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飄然繼續(xù)說道:“繼父是讀書人,想讓大哥安心讀書,考取功名,但大哥志不在此,一新想著江湖留名。
刻在金鎖片上的話,是繼父對大哥的勸誡,只是他終究是沒有聽從。
而我,因為小時候很調(diào)皮,整天嘻嘻哈哈,瘋瘋癲癲的。繼父希望我將來能成為一個勤儉持家的好妻子,所以才刻下這句話勸誡我。”
林飄然說完,臉頰微紅,偷偷的看了白磊一眼,有些后悔將小時候,女兒家的事兒說出來。
白磊到是沒有往這方面想,他還有很多疑問。
白磊問道:“林姑娘不殺我,就是因為這半塊金鎖片?”
林飄然道:“不錯,我大哥為人謹(jǐn)慎,他既然將這么貴重的東西交給你,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一路跟著你也是想知道,你到底要干嘛?”
“林姑娘想知道?”
林飄然激動道:“當(dāng)然?!?p> 白磊道:“很遺憾,不能告訴你。
“啊,為什么?”林飄然有些嬌怒道,語氣還有些埋怨。
“此事事關(guān)重大,而且我很難保證林姑娘知道后,會不會過河拆橋,殺了我?!?p> “啊,不會不會,我怎么會殺你呢,你不是說,我是你的……”
林飄然的話戛然而止,又羞又惱。
白磊眼睛瞪大,心跳加速,我勒個去哦,這老婆居然沒丟。
這怎么像武俠小說爛大街的情節(jié)?
一對知男怨女,雖有不共戴天之仇,但依然愛得死去活來。
“我是你的什么?”白磊故意問道。
“你……”
林飄然惱怒道:“我和你已經(jīng)有夫妻之實,你也親口答應(yīng)要娶我,你說你是我的什么?”
“相好?”白磊裝傻充愣道。
聞言,林飄然大怒。
“白磊,你欺人太甚!”說話的同時,一把揪住了白磊的耳朵。
“哎喲,疼疼……快松手,要掉了……”
林飄然松開玉指,嬌怒道:“哼,看你還敢不敢亂說?”
白磊揉著耳朵道:“你早這么客氣,我不就知道你是我老婆大人嘛!”
林飄然感覺心里美滋滋的,回想起來,這一路她也感覺是做了一場夢。
“但是老婆大人,小的還是不明白,按理說我們是仇人,我們有了夫妻之實,那也是迫不得已,按照江湖上一般的套路,應(yīng)該是你用完我之后,直接將我一劍殺了,這樣既報仇雪恨了,又保住了自己的名節(jié),你該不是還有什么陰謀吧?”
林飄然怒道:“白磊,你耳朵不想要了是吧?”
“要,當(dāng)然想要,不僅如此,我還想要我的小命呢,但是不說清楚,我總感覺我的小命不是自己的,而是拿你那在手里玩兒著,要是哪天你玩兒膩了,隨手這一捏,我還不死翹翹啊!”
林飄然聽聞后,嘆息道:“你以為我真的想跟你一起啊,我?guī)煾捣浅W⒅刂v禮儀廉恥,從小就教導(dǎo)我要自尊自愛,如今我和你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如果讓他知道了,一定會非常生氣,說不定還會清理門戶,你說我能怎么辦?”
“你的意思是破罐子破摔,就和我湊合著過,這樣既保住了你的名節(jié),又對你師傅有所交代?!?p> 林飄然蹙眉,道:“什么叫破罐子破摔?你說話也太難聽了點吧?!?p> 白磊笑道:“呵呵,難道你想說日久生情?”
