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婆娘被欺負,張欣榮勃然大怒,“欺負一個女人算什么英雄好漢,有種沖我來?!?p> 白磊不想理會這家伙,可話音剛落,一旁竄出一個人影,猛然一腳揣在張欣榮腹部。
張欣榮身體躬如蝦背,倒飛一丈后,雙膝跪在地上,滿臉痛苦的吐出一口鮮血。
黑老五抖了抖腿,不以為意道:“是這家伙自己要求的,剛好我也想活動一下筋骨?!?p> 張欣榮是九品劍客,實力極為不俗,體魄也非常人能比,老五這一黑腳看似勢大力沉,對他卻并未造成多大傷害。相反,倒是激起了他的怒氣。
張欣榮早已認出了白磊,人的名樹的影,他們江湖中人對白磊一直以來都厭惡至極,若不是夫妻倆雙雙栽在人家手里,他還真想一劍刺死這個江湖敗類。
有句話說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可還有一句話說得更好,士可殺不可辱。
張欣榮吐出嘴里的血水,爬起身,指著白磊罵道:“你不愧是江湖敗類,居然用毒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將眾多英雄豪杰一網(wǎng)打盡,今日真是讓張某大開眼界啊?!?p> 白磊無所謂,就像是看白癡一樣,只瞥了張欣榮一眼。其他人臉色則有些不自然,白磊死豬不怕開水燙,他們是真覺得這事兒太無恥了。
張欣榮繼續(xù)罵道:“我們夫妻二人在江湖上雖然算不得好人,卻也知道知恩圖報,恪守江湖道義,相比于你忘恩負義,賣主求榮,手段下作,我們雙煞劍侶真算得上是俠義之輩,只可惜我們居然栽在你這個江湖敗類的手上,真是蒼天無眼啊?!?p> 白磊有些心煩,揮了揮手道:“把這家伙拖到一邊去打五分鐘?!?p> 老二、老五和老幺對這個剛剛點破他們丑事的家伙早就心生不滿,此時白磊發(fā)話,三人一擁而上,拳腳并用,場面相當殘忍。
苗疆小姑娘看著這一幕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一想到自己也落在了這幫人手里,頓時腿腳一軟,癱坐在地上。
白磊笑道:“終于知道害怕了?”
小姑娘點點頭,又低下頭,咬著嘴唇不說話。
老四插嘴道:“老板,她膽子老小了,你別嚇著她。”
白磊冷聲道:“白江,把這憨貨也拖過去打一頓。”
白江裝作沒聽到,老四憨憨一笑,老老實實不再說話。
白磊看向苗疆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阿彩?!毙」媚锘蛟S是真的被嚇住了,說話的聲音極小。
“為何來大寧?”
阿彩神色一黯,猶豫了一下,有聲傷感的說道:“寨子被巫神使者毀了,所有人都死了,我是為了逃避追殺才來大寧的。”
白磊心里一驚,連忙問道:“那什么巫神使者是巫神廟的人?”
阿彩點點頭,不僅是在南疆,就是放眼整個天下,巫神廟也是大又來頭,白磊知道巫神廟,她也不覺得意外。
阿彩繼續(xù)道:“我雖然是南疆人,但是我們的寨子與世隔絕,從不與外界來往,我們對大寧朝沒有敵意?!?p> 白磊不置可否,又陸續(xù)問了幾個問題,與此同時,一旁的暴力畫面還在上演。
據(jù)阿彩所說,他們寨子里的人雖然很多人都精通蠱術(shù),卻并不主動以蠱術(shù)害人,蠱術(shù)只是作為祖輩留下來的傳統(tǒng),用作治病救人,他們世代都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巫神廟找上門。巫神廟覬覦蠱術(shù),想要將他們的寨子收為麾下,他們不肯投靠巫神廟,最后慘遭滅門。
白磊不在意發(fā)生在南疆的那些恩怨,對阿彩的遭遇也沒有太多的同情,畢竟江湖就是這個屌樣,何況這些只是南疆內(nèi)部的恩怨,遠沒到同情心泛濫,唏噓不已的程度。
不過他還是決定留下阿彩,原因很簡單,他和巫神廟也有恩怨,這小姑娘某種程度上算是他的盟友。
不過怎么安排他是個問題,小姑娘一身毒物,總不能帶回家去吧?
