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緒回轉,計余此行,已無后顧之憂。
最后,此韓國一行,也終到此結束。
計余在雨夜中俯瞰朦朧大地,自始至終,獨自來,獨自往,高處不勝寒……
想想也是好笑,計余他最初的打算,是想把夜幕收為己用,卻沒想到最后,反而是他自己親自把夜幕攪的支離破碎,真是世事無常,無法預料。
計余突然開口道:“墨鴉白鳳,你們天賦異稟,只要再讓你們在成長一段時間,到時候天下之大,就可以任其翱翔,唯一需要注意的一點是,再此之前,遠離那些爭斗?!?p> 顯而易見,在計余他完成那件事后,在加上滅國之戰(zhàn)的開始,天下將會是一場亂象橫生的景象,牛鬼蛇神不斷的冒出。
計余能對墨鴉白鳳說出這一番話來,也是對他們比較看好,
這一句話說完,墨鴉白鳳對計余,更加由衷的感激幾分。
“大人的話,我們定會謹記于心!”
計余擺擺手,“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雨夜深寒,你們回去吧。”
墨鴉沒有在說什么,只是拿出了一個斗笠,遞給了計余,“大人,這個您帶上,可遮風雨?!?p> 計余沒有拒絕,接過斗笠后,就直接戴在了頭上,最后看了一眼那庭院中的微弱燈火,喃喃自語,微不可聞:
“這么晚了,還不睡覺,真是……”
話音一落,計余整個身形,就消失在墨鴉白鳳的視野中,不見蹤影。
過了好長一會兒,墨鴉拍了拍白鳳的肩膀,“大人已經(jīng)走了,還愣著干什么,這么喜歡淋雨嗎?”
白鳳搖搖頭,沉思許久,最后輕聲說道:“除了吩咐的這些,我們還能為大人做些什么?”
墨鴉眼神幽幽,“大人所做的事情,不是現(xiàn)在的我們可以插手的,我們能做的,是把大人交代的事情做更好?!?p> 白鳳一愣,只是很快想明白其中關節(jié),咧嘴一笑。
大人既然說要保護這個人,那她就是大人的女人,不管以后將來如何,韓國會不會滅亡,保護好這個女人,就是對大人最好的交代,無論這個時間是多長……
————
秦國,咸陽城,呂候府。
呂不韋姿態(tài)慵懶躺在坐榻之上,對著身前的掩日問道:
“新鄭那邊有消息傳過來嗎?那人是不是死了?”
掩日想了想搖頭,語氣略微有些猶豫道:“難說?!?p> 呂不韋眼神瞬間微瞇,臉上雖然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但掩日卻知道,這位相國大人,生氣了!
“哦,是出了什么意外?”
掩日沒有絲毫隱瞞,全盤托出,“羅網(wǎng)那邊剛得了紙鳶傳信,十三和玄翦并沒有動手,好像二人之間,還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
呂不韋微微皺眉,雙指間輕微擵挲,臉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沒有動手?
毫無疑問,那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在呂不韋的身后,隱隱約約,還能看出六個身影,他們就是羅網(wǎng)的核心力量,震懾外來敵對勢力的絕對兇器!
六劍奴!
真剛,斷水,亂神,魍魎,轉魄,滅魂。
每一位劍奴身上,恐怖的氣息,都濃郁至極!
六位天字一等,任何一位單單拿出來,都是用劍的頂尖高手!并且都不會太弱于玄翦!
正是有了他們的存在,羅網(wǎng)這個殺手組織,對外,勢力遍布于七國,扎根于各國的朝堂,對內,忤逆叛變者,皆死!
呂不韋思量片刻,最終對著掩日緩緩說道:“派人跟陰陽家的人去說,老夫同意他們可以進駐秦國朝堂?!?p> 此話一出。
六劍奴之一的真剛,脾氣暴躁,性格直爽,直截了當說道:“哼!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走狗屎運的家伙,也配讓大人與陰陽家妥協(xié)!只要大人下令,他的首級六劍奴要了!就算是天字一等又能如何?又不是沒有殺過!”
也怪不得真剛反應如此激烈,一個十三再怎么意外,也是羅網(wǎng)內部的事情,應該交由羅網(wǎng)處決。
而且近十年來,陰陽家一直想與秦國互為同盟,要進駐于朝堂之上,但是一直得不到呂不韋的同意,雙方之間互有試探,但更多的是忌憚。
呂不韋神色陰晴不定,一言不發(fā)。
他現(xiàn)在也是內心猶豫,呂不韋不敢去賭。
自己當初的決定就是錯誤的,不應當提拔他當天字一等。
兩位天字一等的背叛,而且還是羅網(wǎng)里殺伐最大的十三玄翦!
對于造成的影響,無法去估算。
六劍奴的聯(lián)手合擊,天下之人,幾乎無人能夠抵擋,可是一旦他們二人聯(lián)手,其結果猶未可知。
不能冒險。
決不能輕易冒險!
呂不韋抖了抖寬大的袖袍,語氣不容任何人質疑,“給陰陽家的人說,把握好機會,拿出他們的誠意!”
這個時候,沒誰敢再說一句話了,呂不韋一旦下達命令,羅網(wǎng)必須毫無質疑的遵從執(zhí)行。
掩日彎腰躬身道:“是,相國大人?!?p> 呂不韋置若罔聞,自顧自的接著說道:“老夫現(xiàn)在要無時無刻,知道他們的實時位置,定要以最小的代價,將十三誅殺!”
掩日:“相國大人放心,這個屬下早已經(jīng)安排妥當,十三的一舉一動,都在羅網(wǎng)密切的掌握這之中,只是……”
呂不韋緩緩的說道:“只是?只是什么?”
雖然掩日戴著面具,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語氣卻十分的凝重。
“十三感覺好像是他故意,讓羅網(wǎng)知道他的行蹤的,一路向西,毫不遮掩,好像就是奔著咸陽來的,而玄翦的行蹤,卻一直沒有下落?!?p> 斷水在這時突然出聲道,“十三這種人我知道,眼高于頂,桀驁不馴,之所以這樣做,是他不屑一顧,他這樣毫不遮掩,就是再告訴我們,能奈他如何?!?p> 六劍奴之一的亂神面露不屑:
“不知所謂,狂妄無邊!”
呂不韋繃著臉。
“玄翦不見行蹤?他一路向西,他要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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