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清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只妖哭得這么慘,偏偏還是女孩子。
他也許該反思一下他之前的行為,這么對待喵喵。
“抱歉,你不要再哭了,我給你療傷!”
說完,阮琛從屋子里的柜子里翻找,許久才找到一瓶藥。
他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喵喵的腦袋,這會手抖了抖,生怕把她給弄疼了。
喵喵緊閉著眸子,看著很害怕。
最終他的手在喵喵的腦袋上摸了摸,那種感覺有些微妙。
他的心都快軟化了。
他看著喵喵不流眼淚了,才打開藥瓶,用棉簽小心翼翼的替喵喵擦著爪子上的傷口。
至于身上的,他沒辦法了。
只是現(xiàn)在,他對喵喵有些愧疚,現(xiàn)在,他感到無比自責(zé)。
大概在責(zé)怪自己,會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
喵喵頓了一會,才看著宛清收好藥瓶。
他對喵喵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對不起……”
喵喵搖了搖頭,她說:“我不委屈了……”
“嗯,那我們聊天吧!”
宛清趴在桌子上看著,喵喵安安靜靜的趴在桌子上,瞅著他那張臉,看著十分乖巧。
大概他想不到,他會覺得一只貓可以這么可愛。
“好……”喵喵小聲的應(yīng)了他一聲。
阮琛的眸光定格在她的眸子上,問道:“喵喵,你覺得我是一個很壞的人嗎?”
這話是出于他讓喵喵受這么嚴(yán)重的傷的緣故,而且,他對女孩子真的一點(diǎn)也不憐惜。
他想不到女孩子會比男孩子嬌弱這么多。
然而,喵喵搖了搖頭,她道:“宛清不算壞吧!”
她看著宛清,告訴他,她沒有騙他。
看著宛清都一愣一愣的。
“真的嗎?”
他似乎有些驚喜,有些驚訝,不敢置信的看著喵喵。
喵喵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道:“是真的,宛清因為不懂很多東西吧!就像喵喵當(dāng)初一樣,可是宛清心里應(yīng)該是好的!”
如果他真的很壞的話,抓到她的第二天就把她給賣錢了,或者拿去研究。
無論如何,他也不算壞人吧!
他還答應(yīng)她,會放她走。
宛清聽喵喵的這句話,不知道有多感動,他的眸光無端凝了一層霧。
大概也是第一次聽別人承認(rèn)他不是那么壞了!
宛清用衣袖擦去眼角的淚水。
喵喵不解的看著他的頭發(fā),問道:“為什么你要留這么長的頭發(fā)呢?”
聽著,宛清把自己的頭發(fā)拿到自己的手上,給喵喵看了看,“頭發(fā)嗎?”
“嗯,你的頭發(fā)比我的還長!”
宛清笑了笑,他說:“因為我不想剪頭發(fā),所以就把頭發(fā)留得這么長了,看起來會不會很奇怪?”
“不會啊,看著挺好看的!”
她剛剛說完,宛清的臉便紅了,“謝謝你?!?p> 沒有人說他這樣很好看,他們都說他是一個怪人,覺得一個男的,留這么長的頭發(fā),實(shí)在奇怪。
只有人對他指指點(diǎn)點(diǎn)的。
喵喵伸出爪子,在他的發(fā)絲上摸了摸,她說:“挺滑的!”
宛清留一頭長發(fā),把頭發(fā)高高的綁起,看著挺帥氣的,如果他留著一頭短發(fā),肯定也特別好看。
他看著喵喵,猶豫了一會,倏然問道:“喵喵,你能變成人形嗎?”
他想看看喵喵人形的樣子。
聽后,喵喵答應(yīng)了。
她跳下桌子,變成了人形,喵喵的頭發(fā)如瀑一般散在肩后,身著一身好看的吊在格子裙,配著小襯衫,那雙炯炯有神的眸子,與他對視。
宛清還是忍不住捂住鼻子,看著面紅耳赤,心跳得很快。
只是她的手臂,腿上都有不少的淤青,這是之前,她在收妖盒里使勁碰撞導(dǎo)致的。
宛清抿了抿嘴,心里還是有些愧疚,難以抹平。
他細(xì)看著喵喵,還是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的看一個女孩子。
他發(fā)現(xiàn),女孩子的面容原來這么柔美的,看著他險些失神。
“怎么了,宛清?”
