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沙灘不遠的淺海上空,低空飛行的飛毯上。
藍天、白沙、碧綠的海。何聞笛和承太郎在釣魚,水晶則把兩人釣到的魚挑到高空,誘捕附近的飛鳥。算是糧食補給也算修行,好一派悠閑景象。
然而,卻被水晶的尖叫聲打破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
水晶丟掉了剛抓到的大鳥,蹲坐在地上,面色蒼白,眼泛淚水。
“怎么了!”何聞笛立刻警覺,沖向水晶。
臉……沒事。小手小腳……還在。肚皮和背部……沒有血跡。
——也沒受傷?。?p> 那就是——?!
“水晶,把手機拿出來,我要確認你的精神狀態(tài)!”
“我沒瘋!”水晶顫抖著抗議道,“看我手里。”
何聞笛定睛一瞧,那里有一小撮沾血的魚鱗,大約三五片的樣子。
“怎么,魚跑了?”何聞笛笑著問道,“估計你捏得太緊,讓它溜了吧?反正還能釣——”
“不是!”水晶焦急地擺手道,“魚已經(jīng)被鳥吃掉了,這些魚鱗……是我從鳥身上拔下來的!它們原本是鳥毛!”
“……哈???”
何聞笛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水晶面色厭惡地抓著魚鱗,但又不敢丟掉,“你也看到了,我剛才抓到了鳥,把它打昏了。然后,我想把它拔毛,剝皮,烤了……”
“嗯?!焙温劦腰c點頭。近來她們已經(jīng)嘗過幾次這樣的野味了。
“但是,才拔了一撮,我就覺得不對勁,手里不是羽毛蓬松的感覺,而是滑膩膩的。”
“咕?!焙温劦蜒柿搜士谒啊y道說?”
“嗯!哪里是什么鳥毛,我拔下來的,就是這撮魚鱗!而且,那只鳥也好像要變成魚似的,眼睛變成了魚眼睛,皮膚也變得又滑又潮濕……我嚇了一跳!就把它丟掉了……”
水晶驚魂未定地描述完這段經(jīng)歷,兩只藍色大眼睛惶恐地看著何聞笛。
何聞笛皺了皺眉,心中已有成論,開口道,“簡直匪夷所思。確定不是你的錯覺嗎?或者是鳥吐出了剛才吃掉的魚鱗什么的?”
“這——”水晶露出受了委屈的表情,剛想辯解。
“開玩笑啦。”
何聞笛突然把水晶抱進懷里,磨蹭磨蹭她的小腦袋。
“第一,你是我的副隊長!怎么可能懷疑你的判斷呢?”
“第二,這里是JOJO世界,這種‘一個隊員發(fā)現(xiàn)異常,其他人置之不理’的橋段,簡直是上古套路啦!比如第五部的納蘭迦,又比如第三部的花京院典明!”
“……花京院?”八成是想起了死去摯友的面容,承太郎沉郁地轉(zhuǎn)過頭來。
“那是……他自己都不太想告訴你們的事啦??傊?,就像承太郎你有時會做的那樣,他也在暗中保護過你們的隊伍,知道這些就好?!焙温劦殉谅暬卮鸬?。
心里想的卻是,總不能用“典明粥”這種下三路的梗,破壞掉死者在祖孫心中的形象吧。
“總之,水晶,我知道了,鳥的羽毛會變成魚鱗對吧。是哪只鳥?”
水晶把何聞笛又抱緊了點,顫抖著指向遠處一直飛得有氣無力的海鷗。
“那……就要難為水晶一下了?!焙温劦阉伎嫉?,“方洛睡著,咱們這兒就只有你,能把那只海鷗生擒回來。抓到就好,剩下的鑒定由我來做。能行嗎?”
水晶喘了兩口粗氣,重重點頭。
“承太郎先生,幫我一下。何聞笛,回來拜托你了。”
“好!”
