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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黑手

010 廚子

第一黑手 第二元度 3193 2019-11-08 01:21:31

  明樓是一座還算精致的二層小樓。

  磚是涼州城外最好的民窯里燒的青磚,用了二十來年,除卻磨損了一些棱角,依然是堅實嚴(yán)密。

  主梁木頭是打南邊運(yùn)來的南嶺云杉,防蛀防潮。

  店中的八張方桌,三十二張長椅,外加柜臺,樓梯欄桿,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實木,簡約而質(zhì)樸。

  門高丈二,門欄五寸,標(biāo)準(zhǔn)的生意人家開門迎客的架勢。

  進(jìn)門左手靠樓梯處是柜臺,樓梯下擺著全是酒格子。

  二樓是五間并排雅坐,從樓上能看到樓下大堂里的各處光景。

  后院有一北屋是一間平房,是白飄飄和綠珠兒的臥室,西廂是原先伙計們住的地方,很寬敞,起碼能住四個伙計。

  東堂是廚房,不是很大,也就兩個灶臺,一般也只會開一個,南屋是三間隔間雜屋,一間放存酒,兩間原先是郭胖子存放物件的地方,如今也空了下來。

  院子的西南角是茅房,挨著茅房的是后西門。

  院子的正中央就是一個比白飄飄還要高出半個綠珠兒的酒缸,如今這里面的存酒也剩了半缸,夠賣好長時間。

  綠珠兒很興奮,兩次擁有了家又兩次失去了家,這是第三次,但是第一回是娘親的家,第二回是少爺?shù)募摇?p>  但這第三次嗎,是她綠珠兒和少爺共同的一個家,綠珠兒打早起來忙活了一上午,里里外外的清理打掃了一遍,雖然略顯陳舊,但是卻干干凈凈,看著舒坦。

  酒樓嘛,干凈一些總是沒有錯的,日頭爬到正中央頭頂,綠珠兒才想起來給白飄飄做飯。

  廚房還剩下一些調(diào)料,幾個饅頭,一捆青菜,幾個土豆。

  二話不說,綠珠兒生開兩個灶,一個架蒸籠餾饅頭,一個開火炒菜。

  土豆切絲,花椒,八角炒糊撈出,白醋熗鍋,大火直接翻炒片刻,裝盤。

  緊接著同等步驟,又給炒了一盤青菜。

  當(dāng)綠珠兒把兩盤菜放在桌子上的時候,聞著那醋溜的酸味兒,白面饅頭的香氣,白飄飄還真有那么一瞬間餓了。

  要不是那醋溜土豆絲和醋溜青菜?齁的厲害,綠珠兒的面子他白飄飄還是要給的。

  綠珠兒滿臉的不敢置信,拿起筷子扒拉了一大口,小臉?biāo)查g扭曲到了一起,使勁的捂著嘴巴,硬生生的嚼了好幾口,終于還是屈服了,吐在了碗里。

  一遍喝著茶水,一遍攪著舌頭,她確定了一件事情,原來做飯要比練武更加困難。

  綠珠兒抬頭看了看自家少爺,終于一狠心,拍了拍桌子,請個廚子!

  而眼下,要做的,則是關(guān)了門出去吃飯。

  綠珠兒湊近白飄飄小聲的嘀咕道:

  “少爺,買下明樓之后,我們就剩下了一千三百三十五兩零九錢銀子,我昨夜悄悄的將二百兩金票包在牛皮紙中藏在了北屋你睡的枕頭里,一千兩百兩銀票藏在北屋掛畫的背后。

  綠珠身上就留了一百三十五兩零九錢,可不夠咱們再去風(fēng)花雪月樓吃幾頓了。

  而且,請個好廚子,怎么也得月錢五兩,咱們要省著點花。”

  白飄飄心里一樂,摸了摸綠珠兒的小腦袋,開口說道:

  “銀子嘛,綠珠兒你藏好就行了,但是這現(xiàn)在么,說什么少爺我都得吃頓四菜一湯才行,有葷有素,這是最低要求,錢留在手里,不吃不喝的,數(shù)著可不好玩?!?p>  綠珠咬咬牙,從懷中掏出了二兩九錢,再多的,她寧可去喝昨天早上那家羊肉湯,就是不知道中午還賣不賣。

  白飄飄從柜臺取來紙筆,寫了一個大大的聘字,附書兩行小字:

  “廚子,月錢五兩,包吃住?!?p>  “跑堂,月錢二兩,包吃住?!?p>  取過來綠珠兒手里的二兩九錢,牽著綠珠兒的小手,將大門鎖上,手中的紅紙貼在了大門之上,帶著小丫鬟朝著風(fēng)花雪月樓走去。

  白飄飄入座風(fēng)花雪月樓,一打聽,最低的四菜一湯都得三兩銀子,于是拉著綠珠兒灰溜溜的出來。

  在東城的街上尋了間鹵味老子號,飄香樓,點了一只燒雞,半斤鹵肉,炒了個醋溜土豆絲,辣子白菜,要了四碗米飯,一壺酸梅湯,齊齊二兩八錢。

  兩個一人兩碗米飯,吃的那叫一個開心,當(dāng)綠珠兒啃完最后一個雞翅膀,大大的灌了一口酸梅湯,心滿意足的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和白飄飄開始往回走。