林飄然沒有聽出一語雙關(guān)之意,只是嬌羞道:“誰和你日久生情,我就是覺得你這人還不錯,要不然我寧死也不湊合。”
“哈哈,我可是江湖上有名的無恥敗類,衣冠禽獸,你說我人不錯,真是笑話?!?p> 林飄然道:“江湖傳言未必可信,我一路跟著你回臨縣,路上發(fā)生的那些事兒,我也有所聽聞,真相并不如傳言那般不堪。
而且,從臨縣到這里,一路上你的所作所為我都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樣的人我很清楚。
不說別的,就憑你的文采,我嫁給你也不吃虧?!?p> 白磊假裝氣沖沖的道:“你當(dāng)然不吃虧了,差點一掌打死我,弄得我武功盡失不說,還把我睡了,而且不止一次,你這么狠心,遲早有一天我會發(fā)神經(jīng)!”
“你……”
林飄然覺得很委屈,剛剛說了那么多丟臉的話,這人怎么還不明白她的心意???難道他真的還恨著自己?
哎,造化弄人,偏偏讓我和他……
這些天林飄然很矛盾,她迫不得已和白磊發(fā)生關(guān)系,但心里并沒有怨恨,畢竟是自己強(qiáng)迫他的。
而且,一想到白磊文采出眾,一路上所作所為,不僅不是如江湖傳言那般不堪,甚至稱得上是君子,她心里甚至有些欣喜。
但,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廂情愿嗎?看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后,心里終究還是會有芥蒂。
看林飄然委屈的像個小媳婦兒,不對,就是個小媳婦兒。
白磊哈哈大笑道:“老婆大人別生氣,我剛剛就是開玩笑,后面一句還是為了押韻?!?p> 言罷,白磊大膽的將林飄然樓入懷中,小媳婦兒居然沒有掙扎,只是局促不安的紅著臉。
白磊又道:“世人欺我,謗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唯有老婆大人對我不嫌不棄,還對我情義無悔,我白磊此生定不相負(fù)?!?p> “真的?”林飄然淚眼婆娑道。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白磊承認(rèn)這句瓊瑤詞有些俗氣,奈何應(yīng)景啊,而且小媳婦兒也很受用。
這不,她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呢。
林飄然完全沒了一個宗師高手的樣子,靠在白磊肩上,也不說話,似乎很享受這樣。
白磊覺得有些事還是告訴她比較好,已經(jīng)坦誠相見了,攤開心扉也是必要的。
白磊道:“老婆大人,其實我大舅哥不是我弄死的,他是自己自殺的?!?p> 林飄然道:“我知道,大哥武功高強(qiáng),你根本不可能給他下毒。”
“他死前,要我?guī)退鲆患隆!?p> 林飄然抬起頭,激動道:“什么事?”
白磊道:“我可以告訴你,但千萬不要泄露出去,至少目前不能,不然大舅哥的心血就白費了,你我也會有麻煩?!?p> 林飄然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白磊道:“其實,大舅哥還有一對遺孀在世……”
“什么,我大哥還有親人?”
林飄然欣喜萬分道。
“噓,你小心點,大舅哥讓我拿著這半塊金鎖片去找他的遺孀,以后好好照顧他們,作為交換,他把四海會所有的不法之事的證物和賬本都給了我。實際上,他早就猜到有這么一天了,所以一直不敢和妻女聯(lián)系?!?p> “你說的是真的?”
白磊道:“是啊,那對母女就在陜西金縣附近的一個叫馬寒山的地方,我這次告假就是去辦這件事兒?!?p> 林飄然含情脈脈道:“白郎有情有義,我果然沒看錯你。”
“咳咳,白郎太難聽了,叫相公?!?p> “切,想得美,白郎不好聽,就叫你小白,反正你比我還小幾歲?!?p> 既喜得愛郎,又得知兄長還有遺孤在世,林飄然心情看上去很好。
“小白,我們快點出發(fā)去金縣吧,我想早點看到我嫂子和侄女?!?p> 白磊尷尬道:“能不能休息一天再去?”
“為什么?”
“咳咳,這幾天操勞過度,那個身體有些不便?!?p> 林飄然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啐罵道:“流氓!”
白磊感覺自己很冤,到底誰是流氓,自己心里沒點數(sh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