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蛋糕回來的路上,她碰到了蓉姐,依舊撐著把火紅的雨傘,站在巷子口,靜靜的,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這是個神秘又帶著故事的女人,她應(yīng)該是在等人,腦子忽然閃過一個想法。
蘇沫走到她身邊,笑瞇瞇的拿出放在外套里的那條綁著蝴蝶結(jié)的紅繩子,“蓉姐你是在等人嗎?”
女人卻用迷茫的眼神看著她,隨后微笑著說:“也許是吧!”她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憂傷。
蘇沫的呼吸有些緊張,“請問,你見過帶著這種紅繩子的女子嗎?”
她看了看,搖頭,巨大的失落籠罩在蘇沫的心底,她望著遠(yuǎn)方陳舊的竹樓。
姐姐,你到底什么時候才找到回家的路?遷徙的候鳥尚有歸期,那么迷路的姐姐何時才能找到歸家的路?
有時候蘇沫也會感覺自己無能,她想不出任何辦法去找姐姐,只能日復(fù)一日的在這里等她回家。
除了等待,她沒有更好的辦法。
有時候也會失望,在日復(fù)一日的詢問中,在一次又一次的搖頭中,她始終毫無線索。
試圖求助過,可時間太久了,尋找一個都不知道還有沒有小時候記憶的人,這是一件很大的工程。
“你也在等人嗎?”
蘇沫輕輕點頭,柔柔的聲音像細(xì)雨拂過臉頰,“是的,我在等迷路的姐姐。”
“有線索嗎?”
蘇沫搖頭,但凡有一點點線索,她也不會這么被動。
“有時候有等待,有期待也是挺好的,總比等一個知道等不來的人好?!?p> 這大概是蓉姐說過是最多話的一天,午后的巷子,安靜的都能聽見自己走路的腳步聲,在巷子中回蕩。
突然她靜靜打量蘇沫,“如果你想找人,我倒是有個朋友,也許能幫上忙?!?p>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神有些閃躲,避開蘇沫那雙清澈的眼睛。
可惜蘇沫沉浸在可以幫忙幾個字中,并未發(fā)現(xiàn)那一點點異樣。
沈蓉承認(rèn)自己有點私心,她想見他,可是找不到任何能讓他來的借口,只能借著他感興趣的事,讓他過來,只要與服裝相關(guān)的,他都會感興趣。
“真的嗎?”她太想找到姐姐,以至于都忘記去看叫蓉姐的女人的表情。
“不過莫楠有點難請,我可以試試?!彼粫言捳f太滿,萬一請不來,小姑娘是會很失望的。
“謝謝蓉姐?!彼难劬锶缤腥f千星辰一般閃耀,眉目多了層不曾有的明朗。
沈蓉沒想到,只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都能讓這個女孩,像是點亮了灰暗世界一般。
人能單純到這種地步,也真的挺好的,至少不會有太多的煩惱。
這個小鎮(zhèn)的人似乎都是這般質(zhì)樸單純,來這里三年。
她有時候會想,一輩子在這樣的地方,與愛人相守著。簡簡單單過一輩,其實是很幸福的事。
蘇沫像是終于撥開云霧的明朗,也許就是這么簡單的未知結(jié)果,都能讓她燃起新的希望和期待。
她不怕失望,不怕等待,只怕沒有任何希望和等待。
從此莫楠這兩個字,在蘇沫的世界里等同于神一般的存在。
在蓉姐的描述下,蘇沫心里莫楠是這樣的。
第一,莫楠很難請,他很矜貴。
第二,莫楠是個很厲害的人,至于是做什么的,她想象著,應(yīng)該是電視劇里那種神秘的臥底警察。
第三,莫楠是有三頭六臂,哪吒一般的本事的人。
所以在這種想象中,她有點期待這個神一般的人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