  途徑賣糖葫蘆的小攤子,又花了二十文給綠珠兒買了兩串夾心核桃的糖葫蘆。

  剩下的八十文,買了四個肉夾饃,留著當(dāng)晚餐。

  當(dāng)二人悠哉悠哉走回明樓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下午了。

  門口的臺階上此時卻蹲坐著一個膀大腰圓卻偏偏長著一個小腦袋禿頭的漢子,雙手插在短衫衣袖之中,似乎是在曬太陽,也似乎是等人。

  那漢子是不是回頭張望著門上的紅紙,又緊了緊別在腰間的一把菜刀,嘴角泛起了傻笑。

  直到白飄飄二人走近了,這人還沉浸在幻想當(dāng)中。

  開門的聲音驚醒動了這漢子,急匆匆起身扭頭看向走進(jìn)明樓中坐在堂前大桌子飲茶漱口的白飄飄身上。

  三步緊著兩步就走到了近前,將腰間的菜刀往桌子一放,憨笑的說道:

  “掌柜的,我姓福名貴,人送外號由三,打小跟著隱退在涼城本地的龍城天香樓的大廚拜師學(xué)藝,如今學(xué)得本事,想出來討口飯吃,我問過了,這整個城東,除了風(fēng)花雪月樓,您家給的月錢是最多的?!?p>  這人說完就略顯緊張的看著白飄飄,眼神中似乎有些忐忑,不知道這掌柜的會不會用自己。

  現(xiàn)在這行當(dāng)太難做了,除非自己開酒樓,要不然有哪家兒敢直接換廚子?

  好不容易尋的這么一個主兒,可千萬要賞口飯啊。

  白飄飄則是盯著這油三直勾勾的一動不動。

  有趣,真是有趣。

  還真是陰魂不散吶,十二神相豬油三兒?沒想到會是個這般貨色,血衣樓唯一一個紫府境界的玄級殺手?

  從來沒有完成過任務(wù),十二神相之恥,在接到去漁陽城的任務(wù)后,因為睡過了,沒趕上趟兒?被血衣樓抄了所有家當(dāng)掃地出門?

  這不是來搞笑的嘛?

  不過有一件事兒卻是真的,這家伙確實是拜師天香樓主廚李正華,學(xué)了一身的好廚藝。

  白飄飄眼都不帶眨一下,就這么看了由三整整的一盞茶。

  由三的額頭上細(xì)細(xì)的部了一層汗,生怕白飄飄嘴里說出來一個不字。

  他現(xiàn)在可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再找不到工作,腰間這把玄鐵菜刀,可是都要典當(dāng)了去了。

  不過嗎,白飄飄之所以遲遲不語的卻是應(yīng)為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

  他腦海里的魂簡有半截是看不到的!

  這讓白飄飄感覺到了十分的不簡單,少說有百十個人了,這種情況卻是一次都沒有出現(xiàn)過!

  這是何原因?

  細(xì)細(xì)一思索,或許是和修為有關(guān)?可是明明覺遠(yuǎn)的修為已經(jīng)是第五境了,為何一個四境的油三看不穿?

  白飄飄心中越發(fā)好奇,想要強(qiáng)烈的探求這個原因。

  于是呼,他再一次翻看起覺遠(yuǎn)的魂簡,細(xì)細(xì)對比。

  這么一對比,還真讓他找到了原因。

  覺遠(yuǎn)修煉《枯榮經(jīng)》走火入魔,武道真意消散,而由三卻是被清楚的記載了領(lǐng)略了刀道真意!

  而反觀綠珠兒,則是發(fā)現(xiàn)這小丫頭居然也沒有領(lǐng)悟武道真意!

  怪不得了,自從突破之紫府圓滿之后,無論二人如何修煉,除了能感覺到修為不斷的增加,但是武道第五境界遲遲摸不到邊界。

  想來這武道真意就是第四境入第五境的關(guān)鍵所在了。

  極有可能,這武道真意阻擋了自己的窺視。

  當(dāng)自己的紫金神眸第一次失效時,白飄飄有些猶豫不決了,到底是留還是不留?

  這是一個問題!

  “掌柜的?要是實在為難,月錢也可以減一些,能說的過去就行?!?p>  由三有些急了,主動降低了條件,希望得到這次機(jī)會。

  白飄飄心思一緩,心頭不再猶豫,張口說道:

  “好,我就暫且留你試用,試用期三個月,月錢照發(fā),說是五兩,一文都不會少你的,要是做的不好吃,不怪我翻臉無情,讓你卷鋪蓋走人,你可想清楚了?”

  白飄飄裝作一番深思熟慮之后,擲地有聲的講出來這一番說辭,就是不知道被這淘汰下來的殺手看出來了些什么沒有。

  “謝謝掌柜的,由三一定使出自己拿手的功夫,不會讓掌柜的失望,掌柜的貴姓?。俊?p>  由三滿臉笑意,小腦袋左搖右晃的。

  “我姓白,綠珠兒是明樓的二掌柜?!卑罪h飄看著由三,心底響起一個聲音,

  “要是能提前付一個月的月錢就好了。”

  白飄飄嘴角一抿,看來紫金神眸也不是完全失效了嘛,這不是挺好用的?

  不等由三發(fā)問,白飄飄再次張口說道:

  “提前支付你二兩銀子月錢,以后買菜所用的花銷,找綠珠兒報賬零錢,今天就不開業(yè)了,晚上露一手,給我和綠珠兒瞧瞧。

  后院東廂南屋,你愛住哪里住哪里,沒人管?!?p>  綠珠兒將二兩銀子取出拿給由三,由三喜笑顏開,接過銀子朝后院里走去。

  而白飄飄望著由三的背影,陷入了思索之中:

  由三練的是寸刀,領(lǐng)悟了刀道真意,那自己和綠珠兒練的《陰陽交征天地大悲賦》呢?難不成要領(lǐng)悟陰陽武道真意?

  魂簡就在腦海里,這不能一看究竟的滋味可是太難受了,他有種預(yù)感,只要他領(lǐng)悟了武道真意,這由三的秘密將會被自己全部解開。

  只是這武道真意么?還是毫無頭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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