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奇怪之人
手感不錯?
這,這是什么意思?
當(dāng)我是任人玩賞的布偶,可以毫無顧忌地任意玩弄嗎?
不,絕不可以!
我嵬名傾陽,今天就是死,被你折磨死,逼著從懸崖上跳下去,也絕不會成為討你歡心的玩偶的!
心里無聲吶喊后,我斷然,斷然地……沖著趙妃語蕩漾起一抹無可奈何的微笑:“啊哈哈哈,前輩你喜歡就好,想摸大可隨意。啊哈哈哈~~~”
好吧,我驟然間承認了自己的卑微,與其慷慨凜然逞陳英雄,倒不如能活一陣是一陣來得實在。
這番討巧乖乖的模樣,倒是沒令趙妃語反感。揉捏了我的耳朵一會兒后,趙妃語秀眉微微舒展了幾分,轉(zhuǎn)而竟開口問我:“你,叫什么名字?”
“晚輩復(fù)姓嵬名,單名一個空,字傾陽?!蔽依蠈嵒卮?。
“嵬名空,字傾陽。”趙妃語嘴里呢喃著?!安诲e,挺好聽的。”
驀然,她又問:“你在此,是為等人嗎?”
“呃,是,是的?!蔽姨拐\回答。
“是朋友嗎?”
“嗯,是的,前輩?!?p> “那個朋友,對你而言,很重要嗎?”趙妃語又問。
這人怎么會這么問?不過,眼下還是順著她的意思回答比較好,我想了想,便回答道:“是的,那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p> 言語剛落,趙妃語聽了默不作聲。秋日的輝光透過林間縫隙灑落在她墨色長發(fā)上,分外多了一份光華與寂落。這份如為絕世畫作渲染上寂寥孤獨的深邃之感,一時間竟令我恍惚,不禁有點懷疑,眼前這人究竟是不是真實的。
驀地,起風(fēng)了。微風(fēng)漸漸揚起她的發(fā)絲,只是她并未去撫拭,任由墨色長發(fā)肆意地隨風(fēng)飄著。片刻,她紅唇輕啟,輕輕地說出話來:“等一個重要的朋友嗎?的確,若是心中有他,亦不能獨自離去。不管怎樣,不管發(fā)生了何種變故,在此等他歸來,亦是自己最該做的,也是理所當(dāng)然應(yīng)該做的。若是失約,便是自己背棄了諾言,那所謂的朋友,也只成了一個最單純不過的笑話罷了。此般失約的自己,不僅傷害了他,也是斷絕了自己與他的羈絆,縱然事后千方百計地想要彌補,亦是不可能挽回的了的。等到了那般地步,才恍然發(fā)覺,即使自己再如何去對他好,亦是挽不回他的失望。到最后,徒留自己的,追悔莫及?!?p> 說到這,她便沉默了。眼眸怔怔地看著,不知是在看著我,亦或是在看著我身后的什么地方。
這番話,究竟,究竟是何意思?
我有些呆,愣愣地看著趙妃語,不知如何接話。
片刻后,她的目光中又涌上了一抹神采,輕輕對我說:“抱歉,說了些莫名所以的話,請勿在意?!?p> “呃,啊。不不不!”我連忙擺手,笑著回答:“哪有這般說法,若仙子有什么需要的地方,盡管吩咐晚輩便是?!?p> 趙妃語依舊平靜,只是輕輕回答:“無妨,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不用在意,繼續(xù)在此等著你那朋友吧?!?p> 語畢,她轉(zhuǎn)身朝前走去,走出了幾步又回頭道:“你叫嵬名傾陽是吧?”
“呃,??!正是,晚輩是叫這個名字?!蔽一琶卮稹?p> “我記住了?!壁w妃語呢喃著。我聽不清她的話,正要追問,卻不想,她已扭頭,默默離開了。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我猶在發(fā)愣,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視野里,才晃過神來。
這趙妃語,倒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此番失神,不知道過了多久。到是再知覺間,四周只余留我一人。
再次聽見有人呼喚我,回身望去,卻是曉竺來了。
她沖到我面前剎住步子,一開口就止不住向我說:“對不起,對不起,傾陽。我,我來晚了?!?p> 我笑著回答:“沒事兒,是不是你那幫師門的姐妹又把你拉住慶賀啦?”
“嗯?!睍泽命c點頭?!八齻兝乙贿咊[一邊笑,我也是沒有辦法,好不容易才脫了身?!?p> “沒事,我理解。”
“你,沒等太久吧?”
“倒是沒有,不過嘛,就是剛才遇見了個有意思的人。”
“什么人?”
“沒什么,也沒什么好說的。咱們還是趕緊商量下,接下來的比試吧?!?p> 曉竺對我很是信任,聽了也沒多問,點了點頭便繼續(xù)說:“我第三場要戰(zhàn)的對手是,上官家的第六弟子上官覃?!?p> 上官覃,我回想了下腦海中所記憶的,轉(zhuǎn)而便找到了這人的資料。說實話,這人的實力并不算得上拔尖,僅僅是結(jié)丹期中段的實力。不過,他有一件師門傳授的法寶名為‘紫金流云鐲’,拋出去時速度極快,甚難防御,被擊中者傷筋斷骨,是決勝的利器。想要勝過他,只要小心這件法寶便可以了。思忖了會兒,我便對曉竺說了,應(yīng)對之策。曉竺聚精會神地聽著,亦是牢牢記在心里。
末了,我又言:“勝他并不難,那上官覃能走到第三輪,無非是依仗法寶之位。你只需要提防住這一點,便可從容勝利?!?p> 曉竺聽了亦是點點頭,說到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連忙又問:“對了,你師兄沈渙,現(xiàn)如今戰(zhàn)績怎么樣了?”
她聽了一愣,慢慢回答:“也是兩戰(zhàn)皆勝,現(xiàn)在這時候,估計與我一樣,正在準(zhǔn)備第三場的比試,他排在我后面,所對戰(zhàn)的對手是姑蘇伍氏的第五弟子伍云紹。那伍云紹的實力也不強,僅僅是結(jié)丹期前段,所擁有的法寶也沒什么獨到之處。想必,師兄勝過他,也是輕而易舉的?!?p> 我聽了,微微點頭,繼而認真問:“既如此,那想必你師兄沈渙進入晉級的三十人之中,也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曉竺,你做好,未來與之對戰(zhàn)的準(zhǔn)備了嗎?”
曉竺沉默著,并未說話。她這反應(yīng),我也是一早就預(yù)料到的。
她最初來參加試劍大會的目的,無非就是歷練一番。但這幾日,經(jīng)過了這些事后,她的想法就慢慢改變。心中的念頭,也是成了:阻止上官荻的計劃。但是,我終究怕的,是她邁不過師兄這一道坎兒,若是她對上沈渙,戰(zhàn)時心緒繁雜,無心比試,那一切,可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我要問她,究竟是不是想好了,等待著,與她深愛著的師兄,沈渙交手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