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聲撲通,知暖從墻上掉入不知是誰家的院子里,不僅腦殼疼,而且屁股也疼,好像腳也扭到了。
屋里的人在搗鼓著藥材,聽到外面的聲音連忙將手中的藥材放下來,院墻角摔下一小女孩,年紀(jì)看起來只有十來歲,長得很可愛,一雙大眼睛圓溜溜的,小手摸著受傷的屁股。
大門這時被打開,一個小胖墩跑進(jìn)來,大眼睛看了看沐清,又看了看摔在地上可以爬起來的知暖,對方看起來摔得挺嚴(yán)重的,小胖墩雙手放在背后,突然間什么也不敢說了。
“你是從墻上摔下來的”沐清柔聲問道,將知暖扶起來,知暖捂著膝蓋一聲哀嚎,:
“太痛了我,我太難了我,你先別扶我,我肯定是摔著屁股,磕了膝蓋了,這可怎么辦啊,如果讓我姐姐知道了,那我又要讓我姐姐傷心難過了”
“我抱你起來”沐清道。
“你能抱我起來嗎?我可是很重的,我姐姐都抱不起來我”知暖道。
“比起天天上山采藥,背你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沐清笑道,伸手先檢查一下額頭的傷。
這時大門又被打開了,小胖墩愧疚的臉上帶著笑容,朝沐清喊道:
“斐牧之哥哥來了,牧之哥,你趕緊幫沐清姐姐把她抱起來,她剛才從墻上摔下來”
“她怎么會摔下來”斐牧之質(zhì)問道。
“牧之哥,阿阮知道錯了,都是阿阮貪玩,導(dǎo)致彈弓亂飛,最后打死了小姐姐,阿阮錯了,牧之哥不要告訴我姨娘”阿阮都要哭了,一想到姨娘生氣的表情,那簡直是母老虎阿,阿阮可不要被姨娘打。
“平時玩就可以了,怎么可以亂打人呢”斐牧之對阿阮一頓說以后,轉(zhuǎn)身對知暖說道:
“女孩子家怎么能爬到墻上去,這要是有個生命危險,誰來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
“對不起”知暖低頭認(rèn)錯錯誤。
“好了,他們只是孩子而已”沐清忍不住抬頭說斐牧之,道:
“你要是這么懂事,你來我這里干嘛,還不去多陪陪你母親”
“我母親讓拿一點(diǎn)草藥,她說只有你這里的草藥她吃得慣”斐牧之一個大男人被她這么一說像個孩子一樣的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摸了摸頭把話題轉(zhuǎn)移了。
“斐姨怎么了,我先處理一下她的傷口,牧之你先等我一下.....還不知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沐清說著簡單看了一下傷口,以及膝蓋上的傷,膝蓋破皮了,還有些腫青。
“疼,別碰,疼”知暖差一點(diǎn)就叫出來,咬牙忍痛,道:
“我叫裴知暖,我今年十三歲了,我是個大人,我才不是小孩子了”
“看起來好疼的樣子,牧之哥,我們趕緊把她抱到里面去上藥吧”阿阮緊蹙眉頭,仿佛受傷的是他。
斐牧之不敢伸手抱知暖,猶豫了半天也沒有動手,沐清一個眼神過來,斐牧之連忙說道:
“男女授受不親,我這不是顧忌這個嗎?”
“知暖還是個孩子,你顧忌那么多干什么”沐清道,知暖瘦瘦小小的,怎么看都不像十三歲的。
“那就抱歉了”斐牧之動作很快,抱著知暖往屋里走去,一靠近榻邊就趕緊將知暖放下來,隨后帶著阿阮出去在門口等著。
除了膝蓋和額頭上的的傷,屁股沒什么大礙,摔下來的一瞬間是先摔倒膝蓋這才往后坐,沐清拿來了藥膏,撩起褲腿,將膏藥涂在傷口上,揉之前還不忘叮囑知暖:
“力氣要很大才有效,會很疼,你要忍住”
“姐姐,我的傷口要什么時候才能好”知暖能忍痛,但她不能把傷帶回去,怕姐姐知道了會把責(zé)怪她。
“這要看你的恢復(fù)能力,不過你的身體這么好,再加上我的幫助下,不出幾天就可以下地走路了”沐清溫和的說道。
“啊,還要好幾天,這可怎么辦啊,我還要回家呢,我姐姐會擔(dān)心的”知暖很苦惱,早知道她就看路了,不要以為自己會輕功就很了不起。
“你姐姐在哪里,我可以告訴你姐姐,說你在我家玩幾天,這樣她就不會生氣了”沐清建議道。
“我跟我姐姐住在皇宮里,我姐姐叫裴知意”裴知暖道,不過她又像蔫了白菜,道“皇宮不是那么容易去的,可以去的,,我們都是偷偷的跑出來”
“不用怕,可以讓斐牧之將軍陪你去”沐清道。
“大哥哥是將軍?”知暖驚訝的張大嘴巴,完全沒有想到斐牧之是將軍,他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面如玉冠的白面書生會是行軍打仗的將軍。
“對啊,我把他叫進(jìn)來”沐清朝外喊了一聲,斐牧之聽到聲音就趕緊進(jìn)來,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連忙回道:
