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怡心莊看起來倒是宇宇青蔥,絲毫沒有甘遂城的苦寒之氣?!睕Q明子站在這座清新淡雅的莊園門前說道。
“看來鬼丑并不常來…這里一絲甘遂的氣息也嗅不到?!?p> “殿下,這里正好適合您靜養(yǎng)!”
“嗯,我們就在此處歇息幾日,隨后趕去蟲部……”
“是。”
“這里真美…看起來像度假的避暑山莊。”林丁月想。
甘草輕輕上前一步,那莊園的門便自動開啟了,燈光驟然亮起。莊里雖空無一人,可卻很熱鬧,雀鳥聲、蟬鳴聲、流水聲,混雜交錯,令人分辨不出其中的季節(jié)和時間。而家具陳設(shè)、日常用品也是應(yīng)有盡有,像進入了另一個獨立的世界。
三人便決定暫住下來。
甘草睡主臥,林丁月和決明子分別住在左右側(cè)臥。
“大家都累了,今日就休息吧?!敝灰姼什菘觳阶哌M了屋內(nèi)。
決明子還想說些什么,見他已經(jīng)進屋,只好作罷。
“你還有何話要與他說嗎?”林丁月問。
“我擔(dān)心殿下是在硬撐,這幾趟下來,耗損是極大的。不如,木犀你今夜…進去服侍殿下吧!”
“…我、我…殿下又沒有傳我服侍,女孩子這么主動多尷尬啊…”
“你是殿下的藥童,進屋服侍有什么尷尬的。我想去服侍還進不去呢…”
“原來決明子兄你還有這份孝心呢!那你去服侍唄!你那殿下都把我們看成兄弟,不分什么男女的!”
“算了算了,看你這么被動,殿下白疼你了……至少…睡前上道茶吧?!?p> 林丁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新衣:“………嗯,知道了,我會見機行事的?!?p> 林丁月走進廚房,見架子上擺放著許多瓶瓶罐罐,上面寫著各種各樣的藥名:“這么多藥罐,真不知是廚房還是藥房了。”
她隨手拿起一個咖啡色的罐子:“人參!這個好。”隨即又抓了一些酸棗仁,菊花,泡了一壺人參花茶:“人參補氣、酸棗仁助眠,菊花清火……不知道這么配對不對…師父也不怎么吃東西,難道真的不會餓嗎…不管那么多了……”
隨后便端著那茶敲響了甘草的房門:“師父,木犀給您泡了一壺茶…”等了許久不見動靜:“師父!您睡了嗎?”……還是沒有回音。見他房里還亮著燈,林丁月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便放下茶,推門而入。只見甘草并未更衣,側(cè)臥在床上,烏黑的發(fā)絲從床頭垂落到地面。
她靜悄悄的走過去低頭小心的看著他:“師父……”…
見他緊閉雙眼,嘴唇微微的顫抖,渾身發(fā)冷汗,氣息微弱。
“看來真的如決明子所說…他在硬撐…還是頭一次見他睡的這么狼狽…”
后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臉頰,再摸脖子和手…哪里都像冰一樣的冷。忙給他蓋上毯子:“不如叫決明子兄來看一下…”。拔腿正要走,下一秒一只手將她拽到床里緊緊的抱住了她。
“啊!師父!師父!你醒醒!是我??!”她掙扎著。
甘草仍然緊緊的抱住她,使她完全動彈不得,像掉進了獵人陷阱中的兔子一般。
然而盡管他渾身冰冷,那股迷人的香氣還是令林丁月睡意盎然,漸漸的失去了掙扎的意識。
她用迷離的雙眼看著眼前這個俊朗的男人,近在咫尺的距離能夠更加清楚的聽到他的呼吸,急促、低沉而迷人。這一次,她細微感覺到心中有一股癢癢的幼芽在生根,欲望和昏沉驅(qū)使她慢慢的慢慢的夠上他的唇,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
就在之后的一刻,她睡著了。也不知是那香氣將她迷暈又或是真的累了,她就這樣一覺睡到天明。
“我這迷蝶香…看來對你和那甲蟲倒是極其有效的?!?p> 林丁月大驚跳起來:“我怎么睡著了…”
“決明子清晨砸了許久的門,你也沒聽見,睡的還真是沉著冷靜?!备什葑谧狼靶Σ[瞇的托腮看著她。
她紅了臉,這次自己都能夠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她不想為他所動,不想處于下風(fēng),總是被他挑逗。然想起昨夜那個吻,心中又是一驚:“不知道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什么?你有沒有偷偷吻我嗎?”
“你…”林丁月有些惱火:“你這樣是在侵犯我的隱私!”
“…”
“我很不喜歡跟你這樣相處!這實在太不公平了!”
“那我能問一下…你為什么要吻我嗎?”
“我…我是被你的那個什么香蠱惑了!”她愈加焦躁不安起來。
“…不好意思,這個香…不是我能控制的,它由我體內(nèi)而發(fā),若不是靠我很近,一般人不會受到影響?!?p> “那好辦,以后我們就劃清界限…還有,還有你那個讀心術(shù)…可不可以,不要再用了!”
“你只要離我遠一點,我自然讀不到你的心?!备什菽樕蠜]有了笑容。
林丁月閉眼點頭:“好!好辦!離你遠一點還不好辦嗎…大不了以后授課用書信,端茶倒水可以叫決明子兄幫忙?!?p> “洗漱更衣呢?”
“這個就你自己來吧,也是為了紅甘公主著想,我也對她有言在先,昨夜是我冒犯了!”說完,便跳下床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一連幾日,林丁月都躲著甘草。
餐桌上只有甘草和決明子二人。
“殿下,木犀怎么不來吃飯?”
“矯情,不用理她?!?p> 吃飯不在一處不說,只要在院中見到他,她便一早躲開。決明子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抽了一日,林丁月在廚房燒飯,便湊過來:“木犀,你最近…和殿下吵架了?”
“徒弟怎么敢跟師父吵架,你敢跟殿下吵架嗎?”
“不敢不敢,我是不敢…可是,你們最近怎么都不見面,也不講話?。俊?p> “…我不是應(yīng)了紅甘公主,要跟他保持距離嗎,不能說話不算數(shù)啊?!?p> “可,那日…你明明在殿下房里…”
林丁月忙捂住決明子的嘴:“那夜什么也沒有,是個誤會,以后千萬不要跟紅甘公主提起!我跟你的殿下僅僅僅僅是師徒關(guān)系!”
看著她真誠的眼神,決明子點了點頭。
“我現(xiàn)在要去給殿下抓一副藥,就不在此耽擱了?!?p> “抓藥?他又怎么了?”
“你要是擔(dān)心,自己去問唄!”決明子使了一個眼神,對她神秘的笑笑,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