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仙媚兒見自己完成了任務(wù),到陸白面前再聽吩咐。陸白單獨(dú)和她說話,靈姝與婉兒去了外面。
“媚兒,你的功勞,本君記下了。待本君不日回山,上了重天講明,在帝尊前為你你討個(gè)進(jìn)階。你可先去我西昆侖,告知白鶴仙翁,說是我的話,讓把一本‘九陰心經(jīng)’賜予你。本君想了許久,覺得那本‘九陰心經(jīng)’你最適用,可以正心法,增道行,你若用心修為,日后造化匪淺。你且去吧,他日有難為處,可到西昆侖尋本君?!标懓赘嬖V媚兒道。
“多謝仙君厚恩,媚兒告退!”那九尾狐仙得了陸白的封賞,滿面春風(fēng)的去了,與靈姝和婉兒告了別,出來臨仙館外,見無人處化光飛升,返回青丘去了。
靈姝和婉兒眼看媚兒走了,方才進(jìn)去見陸白。
“看媚兒那么高興,你又許她什么了?”靈姝撅嘴問道。
“沒什么,我見她也盡了心,勉勵(lì)一回?!标懓仔φf道。
“婉兒也盡了心呢,你怎么不勉勵(lì)勉勵(lì)她?莫不是你偏心?”靈姝怪問道。
“知道你是要替婉兒姑娘打抱不平呢。我這不正要說話,你就搶在前頭了。”陸白委婉說道。
“這都是婉兒該做的,不敢求官人賞賜?!蓖駜盒廊坏馈?p> “婉兒姑娘,你是好樣的!你家娘子沒白疼你。你且留待今晚,明日我便光明正大的替你贖了身家,還你自由。再讓你靈姝姐姐給你一塊靈犀石,以后有危難時(shí),食指點(diǎn)觸,凝神禱祝,我自能感應(yīng)知道,助你脫險(xiǎn)。切記住了,莫失莫忘?!标懓讓?duì)婉兒熱情說道。
“多謝官人垂恩?!蓖駜阂远Y相謝道。
靈姝從百寶囊里取出一塊靈犀石交給婉兒,教她如何使用,婉兒不識(shí)神物,大感驚奇。
翌日一早,陸白與靈姝來了臨仙館,在眾人面前贖了婉兒,焚了身契,領(lǐng)出那勾欄瓦肆,直去李師師那里。
卻說周邦彥已得了旨意,下放為官。只等事了,婉兒前來,一同上路。婉兒見了李師師,有悲有喜,千言萬語,千情萬緒,一時(shí)哽咽,相擁而泣。靈姝勸解開來。
“周提舉此行是去哪里?”陸白問道。
“陛下不許我遠(yuǎn)行,只讓在京畿之地為官,今去潁川。”周邦彥答道。
“皇帝陛下這是舍不得周提舉??!時(shí)也命也,卻好過強(qiáng)留京師,難免不測?!标懓装参康馈?p> “先生說的是極!”周邦彥滿口應(yīng)承道。
“官人之恩,山高水長,容我等日后相報(bào)?!崩顜煄熒钋橹x道。
“師師姑娘不必客氣,你我相遇,也是緣分一場,且我修道之人,本應(yīng)扶危助弱,以正天道。份內(nèi)之責(zé),不敢奢求報(bào)答。愿你三人化險(xiǎn)為夷,再無災(zāi)難。諸事如意,安逸終年。”陸白讓禮道,并送上祈愿。
“多謝官人!”李師師拜謝陸白道,更又和靈姝說話,半日難盡,依依不舍。
“正巧我們也要回山,且送你們一程。”陸白見靈姝與她們難舍難分,索性一路同行,再多說會(huì)兒話。
都說十里長亭送別,陸白與靈姝是送了一程又一程,直到夕陽西下,到了一處亭子,都下了車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咱們就此別過吧,若有緣份,再相重聚?!标懓卓犊缘?。
“西出陽關(guān)無故人矣?!敝馨顝└锌?。
