……會不會是一個品字?”
孫二道:“這要真是字謎的話,品倒是有些可能。那西呢?難道是個灑字?”
正說著司機大叔說話了:“柳約啊,我倒是聽過三井集團日本的一個企業(yè),還有大慶油田那個松基三井,不知道是不是你們說的?!?p> 孫二和唐柳約面面相覷,有些不好意思,他們聊得太投入竟然忘記了這里還有一個人,只見唐柳約瞬間臉紅,而孫二因為是個外人也是立刻羞澀起來。
唐柳約回道:“錢叔,應(yīng)該不是吧,你說的太大了或者太遠(yuǎn)了?!?p> “哈哈哈,我就是看你們猜字謎隨口說的?!北环Q為錢叔的人笑笑便不再說話,孫二從車內(nèi)后視鏡里見到他饒有趣味的笑臉心里發(fā)毛。
話雖如此,葛重靈雖然沒直說,不過這個謎底應(yīng)該就在這瑜城里。
不過唐柳約卻很開心,大人們的經(jīng)歷總要比孩子豐富,知識面也是,于是他又問錢叔:“錢叔,那你再想想湖邊安家這四個字。”
錢叔嗯了幾聲,忽然喊道:“這個,我以前倒是聽過一個塞外安家四十載,謎底是葫蘆,你這謎面湖邊,應(yīng)該是個胡字,安家應(yīng)該是個戶字,不過沒有草,葫蘆沒有草字頭?!?p> 孫二覺得這個倒是有點靠譜于是道:“這個可以,說不定就是葫蘆,先不管草不草的,我們就去找葫蘆?!?p> 唐柳約也隨之一拍手:“厲害錢叔!就去找葫蘆,去哪找?”
孫二也問:“去哪找?”
兩人突然又泄了氣。
“啊呀,誰知道這么大瑜城到哪找葫蘆啊?!碧屏s使勁揉了揉頭發(fā)。
見此,錢叔遂道:“既然這樣,我?guī)銉尚〖一镅刂こ撬畨文菞l路繞瑜城一圈好了,看看哪里有賣葫蘆的,以前啊,我老家那就曬葫蘆做瓢,小時候就用那喝水澆菜。”
于是三人一車便繞著瑜城緩緩行進,孫二唐柳約在車上有些無所適從,兩人各望一邊,剛開始還找著葫蘆什么的,不過失望的多了,兩人卻沒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早就放在了其他各種有意思的地方。
直到中午十二點左右,錢叔才問:“要不要我們先吃個午飯再找?”
錢叔還是面帶微笑,孫二心里想著這大叔指不定認(rèn)為他們在約會呢,遂不敢說話,唐柳約倒是爽快答應(yīng)。
車子又行了幾分鐘,遠(yuǎn)遠(yuǎn)看見有煙,應(yīng)該是路邊的一家小餐館,三人于是下車,孫二點了一碗蛋炒飯,唐柳約與孫二一樣,不過加了一個蛋還給孫二加了兩個和幾塊干子,錢叔則是點了碗面。
正吃著,唐柳約錘了錘胸口,孫二也發(fā)現(xiàn)這飯的確有些干,加上雞蛋,可能是噎著了,便進去要水,老板說只有開水,
孫二便問:“那買瓶礦泉水。”
老板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啊,小店,沒有飲料,只有自家釀的酒。”
“老板,不會喝酒,還是女孩子?!睂O二解釋道:“要不開水產(chǎn)電冷水吧。”
老板聽完卻不開心了:“這陰陽水怎么喝?不行,我家有這米酒,老少皆宜啊,不醉人的,叔叔給你盛一點,免費的,放心。”
話未落音,老板便進了屋子,不一會捧著個大葫蘆出來。
孫二滿眼震驚!
老板擺擺手:“我們這里啊,糯米葫蘆酒家家戶戶都會釀點?!币贿呎f著,一邊倒了兩碗?!翱炷萌?,和小姑娘喝著,我看你們開車的,大人就不給了,開車不喝酒,喝酒不開車?!?p> 濃郁的香氣撬開了孫兒的鼻子,可他并不是驚訝于米酒——是葫蘆,這葫蘆還能釀酒呢?
孫二端著碗跑了出去:“湖邊安家真的是葫蘆?那西有三井難道不是灑字,而是酒字?那為什沒有草?”
唐柳約遠(yuǎn)遠(yuǎn)便聞到了香味,像是被妖精迷得神魂顛倒,眼睛發(fā)光:“哇,這是什么!”
“米酒。”
唐柳約忙搶了碗過來嘗了一口:“誒!有一點點酒味,還有點甜味,好喝。”
孫二一笑又進去倒了杯開水給了錢叔。
坐回來時便對唐柳約說:“你知道嗎,剛剛老板倒酒的時候,拿的是葫蘆!”
