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倆去無極宮時,已經(jīng)有不少人都到了。她倆品級太低,來的又晚,只能站在宮外的廣場末端。
遙遙看去,一座巍峨聳立的宮殿,斗拱交錯,金瓦蓋頂,仙氣裊繞,赤金青云九龍大匾上書塹金字“無極宮”,九重臺階兩旁有兩尊三尺來高的青綠古銅鼎,鼎上雕刻的九龍奪珠,麟爪張舞,雙須飛動,栩栩如生,這無極宮當真是軒峻壯麗。
天帝降臨時,除了階上的兩位上神,余下的所有人都跪下迎接。而贏夭夭因為排在最末處,她悄悄抬起頭看見了那一抹青色頎長身影。
她的心似在打鼓一般,咚咚咚,響個不停,幾百年了,終于看見了心中的那道背影,他離她的距離終于只有這七十丈了。
所有人都被她擯棄在視線外,眼中只有那青色,清脆而不張揚,伶俐而不圓滑,清爽而不單調(diào),是天空之色,是春天之色,是她所有的希望之色。
“大叔,阿暖,大哥,二哥,我今天終于又見到他了?!彼谛睦锬钪?,那淺淺的笑容溢出來,讓她看起來格外明麗。
紫萱拽拽她的衣袖,“你干嘛?這般花癡樣,還不快低頭。”
夭夭充耳不聞,繼續(xù)張望著。
紫萱拽了半響,索性也隨她去了,聽著天帝的誓師大典,昂長莊重,聽得眼皮直往下落,也禁不住抬起頭到處看起來。
哇哇,那個穿紅衣的肯定就是少煊圣仙了,還有那個白衣的淺沐圣仙,那個青色的,肯定就是青玄上神了,果然如傳說中那般高大偉岸,可惜距離太遠了,又是個背影,完全瞧不見模樣。
是了,贏夭夭說見過青玄上神的,瞧她這樣子,莫不是被青玄迷住了,說好是姐妹的,都不分享一下。
“那是青玄上神吧?”“應該…應該是的。”“不知道是不是比少煊圣仙長得更好看?”“那肯定的,我給你說,當年…”
幸好這兩女是在最末端,不然這翹首盼足、竊竊私語,沒有絲毫嚴肅鄭重的樣子,真的是足夠兩人懲罰了。
然而,全場都在認真聆聽,兩個頭這般搖搖晃晃,站在最高位的天帝還是看見了。
“那最后的兩位女仙是哪個宮的?”威嚴的聲音傳過來,所有人均回頭看向她倆。
全場肅靜,整個空氣像被凝住了,兩人嚇得急忙低頭,匍匐在地,瑟瑟發(fā)抖。完蛋了,被發(fā)現(xiàn)了…
“回天帝,是我流光殿的婢女,兩人第一次見這種場合難免緊張?!彪娔该碱^一皺,方正的臉上多了一絲尷尬之色,贏夭夭和紫萱竟然這般不知輕重,早知道就不帶她們下凡了,可眼下無法,還得為她倆求情。
“原來是電母座下的仙使,能來這里,想必也是巾幗不讓須眉的能人,那讓兩人跟著青玄上神去吧。”天帝淡淡地開口,聲音透著無法辯駁的威嚴。
紫萱和贏夭夭低著頭對視一眼,紫萱一張圓臉快皺得像包子了,心里是怕得快哭出來,天帝陛下,我不想死啊!
夭夭則是興奮得快吼起來。天帝陛下,您當真是太好了!您一定會讀心術,看見了我心中的訴求了吧!
電母微微一愣,也不敢反駁,只好回道,“是,你二人還不快叩謝天帝?!弊陷?,夭夭你倆就自求多福吧,本來電母想著讓兩人跟著她,最多去收服妖獸,這下跟著青玄上神了,那就是去收服上古兇獸,是福也是禍。電母心中長嘆一聲,擔憂地看著她倆,這種重要的場合怎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竟然惹出這種事端。
青玄淡淡地掃了一眼,便轉(zhuǎn)回身,全然不在意誰被指派過來,清冷的眼神永遠看起來高不可攀。
夭夭二人趕緊叩謝恩典,手心里全是汗,夭夭厚重的劉海都被侵濕了。
少煊也看見了,這不是那個小不點嗎,嘴角輕輕揚起,原來這么愛出風頭,那劉海就該剪了去,看起來真丑。
小插曲一過,誓師大典繼續(xù)進行,但她二人不敢再隨意造次,終于安分下來,一直跪著直到整個大會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