張欣榮被打得不成人形,怕是湯琴醒來也認不出來,不過這貨倒是一條漢子,自始至終都沒有吭一聲。
白磊擺了擺手,示意停手,走上前看著慘不忍睹的張欣榮道:“其實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剛剛太煩人了,現(xiàn)在我忙完正事兒了,就陪你講講道理。
你說我手段下作,違背了江湖道義,我不這么認為。事實上,今晚除了死了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血手先生,目前為止一個人都沒死,可我若是不出手,事情最后鬧到那一步,會死多少人還真不好說。
當然,你會說這些江湖好漢被抓后,遲早是個死,你這樣想也不對,他們其中或許很多人都會死,但最終決定他們生死的不是我,也不是朝廷,而是大寧律法?!?p> 聽白磊這么一說,參與下毒的四位幫兇頓時覺得好有道理,這事兒是不光彩,可我們畢竟免除了一場流血沖突不是,我們這叫行大義不拘小節(jié)。
不愧是老板,壞事當正事干,正事說成好事,最后還不嫌丟人,難怪年紀輕輕就成了江湖敗類呢。
滿臉鮮血,模樣凄慘的張欣榮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白磊,最后艱難的擠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仿似是聽到了最好聽的笑話。
白磊也覺得和這些習慣了就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江湖中人談律法,就像是對牛彈琴,不過他也不在意,他只是覺得張欣榮被揍得太慘了,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才說這么多。
楊宗跑了過來,見這邊已經(jīng)打完收工了,頓時感覺有些不爽,這貨原本想要拿張欣榮出口氣,但看到人家已經(jīng)夠慘了,只得罵罵咧咧發(fā)了幾句牢騷。
被藥倒的江湖好漢已經(jīng)全都被綁起來了,現(xiàn)在的問題是,怎么處理這幫人。
楊宗說人是黑衣使抓的,當然要交給黑衣使處理,而且這事兒黑衣使拿手,專業(yè)也對口,白磊則認為要交給刑部審問,按律定罪。
楊宗嗤笑道:“刑部是個什么樣子白百戶比我清楚,別說五百人,就是五十人也夠他們忙活了?!?p> “管不管得了是一回事兒,重要的是愿不愿意管?!卑桌诘溃骸俺@件事自始至終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除了刑部,沒有哪個衙門愿意管,黑衣使也不例外,所以還不如交給雍倫去折騰。”
楊宗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我只是奉命幫你抓住這幫人,至于該怎么處置,我也賴得管,你愛咋地咋地。”
白磊點頭微笑,“多謝楊百戶配合?!?p> 楊宗一臉嫌棄的轉(zhuǎn)身離開,忽然回頭問道:“刑部這是要鬧哪樣???想和黑衣使扳手腕?”
白磊笑道:“楊百戶想多了,刑部執(zhí)掌律法,這本就是分內(nèi)之事。”
其實,白磊想說的是,這破事兒就雍倫那王八蛋想管。
楊宗使勁兒撓頭,嘆了口氣道:“不是我楊宗看不起刑部,讓刑部來對付這幫江湖勢力,總感覺像是牛屎蟲拱山——不自量力。不說別的,一隊像樣的人馬都沒有,總不能次次都要別人給他們擦屁股吧?!?p>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白磊覺得刑部還真需要一隊像樣的人馬,要不讓雍倫拉上大理寺和御史臺,一起弄出個“六扇門”來?
白磊對著遠去的楊宗喊道:“楊百戶,刑部要是開始招兵買馬,你愿不愿意改換門庭?”
楊宗頭也不回的豎起中指喊道:“改你大爺。”
沉香散的藥效在一個時辰左右,時間一過,陸續(xù)有江湖好漢醒來。
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被綁著,開始還有幾個分不清狀況的傻子,一開口就口吐芬芳,結(jié)果被一群黑衣使好一陣收拾,打掉幾顆牙,打得滿臉是血都是輕的,有幾個直接干得趴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抽搐。
比起收拾江湖草莽,沒人比黑衣使更在行,這些家伙下手是真狠,以至于一向奉行不服就干,干不過就跑的江湖好漢,這次是徹底認栽了。
每條好漢都在心里大義凜然的說,好漢不吃眼前虧,然后就認慫,一個個趾高氣昂的排著隊,被趕著回寧安城。
一百黑衣使,四五百江湖好漢,排著長龍,舉著火把,浩浩蕩蕩向南而行,場面好不壯觀。
白磊和禁軍七兄弟沒有離開,同時被他留下來的還有那個叫阿彩的苗族姑娘,以及受傷不輕的劉老虎。
“你們就在這等著,我最遲天亮之前回來。”
白磊說完把劉老虎扛在肩上,朝著如同鬼城的肉市走去,他要去見裴定遠。
肉市里到處都彌漫著血腥和腐臭味,一片死寂中,偶爾能聽到幾聲貓狗叫聲,讓人感覺無比詭異。
白磊不知道裴定遠在何處,但心里猜測他多半是遇到麻煩了,不然不會到現(xiàn)在還不現(xiàn)身。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不知道又是哪方勢力出手了,一旦裴定遠出了意外,肉市群龍無首,必然會被各方勢力瓜分殆盡。
現(xiàn)在必須快點找到裴定遠,想到這,白磊拍了拍劉老虎的頭,道:“喂喂,差不多得了,這點傷還不至于讓你走不動路吧,該醒醒了啊。”
白磊話音剛落,劉老虎從他肩膀上掙脫下來,同時五指如鉤,抓向白磊咽喉,儼然一副要擒下他的架勢。
白磊陰沉著臉一腳踹出,劉老虎雙手擋在胸前,饒是如此還是后退了好幾步才站穩(wěn)腳跟。
白磊陰沉著臉道:“打贏了幾個自稱江湖好漢的嘍啰,就真當自己是絕世高手了?別說你受傷了,比你還抗揍的我也沒少揍,不信的話,等你傷好了,我們約一架?”
