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巒也懶得與海閔掰扯,便直接拿著大刀朝著他砍了過去。
其實,馮巒最初用刀的時候很不習(xí)慣,總覺得太重了,耍起來費力氣!
而且,她是一個女孩子,拿劍還能增添幾分風(fēng)骨,而拿刀……那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女土匪!
不過,習(xí)慣了之后,她發(fā)覺這大刀確實是一個好東西,不拘于招式,砍就行了。
把心里的暴躁全數(shù)抒發(fā)出來了。
海閔面對她時本就拿出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可是,真正交手的時候,他才發(fā)覺此人竟然與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相差甚遠。
不是說她落后了,而是說她進步的太大了!
第一次與她交手時,她的速度雖快,但招式上卻略顯生澀,若不是綿綿與她一副對付,海閔說不定還能拿下她呢!
然而,如今卻不一樣了!
海閔吃力的扛過了她一刀,連連后退,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馮巒的第二刀便來了。
臨陣不亂,這是慕懷深一直在教導(dǎo)的四個字,可又有誰能夠做到呢?
所以,海閔眼見著那把大刀將要落到自己頭上時,面色終究變得慘白。
及時收住了刀,馮巒呼出了一口氣,這時才察覺到慕懷深是多么的深不可測!
她被他調(diào)教了三個月,一直被他壓制,原以為進步不大,可與海閔比起來,她才發(fā)覺,原來自己的能力已經(jīng)這么大了!
可是,即使這樣,她與慕懷深比起來,依舊是一個雞蛋,只需石頭輕輕一碰,便可破碎。
馮巒糾結(jié)的看著演武場之外的慕懷深,這個人……
要怎樣才能逃脫他?
海閔站起身來,已經(jīng)無力再戰(zhàn),很快被人攙下去了。
圍觀的軍士很多,見她輕而易舉的將海閔打敗,眼中的輕視少了,可若是說認可,卻還需再露一手。
慕懷深就這樣靜靜的站立在演武場之外,半點沒有摻和的意思。
與此同時,一位高大威武的男子帶著強大的壓迫感來到了慕懷深的身邊,道:“王爺,當真誰都可以上前挑戰(zhàn)嗎?”
慕懷深點頭:“我不攔你?!?p> “若是我不小心將您的美人打成殘廢了,該當如何?”
慕懷深勾唇:“若是廢了,那便重新找一個?!?p> 慕懷深的語氣云淡風(fēng)輕,令男人忍不住沖場中的女子投去了幾分同情。
原來在慕懷深的心里,她也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他就說嘛,這樣冷心冷情的慕懷深,又怎么可能突然對一個女子情深意重嘛!
男子幾步就來到了場中央,對馮巒說道:“海閔擅長的是輕功和暗殺,在場上打斗不是他的強項,接下來由我來向你挑戰(zhàn),如何?”
馮巒沖他行了一禮,問:“敢問閣下名諱?”
“在下慕戈?!?p> 慕戈……
馮巒抿了抿唇,自從入了王府之后,綿綿便時不時地給她搜尋來慕懷深身邊人的名諱,而這慕戈……
他雖有皇姓,卻非皇家之人。
據(jù)說,他出生于窮困之家,上有兄姐,下有弟妹,父母不堪重負,遂在雪天將剛滿十歲的他拋棄。
他做了兩年的野孩子,乞討,打獵,做工,但凡是能活下去的事情,都被他做了一遍。
終有一日,聽聞慕懷深大舉招兵,他決然報名。
到底是吃過苦的孩子,即使年齡小,上了戰(zhàn)場也像野狼一樣,狠,決!
他由一個普通的士兵一點點往上爬,憑著那股野勁在五年之內(nèi)站穩(wěn)了腳跟。
慕懷深欣賞他,不顧他的年齡大小,便封他為將,讓他獨當一面。
結(jié)果,這人果然沒有令他失望,但凡是慕懷深下達的命令,他從不失?。?p> 后因他軍功赫赫,慕懷深便為他求來了慕姓,以彰尊貴。
此人一出,馮巒萬萬不敢怠慢,卻也覺得自己并無任何勝算。
慕戈看到她手指輕顫,像是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卻又想試上一試。
光是看到這一點,慕戈就露出了欣賞的表情,起碼眼前這名女子并沒有像普通女子一樣,一聽說他的名字就嚇得心驚膽顫。
慕戈道:“夫人若是不怕,盡管放手來戰(zhàn)。只是,王爺也說了,若是屬下不小心將王爺打殘了,他也不會治在下的罪。聽聞這一點,夫人可愿現(xiàn)在放棄?”
馮巒倒是沒有任何意外,這確實是慕懷深的作風(fēng)。
但是,僅憑這一點就讓她心生退意,還差了點。
更何況,馮巒若是真被打殘廢了,沒有利用價值,說不定還能好過一點。
起碼,她若是要帶著綿綿離開,慕懷深應(yīng)該不會再阻攔了吧!
馮巒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慕將軍,得罪了!”
馮巒身形如閃電一般,迅速的將刀橫在了慕戈的脖頸。
而慕戈絲毫不懼,只迅速地向后退了一步,再用大力反擊,馮巒便被震退了好幾步。
馮巒握著刀的這只手被震得發(fā)麻,只這一招,她就知道自己毫無勝算。
然而……
馮巒雙手拿刀,并沒有即刻認輸?shù)拇蛩恪?p> 慕戈感受到她的戰(zhàn)意,更加欣賞:“再來。”
于是,馮巒再次沖了進去,速度更快,下手更狠。
慕戈仿佛有意在試探她的底細,動作不緊不緩,使得馮巒的力氣在不知不覺中全部耗散了。
“嘭!”
毫不憐香惜玉的一腳將馮巒重重的踢到了地上,馮巒止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這是她來到這里之后第一次受傷,果然痛不欲生。
然而,馮巒也是一個拗性子,她不愿意讓自己這么毫無尊嚴的輸?shù)?,就算要輸,也要輸?shù)酶筛蓛魞?,不耗費最后一絲力氣,決不罷休!
于是,馮巒站起身來,擯棄了那把大刀,赤手空拳的和慕戈斗了起來。
慕戈見此場景,也扔了武器,同樣赤手空拳的和她較量。
海閔不知不覺已經(jīng)來到了慕懷深的身側(cè),他問道:“王爺,馮小姐已是您的側(cè)妃,您真的忍心讓她在這么多人面前難堪嗎?”
慕懷深挑了挑眉:“真的是難堪嗎?”
海閔順著慕懷深的視線看了過去,喉嚨也被堵住了。
此時的馮巒已經(jīng)被慕戈打中了好幾下,可完全沒有就此認輸?shù)哪铑^。
而周圍觀看這場戰(zhàn)斗的士兵也有最初的不屑漸漸轉(zhuǎn)變成了佩服,也就是說,雖然馮巒很狼狽,輸?shù)靡埠軕K,但她卻贏得了所有人的欽佩!
畢竟這軍中,能與慕戈一戰(zhàn)的,也就只有王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