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一旦與呂不韋交手,計余選擇遞出第一劍,在那之后,就是不死不休的境地。
計余最終稍微思量了一下,他做出了決定。
還是準(zhǔn)備見墨鴉一面,有些事情,還是方面給他交代一下為好。
于是計余并沒有立即出新政,但是他也沒有再次回到紫蘭軒,只是選擇了,在新鄭的郊區(qū)駐留。
他找到了一塊,還算比較干凈平整的巖石,計余輕身一躍,便站到了巖石上面。
隨后便雙腿盤坐在了其上,然后右手只是微微用力,手中的長劍,連同外面的劍鞘,一并插在了堅硬的巖石中。
看其深度,竟然沒入了三寸有余!
如若不是知道這是巖石,看計余那隨意的模樣,還真以為是切豆腐一樣。
做完這一切后,計余伸出兩根手指,把頭上的斗笠取了下來,并且隨手把斗笠,掛在了豎立在旁邊的劍柄上。
計余看著與鬧市之中,不一樣的景色,空氣清新,鳥鳴悅耳,花香陣陣,微風(fēng)拂面,充滿了恬靜。
隨后,計余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然后回顧在韓國一行中,自己的所言所行。
這樣的習(xí)慣,計余也是一直以來在堅持,查漏補缺,一個從復(fù)雜到簡單的過程,這樣會使他的思維判斷,更加的水到渠成,每逢遇事,總會朝最有利的方向,做出選擇。
計余思緒翻轉(zhuǎn),他來到韓國,已經(jīng)接近月余,有些事做了,有些事兒沒做,有些事剛開始,就要結(jié)束了。
想到這里,計余扯了扯嘴角,歸根結(jié)底一句話,韓國這一行,真要是算起來,基本等于什么都沒做。
現(xiàn)在自己要走,那可真是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完成。
計余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雖然是山川美景近在眼前,繁華鬧市身處其中,但他始終是一個匆匆旅者,無法駐足流連。
天地如逆旅,我亦如行人。
此去一行,回去秦國,如果事情一切順利,那之后,他那該何去何從?
是像至圣先師一樣周游列國,還是找一個山野村莊,就地隱居。
算了,算了。
現(xiàn)在說這話還為時尚早,真到了那個時候,他恐怕已經(jīng)是天下為敵。
想到這里,計余的面容,反而微微一笑,神態(tài)從容,好像那件事的后果對他,卻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隨后,計余運轉(zhuǎn)氣機,劍心微動,劍意牽引,不斷的從身邊,到周圍產(chǎn)生漣漪。
此時他正在吐納修煉,增長氣力,好似一粒小小的芥子,煢煢孑立天高地闊之間。
對于計余來講,修行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正值大好時光,此時不磨劍,砥礪鋒刃,更待何時?
此時還位于新鄭城內(nèi)的墨鴉,對于計余的離去絲毫不知。
而將軍府內(nèi)卻是另外一副場景。
“那個人當(dāng)真走了?”
姬無夜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屬下,本就說話粗魯了他,此時卻是低聲問道。
這位探子,低頭輕聲道:“回稟將軍,屬下親眼所見,絕對不會出半點差錯,而且現(xiàn)已探明,他已經(jīng)處于西郊外,看其模樣,是隨時準(zhǔn)備離開?!?p> 姬無夜喜色溢于言表,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什么突然離去,但是對他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他低頭看了跪在地上匯報的人,淡淡的開口道:“等會下去領(lǐng)賞?!?p> 聽到大將軍要給他賞賜,頓時磕頭跪地,臉上誠惶誠恐,但要是觀察其神色,卻是欣喜若狂。
“屬下謝將軍賞賜!”
姬無夜嗯了一聲,又繼續(xù)吩咐道:“派人繼續(xù)看著,有什么情況立即匯報,一定要記住,不要離那個人太近,否則后果自負,到時候人頭落地時,就不要怪老夫我了?!?p> 跪在地上之人,連連點頭,如同小雞啄米。
見看沒什么說的了,姬無夜擺了擺手,“下去吧?!?p> 在聽到這句話后,跪在地上的探子,如釋重負,慢慢的起身,弓腰退出了大殿。
那個人的突然離去,姬無夜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是怎么也想不通。
不過,他既然現(xiàn)在就離開韓國,對于姬無夜來說,那絕對是要比與美人,來上一場盤腸大戰(zhàn),更加讓他感覺到舒爽。
只不過就這樣讓他離開韓國,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所有的準(zhǔn)備都做好了,對方突然告訴他,不玩兒了,那真是在心里挺膈應(yīng)人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既然那人都走了,天澤這個狗雜種,是不是白放出來了?
姬無夜心思沉浸,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后,面容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
不,還有一個九公子韓非!
我倒要看看,這下你還能蹦達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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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日月橫移。
臨近傍晚時分,一年老一年輕兩位砍柴人,身背木材,從遠處的密林中,慢慢的朝計余這邊行走了過來。
也許是少年人目光清澈,老大遠就看到了,計余盤坐在巖石之上,于是用手推了推身旁的老者,驚訝的說道:
“爺爺,你看,你看,那里有個人。”
老者一聽,也是甚是意外,也是把目光,順著孫兒的手指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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