“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嗎?”話一說出口,斐牧之立刻后悔了,有些嫌棄的說道“我一個大老粗的我能干什么”
“沒有讓你做什么,你能不能幫忙傳個話,告訴……知暖,你姐姐在宮里做什么的”沐清道。
“我姐姐是皇上的妃子,廢號是意熹,別人叫我姐姐意妃娘娘”知暖想了想說道,她平時不是那么的關(guān)注這些,不知道她有沒有說錯。
“你父親是”斐牧之突然很嚴(yán)謹(jǐn)?shù)膯柕馈?p> “我父親叫裴云”知暖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你就是裴老前輩的小女兒”斐牧之道。
斐牧之這輩子除了佩服父親,最佩服的便是斐云斐老前輩,只可惜與他只見過幾次面,沒有機(jī)會與他喝酒暢談兵家之事,實乃人生一大憾事啊。
后又聽聞裴老將軍戰(zhàn)死沙場,斐牧之心中的難過和失去父親一樣痛苦。
斐牧之知道裴將軍有兩個女兒,一個入宮為妃,一個才出生不久,這兩個他都沒有見過。
“我姓裴,全名叫裴知暖,斐大哥知道我父親,斐將軍見過父親”知暖有些雀躍,她很少見過父親,但她很喜歡從別人那里聽到自己的父親,她覺得自己的父親是一個大英雄,所有的人都說父親是為了保護(hù)漢國而死的。
“見過幾次,裴老前輩是我敬佩的人”斐牧之道。
“真好,知暖要麻煩斐大哥一件事情了,幫我?guī)沤o我姐姐,說我在沐清姐姐家里玩,過幾天就回去了,斐大哥去說的話,我姐姐一定會信的”知暖道,她知道姐姐是最敬佩當(dāng)兵的人,她一定會答應(yīng)的,畢竟是斐牧之將軍去說的,這么一想,知暖也就放心了。
知暖將平日里戴的玉佩交給斐牧之,如果姐姐不相信他可以把這塊玉佩給姐姐攔,甚至還想寫信,但一想還是放棄了,畢竟他是斐牧之將軍,姐姐一定信的過。
“好,你就先休息幾天,等好了再送你回宮”斐牧之點(diǎn)點(diǎn)頭。
給了母親拿了一點(diǎn)藥,沐清擔(dān)心其只會打仗不會照顧人,又把重要的事件說了一遍,這才讓斐牧之回家。
阿阮坐在榻邊,看著因為自己受傷的知暖,心中有些難過,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知暖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委屈的像個小媳婦一樣。
“你想哭”知暖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誰叫姐姐要在墻上跑”阿軟心中有愧疚也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生氣,雙頰氣的鼓鼓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控訴著知暖的不對。
“我這不是很著急嗎?我想去城西給我的妹妹買一點(diǎn)好吃的”知暖也很委屈的,她好像忘記了什么事情了,她想起來了,她把阿茗姐姐和連雪婷溪妹妹給忘在了戲場那邊了。
“阿阮,你能不能幫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阿阮道。
“幫我去湘南戲場找阿茗姐姐和連雪婷溪妹妹,阿茗姐姐很嚴(yán)肅,看起來冰冰涼涼的,腰間還掛著一把配件,喜歡穿紅色的衣服,連雪婷溪妹妹長得特別的可愛,不過她現(xiàn)在帶著斗笠”知暖從口袋里掏出錢,道“坐著馬車去比較快一點(diǎn)”
“好,阿阮一定把事情辦成”阿阮拿著銀子,小短腿跑的老快了,一路跑到街上,輕車熟路的雇了一輛馬車,不過片刻就來到了湘南戲場。
阿阮還沒有開始找人,一個到處詢問的女人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阿阮被嚇一跳,怒瞪著那個女人,怒道“沒有看過小帥哥嗎?”
“阿茗姐姐,知暖姐姐會不會迷路了,我們一路問過來都沒有人見過知暖姐姐,這可怎么辦啊”連雪婷溪輕拽著阿茗的衣袖。
“你們在找知暖姐姐”阿阮豎起耳朵聽她說話,感覺自己聽到了知暖姐姐兩個字就趕緊問話。
“對阿,我們和知暖姐姐出來,結(jié)果知暖姐姐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是不是迷路了,你有沒有看見知暖姐姐”連雪婷溪的聲音很甜很糯。
“你在哪里見過她,快一點(diǎn)告訴我”阿茗一把抓住阿阮的衣領(lǐng),阿阮胖小的身子一下子被提起來,小短腿在空中踢了好幾下,驚恐的看著阿茗,雙手更是不敢亂動,怕阿茗一個不開心擰斷自己的脖子。
“姐姐,我錯了,我不敢了,你放了我吧,你要知道什么,我知道的通通告訴你”阿阮哭喊著嗓子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