劉老虎冷哼一聲,“老天瞎了眼才讓我落在你手里,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白磊有些錯愕,聽劉老虎的語氣,裴定遠似乎沒有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他。
白磊想了想說道:“看來裴定遠沒有告訴你今晚的一切是怎么回事,我現(xiàn)在也沒時間跟你解釋,當然,就算我解釋了你也不會相信,我現(xiàn)在只告訴你一點,你們幫主很可能遇到麻煩了,你若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就最好帶我去,去晚了怕是連遺言也聽不到。”
劉老虎臉色一沉,有些擔心,卻不太相信白磊的話,他怒喝道:“你胡說,我們幫助武功蓋世,早已是宗師境高手,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傷得了他?!?p> “這操蛋的事兒自始至終都和我無關(guān),能做的我都做了,你愛聽不聽。”白磊轉(zhuǎn)身,沿著來時的路,頭也不回的一步步離開。
劉老虎帶在原地,臉色陰晴不定,最后一咬牙喊道:“你說的是真的?”
白磊充耳不聞,步伐加快。
劉老虎急了,大聲喊道:“幫主在風云堂?!?p> 劉老虎話音剛落,身前刮起一陣邪風,眨眼間,白磊的身影已身前。
“帶我去?!?p> 劉老虎咽了咽口水,眼神炙熱,無比羨慕白磊這一手輕功,一時間居然愣在當場。
白磊白了他一眼,冷聲道:“做人不能太貪心,我白家刀法和戰(zhàn)魂氣已經(jīng)夠你一生受用了?!?p> 劉老虎愕然,驚呼道:“你咋知道?”
白磊瞪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家的東西我能不知道?”
劉老虎在和那些江湖好漢比斗時,白磊就感覺他身上那股氣勢很熟悉,隨著他展現(xiàn)全部實力后,白磊一眼就看出他練的是白家的戰(zhàn)魂氣和白家祖?zhèn)鞯斗ā?p> 當時白磊還很奇怪,不過很快就想通了,想來是便宜老爹當年的敗家行為。
難怪雍倫說白裴兩家算是世交,壓箱底的家當都能送人,關(guān)系可見一斑。
劉老虎一聽白磊這話,頓時咋呼道:“你是那個江湖敗類?不是……你是白磊?”
白磊冷聲道:“說話不帶腦子,就算把戰(zhàn)魂氣練到極致,總有一天還是會被人打死?!?p> 劉老虎憨憨一笑,“我老劉是個粗人,不會說話,白兄弟別見怪。白兄弟,我們幫主經(jīng)常提起你,說你跟江湖傳言說的不一樣,幫主還說就算沒有你,四海會也會玩兒完,你在其中只起到了屁大一點的作用,朝廷對你嘉獎只是為了收買更多的人心……”
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話了,劉老虎連忙閉嘴。
白磊咬著牙道:“劉老虎啊,我很想打死你?!?p> 風云堂在肉市還要靠北的地方,是風云幫內(nèi)部商議要事的地方。
此時的風云堂一片燈火通明,一襲青衣儒衫的裴定遠渾身是血,對面是兩個黑衣老者,成犄角之勢和他對峙,一個手持長劍,一個手握大刀。
執(zhí)劍老者冷聲道:“裴定遠,不要執(zhí)迷不悟,只要你答應交出肉市,到時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p> 裴定遠輕蔑一笑,“交出肉市也可以,拿江南的萬畝良田來換?!?p> 握刀老者道:“別跟他廢話了,宰了他肉市自然唾手可得?!?p> 兩名黑衣老者對視一眼,兩人幾乎同時氣機暴漲,分別從兩個方向殺向裴定遠。
裴定遠單手負后,身形紋絲不動,開始流轉(zhuǎn)氣機,不同于兩黑衣老者的氣機暴漲,裴定遠身上的氣機很淡,淡到只能吹動衣袖。
奇怪的是,他雙掌的勁氣卻極為凝純,依稀可見淡淡白光,蕩起陣陣漣漪。
兩黑衣老者的刀劍已至眼前,裴定遠同時打出雙掌,竟然以血肉之軀硬抗兩老者的刀劍。
因為有勁氣護體,裴定遠的雙掌并未受傷,但雙掌和兩老者的劍氣和刀氣硬碰硬,整個人也極為不好受。
三人陷入僵持,全都摒棄凝神,瘋狂的流轉(zhuǎn)體內(nèi)氣機。
突然,裴定遠大喝一聲,已經(jīng)瘋狂流轉(zhuǎn)的氣機再度暴漲,雙掌猛然再度發(fā)力。
執(zhí)劍黑衣老者感覺不妙,大喊一聲快退,忍住氣機潰散帶來的重傷,然后迅猛收劍。
握刀老者反應慢了一步,等他想要收刀時,裴定遠打出的勁氣已經(jīng)將他全身氣機都打散,如驚濤拍岸的一掌,結(jié)結(jié)實實將他打飛出去,生死不知。
執(zhí)劍老者杵著劍,單膝跪地,震驚之余,強行咽下涌入喉嚨的鮮血。顯然,因為強行收劍,導致自己氣機反噬,他現(xiàn)在也受傷不輕。
執(zhí)劍老者臉色慘白,死死地盯著裴定遠,他哈哈大笑道:“好一個風云幫幫主,原來你隱藏得這么深,勁氣至臻化,原來你是宗師上品,既然這樣,你為何一開始要保留實力?”
