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茶樓,邊盯著窗外的十字路口邊聊天。
古賀淺香跟白磊說了很多關(guān)于倭島忍者的信息,她告訴白磊十幾年前倭島忍者界應(yīng)該有四大家族,只可惜古賀家族漸漸沒落,不被人認可,直到最后被土田家族滅門。
她是古賀家族唯一的幸存者,十一歲藏在商船中來到大寧,算下來她今年也只有十五歲,還真算得上是個蘿莉。
“淺香小姐,除了土田家族,倭島另外兩大忍者家族都是?”白磊覺得多了解一些倭島忍者的消息以后或許用得著。
淺香道:“另外兩大家族是擁護天皇的中田家族,和擁護幕府將軍的川口家族,因為代表的利益不同,這兩個家族是死對頭。
土田家族表面上是中立派,實際上暗中和很多大名有來往,他們野心勃勃,想成為倭島的黑暗之王,因為古賀家族手里掌握了很多土田家族的把柄,所以才會被滅口。”
“那你知道土田家族為何要來到大寧?還要和天命教合作嗎?”
淺香道:“我離開倭島已經(jīng)四年了,很多事也不清楚,但以前聽父親大人說,因為其他兩大家族掌控著倭島,土田家族很難有更好的發(fā)展,如此情況之下,只好把眼光放到倭島之外的地方,大寧地大物博,極為富饒,這可能是他們的目的。幾年前,他們已經(jīng)開始在大寧沿海掠奪,只是后來吃了大虧,可能因為這樣才改變策略吧?!?p> 十年前,也就是賈氏亂政之初,大寧沿海倭寇肆意橫行過一段時間,只是不知為何,突然過了一段時間,倭寇全都消身匿跡了。
民間有人猜測,是朝廷聯(lián)合江湖上的高手,暗中出擊重創(chuàng)了倭寇,但朝廷一直保持沉默,到是江湖上有幾個小勢力為了博名聲,跳出來大肆吹鼓,估計也是跳梁小丑。
“淺香小姐,你知道當年土田家族遭遇到了什么嗎?”
“不是太清楚,傳聞當年土田家族一夜之間,三個一代忍者中,死了一個,兩個收了重傷,二代、三代忍者更是死了不計其數(shù),若非土田家族底蘊深厚,說不定就滅族了?!?p> 白磊若有所思,敢直接殺到倭島土田家族的老巢去,差點還把人家給滅了,這種勢力江湖上還真不多,就算有,也沒人真敢干,看來應(yīng)該是朝廷動的手,這次回去找機會向老太監(jiān)打聽一下,估計這事兒和他脫不了干系。
一連三天白磊都沒見到陳胖子,這貨雖然平時說話不靠譜,但辦起事來絲毫不含糊,想來他這三天應(yīng)該是忙著排查土田家族的忍者的事兒。
這三天白磊一直和淺香坐在茶館里盯著樓下的街道,不是白磊覺得這樣有用,比起經(jīng)驗豐富的黑衣使探子,排查的事兒他確實幫不上忙。
三天時間,白磊和古賀淺香聊了很多,有時候,白磊只將善解人意的淺香當成了一個普通的小女孩,或者是有些呆萌的小蘿莉。
隨著時間推移,還沒有消息傳來,兩人的話越來越少,思緒都有些煩躁。
白磊胡亂的抓起桌上的茶杯,一口喝完不知道加了也什么佐料的茶湯,看著同樣心不在焉的淺香道:“淺香小姐,你再努力想想,是否還有其他遺漏的信息?!?p> 淺香緩緩搖頭,心思似乎沒放在白磊的話上。
白磊嘆了口氣,實際上,這個問題他已經(jīng)問過很多遍了,淺香的答案都是搖頭,只告訴白磊,那些人進入了碼頭的這片居民區(qū)中,具體位置無法得知。
冬日的天黑得很早,茶樓的客人不知不覺走得差不多了。
白磊心里很矛盾,既嫌時間過得慢,又嫌時間過得快。慢,是因為他討厭這種干等的焦躁情緒;快,則是三天一晃而過,依然毫無線索。
“走吧,晚上我會去找我的人問問,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白磊最后看了一眼樓下的十字路口,起身站了起來。
“白君,對不起!”淺香毫無征兆的起身給白磊鞠了一躬,道:“淺香沒能給你提供更多消息,給你添……”
“行了,這不是你的錯,你能主動找到我們合作,已經(jīng)是幫了很大忙了?!卑桌诓恢拦刨R淺香動不動就鞠躬道歉只是一種表達習慣,還是真的過意不去,這樣做多了,他覺得挺煩,甚至有些虛假。
感覺到白磊的語氣有些不耐煩,淺香低著頭,神色黯然道:“白君,你是不是討厭淺香?”