喵喵疑惑的看著他,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揮了揮,等宛清回神過來之后,他感覺有些尷尬。
耳根臉上的紅暈還未消逝。
“沒事……”
只在這一瞬的時間,外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看著氣場很強(qiáng)。
宛清的八卦盤使勁的震動,他微微一怔,整個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眸光盯著門外。
他對喵喵說:“喵喵,小心……”
剛剛說完,一只修長的手,便把喵喵給攬了過去,這會才看清來的人是誰。
宛清頓了頓,他不由自主的說出口,“貓妖?”
來的又是一只貓妖,可這只貓妖,和喵喵的差別實(shí)在太大了。
這只貓妖是黑色的,有著一雙水藍(lán)琥珀的眼睛,只是他現(xiàn)在是人形。
他周身泛著一股冷氣,以至于宛清感覺有種極強(qiáng)的壓迫感,呼吸也覺得異常艱難。
他的實(shí)力不可小視,以他這樣的道士,對他來說,根本不足掛齒,只要稍微動動指頭,他就有可能被他給弄死。
宛清現(xiàn)在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大概,這只貓妖,和喵喵說認(rèn)識的。
他倒不用擔(dān)心喵喵的安全,反倒擔(dān)心他自己的。
喵喵掙扎著,可那人的手卻攬得這么緊,以至于她掙扎了半天都無果,再者她渾身都淤青,疼痛也無力。
這時喵喵撇過臉,開口喊道:“南宮默默!”
“是我!”
他言語清冷了許多,似乎很生氣,因為喵喵身上多處是傷。
自然覺得是眼前這個道士所為。
宛清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他身著一身黑袍,廣袖給風(fēng)吹得微微擺了擺,那一頭長發(fā)也被風(fēng)吹得飄起,有些凌亂。
一團(tuán)黑氣在他的周身不斷的往外冒,看得宛清怔了怔。
他第二次看見妖怪,也是一只貓妖,可眼見,他似乎沒有命可活了……
“她的傷是你弄的?”南宮默默冷冷的看著宛清。
算吧,也不算,畢竟不是他直接弄的,可也算間接。
只是,看著眼前這個可怕的貓妖,他的薄唇動了動,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喵喵頓了頓,她連忙說道:“不是他把我弄傷的,是我自己……”
她還沒有說完,南宮默默便捏著她的下巴,仿佛要把她的骨頭給捏碎。
“別忘了,你現(xiàn)在還是我的未婚妻,你的身體,是我的!”
聽著,喵喵死死的看著南宮默默,“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她從來都沒有承認(rèn)過。
只是她被她的娘親逼的,被他強(qiáng)迫的,她從來沒打算要嫁給南宮默默。
“就算如此,貓領(lǐng)主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就是我的未婚妻,沒有我的允許,你怎么能這么踐踏自己?”
他看著喵喵身上的淤青,看著還挺嚴(yán)重。
這會眉頭皺了皺,看著宛清都不由得手抖了抖。
喵喵從他捏著她下巴的手掙開,說道:“你不要這么無賴,我不喜歡你!”
顯然,喵喵這話一出,他的戾氣更甚,這會輕蔑的看著宛清。
“因為這個沒本事的廢物,你看上這么沒有的人類?”
宛清一臉茫然,無端覺得自己背了黑鍋。
喵喵搖了搖頭,“才不是!”
這話一出,宛清無端心涼了一半,這話聽著他莫名覺得滋味有些不好受。
他抿了抿嘴,說道:“無論如何,請你分開她!”
他記得,喵喵說有喜歡的人的,她告訴過他,說她喜歡的人是阮琛。
而不是抓著她的那是貓妖。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肯大膽的博一次。
然而,南宮默默似乎很不喜歡聽到外人插話,尤其是,為喵喵說話。
他眉頭一蹙,一陣風(fēng)的速度,手掐住了宛清的脖頸,不斷的用力。
再一會,宛清就要被掐死了。
宛清面漲得通紅,使勁咳嗽,不停的掙扎,死死的瞪著眼睛。
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南宮默默給掐的提到半空。
這只可怕的貓妖,絕對不容小視。
喵喵見著心一驚,她不能讓宛清死了。
她不想因為這件事把宛清害死了,實(shí)際上,宛清也沒怎么虐待她。
這會,喵喵抓住南宮默默的手臂,喊道:“不要?dú)⑺?!?p> 南宮默默聽后,瞥向了喵喵,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很在乎他的生死?”
“我和他只是剛剛認(rèn)識的,他也沒對我做什么過分的事情,他是無辜的,我不希望他因我而死,不然我會特別愧疚!”
