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還活著嗎?!狈接疬@時才慢悠悠的查看三途神社之主的傷勢,那位趴伏在地的高挑清麗女人只能勉強活動一下頸脖這種部位了,連抬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謝謝……”一聲虛弱的女聲從她的嘴里傳來,看的出如果沒有人幫助,她的結(jié)局一定很慘。
“看來麻藥的效果很強呢,你真厲害,要不是你把其中兩個忍者重傷了我都不一定能這么輕松吧?!狈接鸸ЬS地說道,一邊小心的在不牽動傷口的情況下把她攔腰抱起。
她的傷口都在正面,四顆荊棘彈丸還鑲在她的血肉里,沒有貿(mào)然拔出。
“您說笑了?!北环接鸲溉坏膿П倪€有些不適應的敦賀迷彩面色微醺,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這么親密的接觸自己。
“但是,真的很重呢。”
“怎,怎么會呢,我可是每天都會鍛煉,身上不會長多余的肉!”
“那應該是因為我的身體不怎么好,所以力氣也不大吧?!?p> “對,沒錯,一定是這樣?!?p> 敦賀迷彩平和淡雅的心境在這一天之中被數(shù)次的打破,幾次三番的大起大落讓爽朗大方的她也變得方寸大亂。
“……那個,既然您的身體不好,不如就讓鄙社來照料您一番以報答您的救命之恩吧?!?p> 敦賀迷彩繼續(xù)說道,她現(xiàn)在的位置恰好位于方羽的胸口,能夠清楚的看到方羽那不健康的白色肌膚,就像是一個病人。
“不用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這次來的目的也是為了千刀·鎩?!狈接鹁芙^了她的好意,他的身體情況他清楚,那是已經(jīng)被病魔腐蝕的千瘡百孔的活死人之軀了,被砍傷不流出一滴血就是對好的證明,他也不是沒有自學過醫(yī)學,那確實是無藥可醫(yī)之病。
“就算是這樣,您也是與他們不同的,最起碼,您救了神社里的巫女們,而我只能閉目等死?!倍刭R迷彩抿著嘴唇,堅定而固執(zhí)的這樣認為著。
“是這樣嗎?你還是別用您這種尊稱了,叫我鑢七實吧?!彪m然方羽的面部沒有絲毫的變化,但是語氣表明他還是很受用的。
“您,鑢七實,你,聽忍者們說你就是之前幕府的征刀者嗎?而且還是已經(jīng)連續(xù)獲得了兩把變體刀,舊將軍可是連一把也沒有收集到啊?!倍刭R迷彩用欽佩的語氣說道,總之就是那種能夠拉近與方羽之間距離的感情。
“準確的說是已經(jīng)征繳到了三把,我的同伴們正在征繳第四把,而那你的千刀·鎩就是我的目標,也是第五把。”
“……”
“你有必須持刀的理由吧,看的出來你應該不是那種被刀毒給控制的劍士?!?p> “……”
方羽低下頭,看著懷中直視著自己的臉龐卻久久不語的伊人一眼然后又抬頭,目視前方的樹叢。
“不說話嗎,我們在征繳第二把刀的時候它的主人提出的愿望是讓已經(jīng)變成沙漠的家鄉(xiāng)恢復原貌,而你的刀是分發(fā)給神社內(nèi)所有的巫女們,我想比起你,她們才是更加需要刀的吧?!?p> “你的觀察還真是敏銳啊?!倍刭R迷彩無奈的說道,神社里唯一有戰(zhàn)斗力的她已經(jīng)重傷,如果再來一個忍者來奪刀她可是無能為力了,而失去了刀的刀毒作為依賴的巫女們也不知道會不會失去生存下去的支柱。
“你的刀這么多,都能夠很好的運用啊,我看的出來,這種千刀之陣能夠給人一種強大的壓破感,而能夠隨手取到刀兵然后運用自如的你,在這種環(huán)境下還會傷的這么重也是因為被前往神社內(nèi)的庭庭分散了心神吧,而神社內(nèi)的巫女們就是你受傷的根源?!?p> “有沒有人說你看的太透而讓人討厭?!倍刭R迷彩別過頭去,不再直視方羽的那張精致的不是凡間造物的臉龐。
“說起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呢,我是虛刀流,而你是使用多把刀的劍士,正好是兩個相反的流派啊?!?p> “虛刀流,鑢七實,你是大亂的英雄鑢六枝兒子!所以說你就是虛刀流第七代當家嗎?”敦賀迷彩突然轉(zhuǎn)過頭來,情緒高漲的說道。
“到了?!狈接鹛嵝阎f道,他優(yōu)良視力讓他能夠清楚的看到躲在樹林里、鳥居后的那些蒙面巫女們正小心的看著他懷里的敦賀迷彩。
“?。∥业耐廊珱]了!”敦賀迷彩把頭埋在方羽的懷里不想見人,雖然她能夠在巫女們面前豪放飲酒,但是虛弱的被男人抱在懷里還是第一次。
“喂,別亂動啊,我真的沒力氣了,就這樣把你放下了啊?!狈接鸩回撠熑蔚恼f道,他可是一點這個時代的男子擔當都沒有,他可不認為懷里的這個傷者能比自己還要慘。
“你還真的是把我丟在地上不管了啊,一點都不像父親那樣……”敦賀迷彩最后說道一句話的時候聲音格外的微小,到最后甚至連她自己也聽不到的呢喃。
“那樣什么?”