“??!難道謎底就是這里?”唐柳約也很詫異。
“不像啊,我和你也取半對飲了,也沒有救人救己啊?!?p> “也是,我去問問。”
未等孫二反應(yīng)她捋了捋裙子便跑了進去……
“真是?!睂O二嘀咕。
“真是很可愛很喜歡吧。”錢叔搭話。
“0.0恩?啊,這,恩,額,不是?!睂O二是死都不會想到錢叔這個時候會搭這種話。
“唐柳約這丫頭真的很可愛啊,可惜我只有一個兒子沒有女兒。”錢叔繼續(xù)說道。
孫二從他的眼里看到無限的慈愛,想來錢叔應(yīng)該是將唐柳約當(dāng)親女兒一般。
“可是,這個瑜城太小怕是留不住她吧?!?p> “什么話,你還想留住她?”
“不是不是……”
“這有什么還否定的,做人一定要坦誠,不坦誠的人別人便拿不準(zhǔn)你,你便拿不準(zhǔn)別人,這樣……不好?!?p> 孫二聽了進去,不免失意:“太過坦誠別人豈不是隨便拿捏你?”
“那又如何?別人為什么要拿捏你?”
“這……”
“你太自卑了,這樣……不好。”
“我還自卑?”孫二不服。
“別不服氣,不服氣本身就是一種自卑,你想證明什么?”錢叔喝光碗里的最后一滴面湯。
“賴皮啊,你不能證明我不服氣,也不能證明我自卑?!?p> “你喜歡唐柳約嗎?”
“啥!”孫二又被問懵了。
“你看。故作震驚?!?p> “錢叔,你這……”
“恩,也是,你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還不懂什么情啊愛的,不過,喜歡就是喜歡,應(yīng)該大膽說出來,小孫二,我從很久就注意到你了?!?p> “為什么?”
“因為你目的性太強了,這樣……”
“不好,是吧?!?p> 錢叔笑笑:“哈哈哈,是的,不好,你的目的越過了你的大腦支配了你的行為,換句話說,自卑讓你虛偽,小孫二,并不是說你不好,只是說有的時候呀一定要堂堂正正的?!?p> “不……懂。”
孫二還想再問唐柳約已經(jīng)回來,看她的表情應(yīng)該收獲頗豐。
果然——
“孫二!叔叔告訴我,這附近,就在前面有家酒窖,批發(fā)零售葫蘆酒,還做堂食,我們要不要去看看,那里應(yīng)該有很多葫蘆?!?p> 錢叔會意,拿出鑰匙走向汽車。
“那我們走”孫二跟上。
很快,錢叔一路問道,只花了幾分鐘便找到了一處木屋,這里也著實讓孫二有種穿越之感。
水流過處,盛草茂木,酒香四溢,遠(yuǎn)見一面紅旗,上書一個黑色草書“酒”字,旗下幾張長桌,幾人持碗對飲,孫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十六字的真相怕是就在這里了!
做好心理準(zhǔn)備,孫二和唐柳約下車,正關(guān)上車門轉(zhuǎn)身,孫二迎面撞上一個人來。
“鄭潛?”
“喲,巧。”
鄭潛背一酒葫蘆像是等候多時。
“你怎么在這?”
“我還想問呢,我每周都來買酒,這家酒好啊,很遠(yuǎn)便發(fā)現(xiàn)你和唐柳約了?!?p> 孫二詫異道:“啊?你怎么發(fā)現(xiàn)的?”
鄭潛神秘一笑:“你說呢?”
“好,牛逼,有你的,那你也別想走了,過來,對半飲酒,我沒帶錢,喝你的。”二話不說,孫二拽著鄭潛便往桌子邊走去,不給他任何推辭的機會。
遠(yuǎn)處一個穿著中山裝的老頭一邊喝酒一邊哼著小曲饒有興趣看著這一幕。
“給我過來!”孫二從碗櫥里拿了四個碗,和鄭潛對坐,錢叔與唐柳約也坐過來。
“真巧鄭潛,樂雅沒和你一起啊。”唐柳約也打招呼。
“哦,她幾乎不出門?!编崫搼?yīng)道。
孫二搶過鄭潛的酒直接倒了兩碗,一碗推給鄭潛:“來,給我喝!”
“干嘛?我不喝酒”鄭潛搖頭。
“你別管了,先喝著,我倒都倒了?!?p> “嘖,好吧?!?p> 兩人互相瞅著對方,一飲而盡。只是這一下差點把孫二喝死。
“媽呀,這不是米酒?。∥摇?p> 唐柳約望見孫二臉只幾秒間,由白轉(zhuǎn)紅,笑的前仰后翻。
鄭潛也覺得奇怪,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們的一個朋友出了點問題,和上次樂雅的事有些類似……”唐柳約將她所知道的盡數(shù)托出,包括那十六個字。
鄭潛點頭:“要是這么說,你們可能真的找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