“莫道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shí)君。周提舉不必如此,天下有識(shí)之士無不敬重提舉正氣才華,皆愿交游,自會(huì)千里逢迎,高朋滿座?!标懓装参康馈?p> “你們哪兒那么多文鄒鄒,酸溜溜的話說,比我們還多愁善感?!膘`姝聽了陸白和周邦彥的對(duì)話,笑說道。李師師和婉兒也抿嘴笑了。
只看他們是意無盡,言難收。
“敢請(qǐng)師師姑娘亭中彈奏一曲,以慰別離,也使我最后向師師姑娘求教些琴藝?!标懓缀鋈惶嶙h道。
“不敢當(dāng)官人之言。若官人想聽琴曲,奴家甘愿效勞。”李師師謙虛道,讓婉兒車中取了琴來,置于亭中桌上,自己端容靜坐。
“敢問先生欲聽何曲何詞?”周邦彥一旁問道。
“此情此景,不由想起淮海先生填的《江城子》來,‘清明天氣醉游郎’那首。”陸白想了想說道。
“妙!妙!妙!正應(yīng)這時(shí)令,恰逢春景?!敝馨顝┞犃伺氖值馈?p> 李師師輕撫琴弦,輕快唱起,靈姝與婉兒一旁唱和,只聽唱道:
清明天氣醉游郎。鶯兒狂。燕兒狂。翠蓋紅纓,道上往來忙。記得相逢垂柳下,雕玉珮,縷金裳。
春光還是舊春光。桃花香。李花香。淺白深紅,一一斗新妝。惆悵惜花人不見,歌一闋,淚千行。
陸白與周邦彥細(xì)細(xì)品味,醉意朦朧。
曲盡詞罷,眾人相顧無言。只好言不盡意,灑淚揮別,各奔東西。
李師師一行按下不提。且說陸白與靈姝回了梧桐林苑,經(jīng)了這一遭雖沒多少日子,卻恍如隔世,只是感嘆人間正道是滄桑。
陸白此去東京收集了好些詞曲,回來便在不知齋里賞析起來,直到夜深。靈姝來放上一顆自明珠為他照明,又燃上甜夢(mèng)香。陸白嗅到甜夢(mèng)香與臨仙館里的無異,引得睡眼惺忪起來。
“你哪來的這香?”陸白醉眼迷離看著靈姝,只覺比往日更多幾分柔美。
“偷的?!膘`姝嗤笑道。
“拿它做什么?多少總有用盡的時(shí)候。不如弄清楚怎么做的,自己制作?!标懓仔φf道。
“你比我貪心多了?!膘`姝取笑道。
“罷了,我讓你這香熏的困了,回院子去了。你也忙了許多日子,早些去休息吧?!标懓灼鹕砩焐鞈醒f道。
靈姝點(diǎn)上甜夢(mèng)香的本意就是讓陸白早些休息的,昨日見他吐血,嚇壞了。見陸白起身回院,自己也心滿意足的回館中休息了。
陸白天明早起,靈姝已在前院等候,白鶴仙翁也在。
“這么早,還以為我是最早的一個(gè)呢?!标懓卓匆婌`姝和白鶴仙翁都在,笑了起來道。
“老白我上了年紀(jì),覺少。”白鶴仙翁回應(yīng)道。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膘`姝接話道。
“是是是,是我怠惰了,我當(dāng)自省?!标懓仔φf道。
“仙君今日可有吩咐老白的地方?”白鶴仙翁上前問道。
“并無吩咐,你自留守山中。今時(shí)魔界復(fù)出,我與靈姝上天界知會(huì),你在這里要多加小心。若我不在山中,有魔族來犯,切莫愛惜東西,不值什么,逃命要緊?!标懓咨钌顕诟赖?,忽然想起來九尾狐仙媚兒,說道:“對(duì)了,若是青丘的狐仙媚兒來了,你將洞中的‘九陰心經(jīng)’代我賜予她?!?p> “是,仙君!老白遵命?!卑Q仙翁躬身答應(yīng)道。
陸白攜靈姝化光沖云而上,直到三十六重天——“太清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