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巒微微一愣,馮夫人旁邊的人……不就是自己嗎?
馮慶林皺眉,也不明慕懷深何意,只好說道:“此乃小女馮巒,其生母三年前去世,如今孝期已過,遂帶她前來參加宴會?!?p> “哦~,世人都說馮大小姐性格古怪,貌丑無顏,今日一見,才知所言甚假,馮丞相可得好好維護馮小姐的名聲?。 ?p> 馮慶林臉色不佳,雖說慕懷深這話并沒有什么錯漏,但誰讓馮慶林之前拒絕他求親的話也是如此呢?
如今馮巒在眾人面前露面,不正是驗證了他當時的拒絕之語乃是杜撰嗎?
慕懷深又輕輕的抿了一口酒,說道:“丞相,本王半年前向您求親,記得您方式拒絕我時,拿的也是市井流傳之詞,難不成丞相作為馮大小姐的父親,竟不知自家女兒的真實相貌。”
眾人聽聞慕懷深的話,掩不住驚詫,原來慕懷深有意與丞相聯(lián)姻,還被拒絕了!
馮慶林的臉色變了又變,暗道失策至極。
慕懷深將此事當眾說出來,今后馮巒的命運,要么嫁給他,要么青燈古佛了卻余生,畢竟整個朝堂之中,誰敢與攝政王爭女人?
當然,除了……當今圣上!
他將視線投在了馮巒的身上,似在惱怒,又似在……
馮巒內(nèi)心暗叫不好,瞧馮慶林的神色,好像準備……棄她!
馮巒抿了抿唇,微不可見的嘆了口氣,站起身朝著慕懷深行了一禮,說道:“王爺,此事不怪父親?!?p> 慕懷深微微瞇眼,勾唇道:“愿聞其詳?!?p> “臣女一直身體不好,導致臉色蠟黃,皮膚粗糙,經(jīng)常冒出紅痘,確實貌丑無顏。幸好家父一直未曾放棄,尋得一江湖郎中,這才調養(yǎng)好身體,容貌也恢復如常。”
“哦?為何從未聽說過?”
“閨閣之事,怎敢擾王爺之耳!”
聽起來,慕懷深仿佛是被說服了,他說道:“既然馮小姐身體已經(jīng)痊愈,且如此貌美驚人,若我再向丞相提前,不知丞相是否答應?”
馮慶林眸光微閃,朝著齊國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便說道:“今日之宴是為齊國公主接風洗塵,我等私事可否私下再議?”
慕懷深威威勾唇,說道:“可。待宴會結束之后,我會尋好日子,到馮府親自拜訪,還請丞相不要嫌棄?!?p> 馮慶林不動聲色的咽了一下口水,說道:“怎敢!”
接下來的宴會,無論多么的精彩絕倫,馮巒都沒有心情欣賞了。
她只覺得有無數(shù)個眼睛看著自己,有探索,有嫉妒,還是一絲……微不可見的殺意!
馮巒的身子微微一顫,這個殺意,如果她沒有感知錯的話,應該是……齊國公主的方位!
馮巒疑惑的朝著那個方向望去,卻見齊月茜淡然的欣賞著場中的舞蹈,仿佛絲毫沒有被剛才的事情影響。
可那殺意……
宴會結束,馮巒的背后也出現(xiàn)了一層冷汗。
如果得知宴會之上會有如此波折,她絕對找各種理由拒絕。
不過,相信不止她后悔,馮慶林應該也后悔了吧!
她看得出來,馮慶林就算是棄了她,也不想讓她嫁給慕懷深!
回去的路上,馮慶林叫住了準備和馮涼瑤坐在同一輛車上的馮巒,讓她和自己一道。
馮巒知道他絕對有話要說,并沒有拒絕。
車子出發(fā)之后,馮慶林嘆了一口氣,說道:“今日之事是我失誤,我沒想到攝政王竟不在乎自己的面子,當眾提起他向你求婚被拒之事?!?p> 馮巒微微抿唇,不加任何回應。
馮慶林又說道:“我原想將你嫁給一普通官宦之家,可今日過后,世人皆知你乃攝政王所求之人,怕是連跟你搭話的膽量都沒有了。若你不想嫁他,便只有入宮這一條道路了?!?p> 馮巒驚訝的抬起頭看他,入宮?
馮慶林說道:“這幾日你且準備一番,等我和陛下尋到合適的日子,會把你叫進宮侍候陛下一晚,那時,攝政王便不會再打你的主意了?!?p> 馮巒身子微微顫抖,不得不說,她被氣到了!
馮巒忍了又忍,說道:“爹爹,女兒可否選擇其他道路?”
馮慶林皺眉:“你不愿進宮?”
鬼才愿意!
馮巒可不敢將這句話說出來,她擺出了一副苦惱的姿勢,說道:“女兒身有舊疾,若是不犯還好,若是再犯,豈不是會……觸怒龍顏?”
馮慶林心里微微咯噔,他倒是忘了這件事!
見馮慶林開始思索其他法子,馮巒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說道:“爹爹,女兒身有舊疾,就算是嫁與普通人家,也是一件煩心事。不如爹爹準許女兒出家禮佛,一來可以解此時之困,二來可以修身養(yǎng)性,興許可以查出女兒頻繁失憶緣由。”
馮慶林瞇眼問道:“你……當真受得了那個苦?”
馮巒點頭:“若能隨著爹爹的心愿,這也不算苦?!?p> 馮慶林滿意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好女兒,我會幫你找好寺廟的。”
馮巒在松口氣的同時,也覺得馮慶林這個爹爹當?shù)靡蔡环Q職了,這都想的什么方法??!
還是說,慕懷深當真如此可怕,皇宮和青燈古佛都比他可愛?
一回到閨房,馮巒就將門立即關上,然后將身上層層疊疊的衣服脫掉了,只剩下一件里衣。
綿綿嘆了一口氣,將馮巒仍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問道:“小姐,丞相跟你說什么了,竟然讓你如此煩悶?”
馮巒擺了一個大字躺在床上,說道:“綿綿,我這位爹爹,和攝政王曾發(fā)生過沖突嗎?”
“小姐是不是覺得丞相在拒絕攝政王的這件事情上太執(zhí)著了?”
馮巒點頭,何止是執(zhí)著啊!她都感覺他們兩個有深仇大恨,只不過馮慶林沒敢表現(xiàn)出來而已。
綿綿說道:“丞相和攝政王之間的過節(jié),綿綿也不好說。只是,小姐未曾失憶前說過,攝政王和丞相,決不可同時招惹。若選擇了其中一方的陣營,就須得與另外一方徹徹底底的斷絕關系!”
馮巒渾身一顫,起身問道:“我當真是如此說的?”
綿綿點頭,確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