裴定遠咳嗽了幾聲,緩緩道:“現(xiàn)在算不得宗師上品,因為沒有十足把握留下你們,所以只好示敵以弱,不這樣,你們跑了怎么辦?不給你們背后那些人一個教訓,真當我肉市好欺負?!?p> 執(zhí)劍老者瞪眼咋舌,愕然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一次折損兩個宗師,這個教訓確實夠了。”
裴定遠道:“我以為是三個,沒想到王家沒派人來,要不然我也不敢把人都派出去?!?p> 裴定遠腳步微顫,一步步走向執(zhí)劍老者,顯然,剛剛那一掌讓他消耗極大。
執(zhí)劍老者掙扎起身,冷笑道:“你確定現(xiàn)在這個樣子能留下我?”
裴定遠風輕云淡道:“我想試試?!?p> 話音剛落,兩人幾乎同時啟動,執(zhí)劍老者一劍刺出,裴定遠攪動衣袖,纏住長劍,左手一掌劈在執(zhí)劍老者頭顱上,后者七竅流血。
就在此時,有一劍悄無聲息的穿透執(zhí)劍老者的胸膛,直直刺向裴定遠的胸口。
裴定遠極速向后退去,盡管他反應足夠快,但這陰狠毒辣的一劍還是刺中了他,雖然劍尖只刺入胸口一寸,但這一寸傷口足以讓神疲力乏的他遭受重創(chuàng)。
執(zhí)劍老者背后探出一張笑臉,竟是武青山。
武青山從執(zhí)劍老者背后抽出長劍,一劍將執(zhí)劍老者的尸體懶腰斬斷,他看也不看一地的血肉,只瞥了一眼捂著傷口,單膝跪地的裴定遠道:“雖然王家沒來,但是我來了,我才是最后的黃雀。”
裴定遠苦笑,“還真是小看梁王了,我一直以為他爭不過江南那三家,原來他才是隱藏的最深的那一位?!?p> 武青山道:“你錯了,跟梁王沒關(guān)系,只是我想殺掉一位宗師境高手而已?!?p> 武青山說話的同時,劍已出手,劍尖直刺裴定遠咽喉。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武青山眼前,同時出現(xiàn)的還有千萬道刀影。
武青山收劍橫于胸前,當住這一刀后,急忙扭轉(zhuǎn)身形,三兩步跳到幾丈開外。
看著眼前來人,武青山咧嘴一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后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白磊剛想一躍而起,追上武青山,背后的裴定遠喊道:“不要追,這小子陰險狡詐,恐防有詐。”
白磊收刀入鞘,自言自語道:“早知道就多帶些人來,亂刀砍死這小子?!?p> 裴定遠笑道:“如果我沒猜錯,你之所以只身前來見我,一是怕我產(chǎn)生誤解,二是還不完全相信你那七個兄弟。你跟你爹不一樣,你爹做什么都是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你比他想得多,所顧及的也多,當然,這樣小心沒什么不好,只是很累?!?p> 白磊心里有些郁悶,不是因為裴定遠猜到了他只身前來的原因,而是感覺他說話的語氣像是長輩在教訓晚輩。
白磊看了渾身是血的裴定遠一眼,笑著道:“是很累,你呢?痛嗎?”
裴定遠一愣,點頭道:“流了不少血,很痛?!?p> 白磊沒好氣道:“痛就閉嘴?!?p> 裴定遠哈哈大笑,一邊吐血一邊笑,模樣凄慘且豪放,看著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