“沒什么!”
敦賀迷彩趕緊撇清自己所說的話,她今天已經(jīng)是威嚴盡失了,但是不想連最后的一點凈土也給丟掉。
“喂,過來吧,你們的神主中了敵人的麻藥,需要你們來抬。”方羽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敦賀迷彩,她那潔白的巫女服滿是破損血紅,連衣物下白皙的皮膚也被無情的破開,唯一完好的只有黑色的褲裙,但是躺在地上也讓她不可避免的染上塵土。
“是!”聽到方羽喊話的面帶咒文面紗的巫女們踏著快步走來,她們沒有得到命令之前連接近都不敢,只能躲在一旁觀望。
“女孩們都很聽你的話呢!”敦賀迷彩驚奇的說道,她眼神發(fā)亮,好似看到了什么美好的事物一樣的看著方羽平淡的臉龐,“她們平時可是很沉默的?!?p> “也許我看上去就讓人感覺無害吧?!狈接痣S意的答道,他一邊蹲下來仔細的盯著她的裸露在外的皮膚觀察,像是在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昆蟲的孩子,充滿了對未知事物的好奇與探究欲望。
“你在看什么啊?”敦賀迷彩被新來的巫女們給抬到自己的臥室里,她發(fā)覺這個救了她的面容精致的而富有魔性空靈魅力的少年竟然一點也沒有常識的跟了進來,這可是她的私人房間不是什么會客廳,而且待會她還要脫衣清理傷口的啊。
“我對于人體很好奇,尤其是你這種高手的久經(jīng)磨練的體魄很好奇呢。”
“這就是你跟過來的理由?出去!”她可一點也不信這種鬼話,他就是想偷窺吧!
“哦,那我出去看看了?!?p> 方羽無所謂的點頭致意,好像他就是那么一個沒有雜念私心的純凈之人。
“對了,刀我會幫你收集好的,我會留在這里一段時間,另外,關于你的‘矛盾’我已經(jīng)有點眉目了?!弊叩介T口的時候方羽回頭看向才松了一口氣的敦賀迷彩又神色又嚴肅起來,“你的酒還是不要在喝了,雖然它的香氣很好聞。”
說完,方羽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兩個站在臥室外非蒙面的巫女緊跟了上去。
“被完完全全的看穿了啊,‘敦賀迷彩’這個存在”,敦賀迷彩愣神的看著重新被數(shù)量眾多的巫女們堵住的門口喃喃自語的說道。
“我身上的酒味真的很濃嗎?”敦賀迷彩全身麻痹不能自理,只能詢問身旁正在給她寬衣的巫女。
“……沒有啊,只是,有一點點而已?!本瓦B在室內(nèi)與親近的人交談也是小聲竊竊的,像是蚊吟,巫女真的在埋頭貼近敦賀迷彩的衣裳輕嗅后說道
神社,巨石鳥居下。
“有什么事嗎?”方羽轉(zhuǎn)身看著緊隨自己出門的兩個奇特巫女說道,她們不同于神社之主的敦賀迷彩威嚴爽朗,也不同于頭帶咒文面紗的怯生生不敢見人的黑巫女,有的是另外的一種嚴肅氣質(zhì),但是現(xiàn)在面色溫婉。
“謝謝您的救命之恩,不管是神主還是神社和大家。”兩側(cè)各扎著一束發(fā)髻的其中一個說道,兩人的裝束完全一致,就算是敦賀迷彩在她們沒開口之前也不能立刻辨認出來長幼。
“但是刀是我們大家的精神支柱,如果您想帶走刀,我們也不會允許的?!绷硪粋€說話的語氣更加嚴肅,一點也沒有對待救命恩人的客氣。
“你們是姐妹吧,親姐妹,姐姐的發(fā)飾在左,妹妹的發(fā)飾在右,而且你們還是她的弟子。”方羽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驚訝的兩個女孩,雖然看起來是雙胞胎,但其實是分先后次序出生的,任何一點細節(jié)都不會被方羽的眼睛放過,這是他前世的習慣,而有了此世被天妒的才能后越發(fā)敏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