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余緩緩站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長劍,輕輕把劍柄握在手中,緩緩的拔劍出鞘,橫劍在前,一手握劍,一手雙指輕輕抹過劍身,緩緩移向劍尖。
原本就清澈濃稠似水的光亮劍身,當計余手指每抹過一寸,劍身上的劍芒,便暴漲一寸!
這種景象,落在紫女眼中,她只感覺,計余的氣象之巍峨,她在其面前,小如芥子!
計余眼神平淡似水,只是凝視著手上璀璨劍光,對一旁的紫女說道:
“這幾日多有打擾,勞煩紫女姑娘了?!?p> 聽到計余的話,紫女恍然回神,于是問道:“計先生這是怎么了?”
計余把劍刃歸于長鞘,嘴角上揚,微微一笑,淡然的說道:“出來這么久,也要回去了?!?p> 紫女聽到計余要回去,竟然鬼事神差的問道:“回哪?”
房間內(nèi)出現(xiàn)死一般的寂靜,就如那日月自古無聲一樣。
“嗯?”
計余看了紫女一眼,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對其回答道:“回秦國。”
回秦國。
紫女神色凝重起來,心湖不斷漣漪,思緒翻轉(zhuǎn),看來這應(yīng)該是秦國內(nèi)部,發(fā)生了某種的變化。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緣由,不過能調(diào)動計余,起碼應(yīng)該與呂不韋,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只是事發(fā)太過突然,沒有一絲征兆,到底是什么樣的變故,會使得計余,能有如此大的反應(yīng)。
紫女左右思索之際,忽然那個案牘上,被計余捏成變形崩潰的竹簡,進入了她的視野。
沒錯了,一切的來源都在于它了,只是瞬間,紫女的心中,便有了結(jié)論。
紫女眼神犀利,只是用目光,大致的一掃,那份竹簡的斷裂痕跡,就知道了,這是有人單手用力過度,而導(dǎo)致的斷裂破損,而且紫女她還從破碎竹簡上,看到了一個用小篆書寫的“政”字。
這份竹簡,是從秦國傳來!
當紫女把目光,轉(zhuǎn)移到那個破損的竹簡上時,計余順著她的視線,也知道了紫女她在看什么東西。
計余抬手伸向這個破碎的竹簡,在即將觸碰到它的那一刻,他體內(nèi)真氣,瞬間吞吐而出,沒等紫女反應(yīng)過來,那份破損崩壞的竹簡,頃刻之間化為了齏粉,煙消云散。
“已經(jīng)損壞的東西,就沒有必要在留下去了?!?p> 計余望紫女那有些驚訝的神色,聲如止水。
但是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這句話背后的意思,究竟意味著什么。
紫女點點頭,不知可否,她已經(jīng)得到了,她差不多想要知道的事情。
“今天就準備走了嗎?不再多留幾日?”
紫女的語氣,就像是在挽留,即將告別的一位老朋友。
計余他伸手把長劍握在手中,只是不知為何,從床榻的角落中,拿出了一頂他已經(jīng)許久不戴的斗笠。
輕輕用手打了打,斗笠上面的灰塵,然后在紫女面前重新戴好斗笠,伸出兩根手指,扶了扶,聲音淡然,但是其中蘊含著的力量,平靜而又洶涌。
“有些事情可以等,可是有些事情,是必須現(xiàn)在要去做的?!?p> 而在紫女的眼中,戴上斗笠的計余,有了一種,久在樊籠里,復(fù)得返自然的感覺。
也許,在掙脫自己給自己戴的枷鎖之后,此時的計余,已經(jīng)開始慢慢的放開了心性,那個由奪命十三劍,打磨鑄造的心性!
呂不韋必須死。
紫女自己的出言挽留,毫無意外的得到了拒絕。
不過這也在紫女的意料之中,她的最終本意,也不是這個,她只是以進為退而已。
先提出一個讓他,一定會拒絕的要求,然后再退而求其次,再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紫女她就不信,計余能一下子,拒絕自己兩次。
“既然多呆幾日不行,那計先生可否再多呆幾個時辰?紫女也好準備準備,為先生墊行?!?p> 紫女神色自若,動作輕柔地扯了扯計余的青衫,然后對其柔聲說道。
計余沒有絲毫的猶豫,再次拒絕了紫女的請求,語氣平靜淡然的說道:
“沒必要,青山自有水相逢,紫女姑娘,下次見面的時候,可以嘗一嘗你釀的酒,如果還有機會的話?!?p> 其實當紫女說出這句話時,計余心中已經(jīng)有了動搖,差一點就答應(yīng)了下來。
此身原本不知愁,最怕萬一見溫柔。
這次返回秦國,計余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那又能怎么樣?不外乎是劍斷人亡,不過前提是呂不韋必須死。
計余在心中已經(jīng)打好了主意,這次他要為嬴政,掃除秦國內(nèi)的一切障礙,看得到的,或者是看不到的。
如果當羅網(wǎng)也成為了障礙,那它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整理好一切之后,計余手持長劍,越過了紫女,朝房門外走去。
“什么事這么著急!”
紫女不曾想到,計余在此拒絕的如此果斷,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眼見著他即將走出房門,于是脫口道。
計余的身形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后對她緩緩?fù)鲁隽藘蓚€字。
“殺人。”
紫蘭軒四樓,紫女低頭往下看去,有一位青年青衫客,戴了一頂斗笠,持劍西下。
清晨時分,月落日升,氣候正清新
?。ǚ彩窃诖肆粝略u論超過30人,作者準備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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