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得了什么???”簡隨喜好奇地問。
這樣好的一個人就這樣病死了,還真是可惜,連她都覺得有些惋惜。
錦屏輕嘆了一口氣,說道:“聽說是感染了風寒,因為當時已經(jīng)懷孕,無法用藥,就一直挺著,沒想到病情越來越嚴重,最后就一病不起,就算吃了藥也不頂用,還是去了。大少爺為此一直自責,覺得要不是怕傷著孩子,大少奶奶也不會就這么走了,所以他一直也沒有成親,只是心心念念地想著大少奶奶,以此來懲罰自己。”
聽了事情的經(jīng)過,簡隨喜突然有點同情陳敬忠了,沒想到他敦厚的外表下還藏著這樣一件傷心的往事,怪不得他一見到自己,就直眉目瞪眼,緊追不放,原來自己真的有些地方跟大少奶奶很像。
可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嫁給他吧?
她現(xiàn)在對談情說愛這種事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想著多賺點錢,好改善一下目前貧苦的生活,讓簡老太太能過上好日子,也早點讓自己重獲自由,至于其他的,她想都懶得想。
過了幾天,簡隨喜跟以前那些丫頭聊天的時候,聽到了一個消息,說大少爺定親了。
聽到這個消息,簡隨喜有些驚訝,距離上次陳敬忠找自己表白,也不過才過去五天而已,他怎么這么快就定親了呢?看來男人的話還是靠不住,這邊說喜歡自己,那邊就跟別的女人定親了,以后再見到他,一定要離他遠遠的。
她哪里知道,這件事完全是陳老夫人一手包辦的,陳敬忠事先連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跟陳敬忠定親的是趙伯橋家的大小姐趙映容,她今年年方十八,剛好到了婚嫁的年紀,而趙伯橋跟陳老爺一直有生意上的來往,關(guān)系也算密切,放眼這片地方,也只有陳家能與自己的女兒相配,再加上陳敬忠雖是續(xù)弦,卻是長子,所以一狠心就將長女配給了他。
這趙大小姐雖然長相稱不上多好看,但貴在知書達禮,而且身板結(jié)實,一看就是能生養(yǎng)的?;菰频淖钍乓恢笔顷惱戏蛉说囊粔K心病,因此再找兒媳婦,身體好就成了第一要務(wù)。
當陳敬忠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兩家已經(jīng)交換了信物,就等定個良辰吉日,把喜事給辦了。
陳敬忠非常生氣,當即就去找了陳老爺和陳老夫人,說道:“爹,娘,你們怎么能也不問下我的意思,就替我決定下這么重要的事呢?我與那趙小姐連面都沒見過,你們就讓我與她成親,這叫什么事兒??!”
陳老爺大腹翩翩,一副營養(yǎng)過盛的樣子,捋著稀疏的胡子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眼瞅都快三十了,別人家的孩子到了這個年紀,早已兒女繞膝,再看看你,還孤家寡人一個,你是想讓我們到九泉之下也不安心么?”
“爹,我那不是沒找到合意的嘛!”陳敬忠不滿地嘟囔。
陳老爺從鼻子里哼了一聲,說道:“世上的女子那么多,只要你想找,怎么可能找不到合意的。我們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你就不要推脫了,日子我們已經(jīng)選好了,下個月十五就不錯,你做好心理準備,到時候給我精精神神的去迎親!”
“什么?!下個月十五,這日子也太倉促了吧!”陳敬忠沒想到他們這么著急,日子定得這么近。
陳老夫人說道:“反正該準備的已經(jīng)準備好了,還有什么可不耽擱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矯情的!”
陳敬忠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這一切都是陳老夫人的主意,一定是自己說了想要娶簡隨喜的事,她才這么著急給自己辦婚事的。
他想反抗,想大聲表達自己的不滿,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沒那個膽子,從小到大,他都是最聽話的那一個,也是人人夸贊的好兒子,如果他違背了父母的意思,就是不孝。
他的面皮紫漲,嘴角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甩袖而去,什么也沒說出來。
他走后,陳老夫人嘆了口氣,埋怨道:“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是你作風不正,兒子怎么會學你!”
陳老爺知道她還在怪自己與那個丫頭私通的事,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可一逮到機會,陳老夫人還是會拿出來數(shù)落他,他覺得煩躁,頂撞道:“男人三妻四妾,豈不是常事,我只是要了一個丫頭,你又何必如此不依不饒?要我說,敬忠就算娶了那丫頭也不算什么,男人嘛,就該是這樣!”
陳老夫人聽他還不知悔改,氣得臉紅氣喘,說道:“你以為那個春梅是什么好東西?不知道跟多少男人睡過了,也就你還拿她當個寶。她要是好東西,我會攔著你?只要會迷惑男人的,都不是好東西,都得被掃地出門。當初我把她趕出去,算是做對了!”
陳老爺內(nèi)心還是舍不得喜梅的,對于陳老夫人當初做的那件事,也是極為不滿的,但是后來他到處找,也沒找到喜梅,事情也就這么算了,沒想到到了現(xiàn)在陳老夫人還要這么說她。
陳老爺心中有氣,不愿意多談,怒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陳敬忠回到房間后,越想心中越不痛快,索性叫丫頭拿了酒來,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喝悶酒,他酒量本就不好,沒一會兒就喝醉了。
他醉眼朦朧,心中難受,就搖搖晃晃地出了門。
今天天氣不錯,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jié),小風送暖,花香陣陣,他一路搖搖晃晃地走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那天跟簡隨喜表白的小橋邊。
他站在那里,眼睛往風清閣的方向望著,他知道不一定看得到人,但就是忍不住往那邊看。
過了一會兒,他就看到一個黛綠色的人影從鳳清軒走出來,一路繞過回廊,往另一邊的房間而去。他立即認出了那不是別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簡隨喜打掃好書房之后,就急急忙忙地回去串珠子,最近她跟李小倩說了串珠花,正學得起勁兒,打算回去把串了一半兒的珠花收尾,好拿去給李小倩看,讓她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