兩人立刻知道了自己該做的事。
何聞笛掏出繩索,幫水晶系到腰上。承太郎則放下魚竿,躬身蹲步,讓水晶跳到他兩只大手架起的發(fā)射平臺上。說起來,承太郎的手,比水晶的腳還大,甚至是相差懸殊……
何聞笛操縱飛毯降到海面,提供了一個相對穩(wěn)定的支點。
“藍綠色波紋疾走……”承太郎凝神運氣,“投!”
嗖的一聲,環(huán)繞飛毯,海面上涌起雄壯的波紋。
中心點便是承太郎高揮的手臂,水晶被拋向高空。
那只“詭異的海鷗”察覺到了,哀鳴著要跑。
但承太郎已經(jīng)算準了提前量,水晶手中的“幻刃”也已出手。
“網(wǎng)兜!”
水晶一聲吼,兜頭把海鷗直罩下來。一人一鳥一同落入海中,何聞笛拉拽繩索,把水晶拽回飛毯上。
“我不敢再拿著了,快,接過去!”
水晶抽搐著把海鷗遞給何聞笛。
“你以為我就很愿意嗎!聽你描述,我也惡心了??!”
何聞笛抗拒道。
倒是承太郎并不在乎,抓過海鷗,順手就扯下了一把鳥毛。
在手里捻了捻,攤開。
——承太郎手中,也是一把帶血的鱗片,其中有一根則是半為羽毛,半為鱗片,仿佛融化了的扭曲姿態(tài)。
“咕?!?p> 何聞笛跟水晶各自一陣惡寒,向后退開。
承太郎搖了搖頭,“無妨。這跟柱之男的‘增殖’是同一種東西?!?p> “……咦?”
“有一天,我睡不著,跟尤拉帕聊了聊?!背刑山忉尩溃八嬖V了我柱之男通過操縱單個細胞,反過來操縱身體的原理。這只海鷗可以說是另一種方向的柱之男,可以改變局部細胞的生物類別?!?p> “這樣嗎……”何聞笛錯愕道,“那,豈不是跟完美生物很像?”
“干嘛這么吵?我還在睡覺呢!”飛毯中央睡袋中的方洛,迷迷糊糊地醒來。
“啊,沒事!方洛你接著睡?!彼нB忙說。
“才怪咧!有變異生物?那你們應(yīng)該立刻找我??!說到變異,柱之男都沒我懂好吧!”
“厄,也是?!焙温劦鸦腥淮笪?。
……
片刻后,方洛啃著生切帶血的海鷗排,一邊咀嚼一邊琢磨。其他人都沒敢吃。
——為什么研究變成了用餐?因為方洛只能用這種方法理解變異。
——為什么是生切的?因為方洛說,煮熟了蛋白質(zhì)就變性了,沒法調(diào)查。
——她還說,事實上除了生魚片,她對其他生的東西都特別反感。她討厭自己的能力。
“……好吧,基本可以得出結(jié)論了?!?p> 方洛吃了一會兒,皺眉說道。
“第一,這海鷗恐怕有跟我類似的,‘將吃掉食物的特征,在自己身體上復(fù)現(xiàn)出來’的本領(lǐng)。剛才就是把局部變成魚,想從水晶手里滑脫?!?p> “第二,這海鷗不是完美生物。但無論特質(zhì)和感覺,都很像是完美生物,而與‘柱之男’并無太多共同點?!?p> “……什么意思?”
“也就是,艾哲紅石啦?!狈铰迓柭柤纾叭绻也碌脹]錯,紅石礦就在附近。而且,變異生物一定也不止這一只,某位金發(fā)妹妹要做好繼續(xù)被驚嚇的準備。”
“也許是戰(zhàn)斗的準備?!焙温劦殉了嫉溃叭绻儺惿铩恢皇沁@種小兒科級別的話……”
李小鷹
晚啦晚啦!九點第二更! 年底的工作實在可怕,大家也和我一樣,在重感冒和大量工作的海洋中掙扎嗎? 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