“呃,你問這個干嘛?”
淺香道:“白君是好人,雖然我很想報仇,但也……”
“小白——”
是陳胖子的喊聲,他氣喘吁吁的跑了上樓來。
“咦,胖子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兒?”
陳胖子抓起桌上的茶壺,就這壺嘴一頓牛飲,又喘了半天氣,才開口道:“雖然你這張臉平平無奇,不太顯眼,不過你名聲在外啊,你倆在這茶樓做了三天,還是同一個位置,兄弟們不用打聽就知道你在這?!?p> 白磊無語,你特么的直接說后面幾句不就完了,為哈要加上前面幾句?
“是不是有線索了?”白磊沒扯些沒用的,直接開門見山道。
“應(yīng)該是有吧,有個腦子好使的兄弟發(fā)現(xiàn)了一些情況,你還是回去自己問吧,我也不知道靠不靠譜?!?p> 陳胖子帶著白磊走了,淺香獨自一人回到了客棧,不知為何,她有些心緒不寧。
……
一間陰暗的地下石室內(nèi)。
腐爛發(fā)霉的臭味夾雜著刺鼻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皺眉,擺滿的各種刑具,讓人看著不寒而栗。
偌大的囚室里關(guān)著的只有一人,此人穿著黑色的黑衣使蟒袍官服,雙目緊閉,盤坐在石床上。他除了神情憔悴外,竟然沒有任何傷勢。
隨著沉穩(wěn)的腳步聲傳來,秦無云耳根動了幾下,沒有睜眼,雖然穴竅被封,無法施展武功,但直覺和聽覺還在,他知道來人是誰,也知道他想干什么。
“秦君,我來看你了,還給你帶了酒菜給你享用。”說話的是一個腰間掛著一把長長的倭刀,頭發(fā)斑白的矮瘦老者。
“土田真二,你不必枉費心機了,本官是不會和你多說一個字的?!鼻責o云的語氣很淡然,聽不出憤怒,也沒有恐懼。
“那秦君,要吃酒菜嗎?”土田真二和氣的笑著說道。
“吃,這是我大寧的酒菜,為什么不吃,拿來!”秦無云睜開眼,如怒目金剛一般猛然瞪向土田真二。
土田真二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將酒菜籃子放到秦無云跟前道:“秦君,你是一個真正的武士,所以我不會殺你,也不會侮辱你?!?p> 秦無云拍掉酒壇上的封泥,捧著酒壇一陣痛飲,放下酒壇后,又大出一口氣,這才說道:“說的那么大義凜然,還不是把老子當成了換取你那些徒弟的籌碼,你要真的講道義,就跟老子比劃一下,看看是你的倭刀厲害,還是老子的橫刀厲害?”
土田真二道:“秦君,比武的事鄙人可以接受,但不是現(xiàn)在,鄙人這次來中原也不是為了比武切磋。秦君,你說的很對,我是想拿你換回家族被俘的忍者,但我更想知道當年有哪些人參與了,針對土田家族的打擊報復?
只要你告訴我,哪怕你只告訴我一個參與者,鄙人就答應(yīng)放了你和你的手下。”
“哦,這么說,你那些徒弟就成了棄子了?”秦無云冷笑。
土田真二深色莊重道:“他們不是棄子,他們的犧牲可以換來仇人的消息,能讓土田家族有報仇雪恨的機會,土田家族的恥辱只有用仇人的血來洗涮?!?p> 秦無云諷刺道:“真是悲壯啊,可惜你土田家族連仇人是誰都不知道,可笑,可笑至極啊,哈哈……”
秦無云的諷刺,讓土田真二很氣憤,他一把掃翻秦無云跟前的酒菜,惡狠狠的說道:“土田家族有著至高的榮譽,覺得不允許有恥辱的歷史,我們一定會報仇的,我們的仇人必須統(tǒng)統(tǒng)的死啦死啦的。”
鏗——
土田真二說著,拔出倭刀,對著秦無云作勢要劈。
秦無云依舊哈哈大笑,甚至還拍著自己的大腿,“你想知道當年是哪些人差點滅了你們土田家嗎?老子告訴你,其中就有一個是老子我,來呀,你他娘的有種一刀批下來啊。”秦無云說到最后近乎是在怒吼。
土田真二卻并未生氣,他緩緩地將刀入鞘,笑瞇瞇道:“秦君,你不愿意說,鄙人也不強求,但有人會讓你說,而且說的更多?!?p> “說你娘的肚兜兒!”秦無云罵了一句,閉上眼,繼續(xù)如老僧入定般盤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