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影閣內(nèi),懷著心思的不止四護(hù)衛(wèi),還有那隊護(hù)院。尤其是護(hù)院隊長,他一直在等著沐凝雪找他。
怎么說他也是云影閣內(nèi)的老人啊,又是可以護(hù)她安全的人,怎么這位云影閣的新主人,卻不來找他呢?
拿喬?
遠(yuǎn)遠(yuǎn)的盯著廚房方向,他的方臉都要氣圓了。
“老方。”一個瘦皮猴似的男人過來,一拍他的肩膀。
“老周?!狈侥樌戏交仡^,看清來人后,隨口打了個招呼,又扭頭繼續(xù)盯著廚房。
那叫老周的人無聲一笑,“小姐年紀(jì)小,又不在大宅院中長大,心里沒有那么多的彎彎繞,咱們不如盡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身為副隊長,老周知道老方在想什么。
是嗎?老方瞇了瞇眼,再怎么樣,那也該召集了云影閣原來的老人,大家打聲招呼,記個臉熟吧?
老周拍了拍老方的肩膀,悠哉悠哉的走了。他換值了,回房洗把臉去。
十三年,有很多東西都變了,但也總有些東西不會變。對他來說,二爺當(dāng)年救了他的老母小兒一命,這份恩情永遠(yuǎn)不會變。
沐凝雪正在廚房愉快的‘搗亂’,壓根不知道自己還漏了件事。
“小姐,這肉用來吃新鮮的多好啊,干嘛要弄成肉干???還一做就這么多?”蜻蜓心疼啊。
不止心疼這一扇豬肉,還心疼那些被她炸糊了的花生米和煮炒黑了米糕,廚房里直冒黑煙。
那兩個廚房又是新來的,被沐凝雪一通亂指揮不說,好幾次正炒著菜,突然被搶了菜勺,敢怒而不敢言。
“做成肉收藏得久啊,要是萬一哪一天,咱們……出門在外,你想想用肉干配干糧,是不是比水泡膜要美味多了?”沐凝雪拿了把菜刀當(dāng)劍耍,說著話,刀在右手上呼呼的轉(zhuǎn)著,左手叉腰,無比驕傲的樣子。
蜻蜓腦袋里一團(tuán)黑線,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啊。
“不是!小姐,咱們好好的,為什么要跑出去,還吃什么干糧和水泡膜???”
額。沐凝雪尷尬了一下,面不改色的說,“我是說萬一嘛?!?p> 以后的事誰說得準(zhǔn)呢,也許哪天你小姐我就帶你去浪跡江湖了呢。
蜻蜓弧疑的看著沐凝雪,她家小姐不會在打什么危險的主意吧?
“小姐,就算有那個萬一,咱們現(xiàn)在就做了,不吃完也會壞了的啊。”蜻蜓壓下心驚,苦口婆心的勸沐凝雪別浪費食物了。
“哎咦!”沐凝雪揮手,“你這丫頭怎么這么煩啦,你是小姐還是我是小姐啊?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啊?”
蜻蜓默默的退開兩步,用行動作出回答。
沐凝雪傲嬌的瞪了小丫頭一眼,哼!小丫頭嘴還挺利,還治不了你了是怎么滴?!
結(jié)果,主仆兩人都在廚房吃的中飯,等沐凝雪一用完餐,蜻蜓就勸她回房歇晌了。
晌午覺不睡好,下午會沒有精神打瞌睡的!您老人家就別在這里禍害廚房了。
沐凝雪見小丫頭說的情真意切,勉為其難的就答應(yīng)了。她還有正事要辦呢,才沒有時間在這里瞎耗,哼!
她傲嬌的一甩頭,轉(zhuǎn)身就出了廚房。
留下廚娘和烏七八糟的廚房,廚娘面面相覷,兩人原本還抱著些競爭念頭的兩人,頓時產(chǎn)生了一種別相的親切感。好歹也是共過患難的,大家以后就是姐妹了。
沐凝雪悠哉悠哉的回房‘歇晌’去了,四護(hù)衛(wèi)在她房門外杵著,蜻蜓拿了針線籃也坐在門口。
果然,一下午,誰來都被拒之門外,甚至整個云影閣都在蜻蜓和四護(hù)衛(wèi)的明示暗示下,越來越安靜,最后幾乎處于一整靜謐的狀態(tài)。
“真是怪!”趙嬤嬤坐在窗前做女紅,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嘀咕了一句。
她是來教沐凝雪規(guī)矩的,但是,她好像把路子走偏了。這對她們這些宮里的老嬤嬤來說,這真是太少見了。
也是她一開始就沒想立規(guī)矩吧,然后很自然的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了。
這個沐大小姐,真是怪!
趙嬤嬤想著,突然笑了,如果以后遠(yuǎn)親王府也能云影閣一樣,可以鬧騰,更能靜下來,那王爺定然會歡喜。
對于沐凝雪成為遠(yuǎn)親王妃,趙嬤嬤充滿了期待。
要是沐凝雪知道她此時的想法,定然會心虛。
而趙嬤嬤要是知道此時如此靜謐的環(huán)境,是因為沐凝雪在做給東方驥的回禮,不知道臉色會如何精彩……
沐凝雪準(zhǔn)備的回禮也不算太重,她不想鬧事,只是東方驥送了禮,她必須回禮。禮尚往來嘛……
做好了準(zhǔn)備,見天色尚早,她無聊寫寫畫畫。等停筆下來,一副畫就成了。
“嘿嘿,這畫我喜歡?!笨戳丝串?,她滿意的嘿嘿直笑。
高舉起畫,上面的內(nèi)容赫然是: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高貴女人,妖嬈傲然的坐于高位;一個玉冠長身的一身寒氣的男人,匍匐在她腳邊,高舉著茶杯遞給她……
獨自欣賞了一會,沐凝雪喚了蜻蜓進(jìn)來。
“小姐。”蜻蜓一進(jìn)屋,就看見沐凝雪笑瞇瞇的對她招手。
“你來瞧瞧這幅畫怎么樣?”沐凝雪覺得,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蜻蜓過去看了看,一臉疑惑的看著沐凝雪,這畫有什么特殊的嗎?她家小姐怎么高興的眉不見眼的。
“你再仔細(xì)看看?”沐凝雪朝小丫頭勾了勾下巴。
蜻蜓狐疑的看了沐凝雪一眼,再去看那副畫。咦?她瞬間又驚疑的看向沐凝雪,然后又低頭看畫……
她指著沐凝雪,這這這……,這上面的女人,是她家小姐?
那,那個低人一等、一身寒氣的男人是……?
突然,小丫頭腦子里閃過一個驚人的猜測。
“小、小姐,這這這,這不會是……遠(yuǎn)親王吧?”
“這這這,這就是遠(yuǎn)親王八?!便迥┮桓惫材?,答對了的表情。
蜻蜓臉上的肌肉直抽抽,她家小姐這是在記著遠(yuǎn)親王的仇呢。但用這樣的方式,人家遠(yuǎn)親王也不知道啊。
正想著呢,她就聽到沐凝雪說了,“你讓人拿去裝裱起來,在這屋里找個顯眼的地方掛上?!?p> 蜻蜓:“……!”
“小姐,這樣遠(yuǎn)親王也不知道啊?!蹦氵@是在意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