喵喵說著,她說的有點(diǎn)急,因為這會,宛清真的要被他掐死了。
南宮默默聽后,頓時松了手。
然后,宛清就像一灘爛泥倒在地上,使勁的咳嗽,顯然已經(jīng)沒有什么力氣了。
南宮默默使出的力很大,足足在宛清的脖頸處掐出一道很明顯的勒痕。
由于此刻,南宮默默死死的攬著喵喵,以至于她不能跑過去把宛清給扶起。
這會,她反倒自責(zé),因為她差點(diǎn)讓宛清死去。
南宮默默嘲諷的看了宛清一眼,說道:“真是軟弱!”
聽著喵喵吸了吸鼻子,在貓域她還不知道南宮默默竟然這么可怕。
她惶恐的看著南宮默默,偏偏這會她還不能從他的懷里掙扎出去。
就這樣,和南宮默默看著宛清那狼狽的樣子。
南宮默默湊在喵喵的耳邊,輕聲的摩挲著,“我相信你的眼光不會這么差,看上這樣一個沒用的廢物!”
喵喵抿了抿嘴,還未開口,他似乎感知到有人回來,就攬著喵喵消失了。
的確消失了,空氣中消失不見。
沒有留下一點(diǎn)蹤跡,而那八卦盤也不再震動,一切都恢復(fù)的那樣安靜。
外頭又來了三個人。
阮琛、幸運(yùn)吖和南黎,當(dāng)阮琛看到那道士的時候,微微一怔。
他記得這個道士,當(dāng)初符文就是在他這買來的,他想不到,這個道士居然把喵喵給抓走了。
阮琛控制不住情緒,這會走上前抓起他的衣襟,問道:“喵喵呢?她在哪?”
宛清抬眼看著阮琛,他還記得這個人,原來喵喵喜歡的人是他?。?p> 他顯得無力,抓著他的衣襟,就像抓著一個死人的。
阮琛抿了抿嘴,卻沒聽宛清說什么話。
幸運(yùn)吖走過去,對阮琛搖了搖頭,“先別激動!”
聽后,阮琛才松開手,宛清躺在地上,無力的喘了幾口氣。
南黎走上前,眸光瞥到了他脖子上的勒痕,問道:“你怎么回事?”
似乎,這個道士也遇到了什么麻煩事。
不然他們來到這的時候,宛清也不會這么狼狽的躺在地上,何況他脖子上的勒痕,很讓人狐疑。
聽后,阮琛不由得皺了皺眉。
宛清嘆了一口氣,他剛剛被掐過,聲音有些沙啞,“剛剛有個人……不,貓妖,把喵喵給帶走了!”
這話道出來之后,阮琛根本不相信。
可當(dāng)他冷靜下來的時候,倏然想起喵喵當(dāng)初和他說的那些話。
如果有一天,她被帶走了,和他分開……
“貓妖……”
難道是貓域的貓妖嗎?那不是喵喵認(rèn)識的嗎?
如果是這樣,只能說明,貓域的貓妖把喵喵帶回去了,一想到這,阮琛突然跌坐在地上,顯得有些無助。
這會,幸運(yùn)吖都看不懂阮琛了,他這是怎么了,突然表現(xiàn)得這么絕望?
南黎看著宛清,問道:“你知道那人長什么樣的嗎?”
宛清抿了抿嘴,他不能幫到喵喵,何況,在喵喵眼里,他連朋友都不是。
他救不了喵喵,只能盡可能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訴他們了。
“一個男人,穿著一身古式長袍,玄黑色,披著一頭長發(fā),長得很高,他的眸子,是水藍(lán)的,像琥珀一樣,長得很好看。”
“……”
“那現(xiàn)在該怎么辦?”幸運(yùn)吖看著阮琛。
如果喵喵被另一只貓妖給抓了去,他們能怎么辦?
然后又要怎么去救喵喵?
這不得不讓人疑惑的。
而且這會,阮琛看著似乎也絕望了。
“到底怎么回事?喵喵不是被你抓走了嗎?為什么又會出現(xiàn)另一只貓妖?”幸運(yùn)吖看著宛清。
他頓了頓,才道:“之前喵喵確實(shí)是我抓走的,我只關(guān)了她一天,就在早上,有個男人突然過來,把他給帶走了……”
“他有沒有說什么?”
“他說……”
宛清頓住了,他記得那個男人對喵喵說的話,不由得怔了怔,事實(shí)上,他現(xiàn)在能做到,只是把該說的都告訴他們而已。
因為除了這樣,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說,喵喵說她的未婚妻,他叫南宮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