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鎮(zhèn)魔司的六人出了軍營后,徐懷宇與幾位兄長作別,率領三名校尉,徑直往西北方行進。
此次他們兄弟六人,攜當今天子口諭,不只是要斬殺淮河蛟蛇,更重要的目的,還是打探溱禎王秦顯的底細。
雖說各地依舊有鎮(zhèn)魔司鎮(zhèn)守四方,但根據暗線密探傳來的消息,淮東三州之地早已落入秦顯手中,鎮(zhèn)守此地的鎮(zhèn)魔司也已歸屬秦顯。
如今各地藩王中,最有機會、最有實力掀翻固王朝的,莫過于這溱禎王秦顯。
光這一處軍營,駐扎的兵將就已多達萬數。
淮東其余地界,又該有多少秦顯的兵將?
徐懷宇的鷹隼是當今皇帝親賜,更是外族進奉的靈禽,不僅通人性,還神異非常,經過多年馴養(yǎng),早已與他心意相通。
原本是得他授意,查看方圓百里的情況,未曾想還沒去多久,突然就沒了聲響。
無論是不是秦顯暗中搗鬼,他都要去查個清楚。
………………
眼睜睜看著閻烈一箭射出去數百丈,把天上的一只飛禽給射了下來,楚念又動了些其他的心思。
似他這種“諸界代行者”,經歷各個世界的事件之后,依靠參與程度,亦或是改變事件的程度,等事件完畢,能獲取掠奪點數。
當然,還有一種更為快捷有效的方法。
殺同為代行者的其他人。
顯然,鬼面所代表的“勢力”培養(yǎng)代行者,默許,甚至是提倡代行者之間互相殘殺。
就和養(yǎng)蠱一樣。
讓所有的毒蟲互相吞噬,最后留下最厲害的那只蠱蟲,作于已用。
那個倒霉鬼“梟”留給楚念的掠奪點只有3點,雖然少的可憐,但根據鬼面的信息,修復一件精良品質的物品也不過消耗2點,所以他未嘗不能靠著幾點掠奪點學些東西。
比如說……
閻烈的箭術。
使用弓箭,無非是要臂力和準頭,這個射的準的本事,以后想必會有大用,而且估摸也用不了多少掠奪點。
只不過要想學到閻烈的箭術,還需要楚念冒點風險,與他多相處幾天。
當閻烈找到被他射下來的飛禽時,楚念率先查看起來。
你使用洞徹。
無豁免。
你得到以下信息:
名稱:死去的青羽隼
獸威:無
能力:飛撲,監(jiān)察,振翅千里
威脅程度:白
特性:鷹眼(方圓十里,纖毫畢現)
備注:曾經鷹擊三千里,如今一箭穿過喉。
閻烈顯然不是隨意射的一箭,這只青羽隼是有人故意放出來,監(jiān)視附近情況。
取回精鐵箭矢,將青羽隼隨意丟棄在路邊后,閻烈同楚念說道:“楚兄弟,我有事要離開一會兒,這狼皮和匕首交給你,麻煩你幫我去換點銀兩,等我解決完手頭的事就來尋你?!?p> 不等楚念回答,閻烈直接縱身一躍,手掌在樹枝上一勾,就翻身落到了樹上。
動作瀟灑,靈活的像只猿猴。
而后兔起鶻落間,一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楚念收起狼皮,握住匕首,想了想,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青羽隼的主人似乎不簡單,閻烈不想將他卷進去,所以才一個人走了。
楚念也沒算跟上去長長見識。
現在的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弱鶸,他心里門兒清。
所以得先練好飛刀,再弄到閻烈的箭術,最后弄清楚附近的情況,找機會干預事件【水禍】才是正理。
………………
另一邊。
徐懷宇帶著三名校尉至了淮河。
立于河岸,望著浪濤滾滾、岸線模糊的河面,以及那河面上方陰沉的烏云,徐懷宇面色凝重。
三名校尉早已各自四下查看起來。
沒過多久,三人返回徐懷宇身旁。
“大人,經屬下查看,河中并無異象?!?p> 徐懷宇嗯了一聲,指了指頭頂。
“河中沒有,天上呢?”
“這……”
校尉臉上有些疑惑,“時值秋季,南方多梅雨,加之此地水汽充足,有些烏云也屬正常。”
“云氣凝而實,騰而不滾,有雨而不落,不是異象?”
徐懷宇瞥了眼三人,“眼睛瞎了沒關系,心都瞎了,以后怎么和我斬妖除魔?”
見三人面有猶豫,徐懷宇冷笑一聲。
“怎么?還以為是以前呢?前些日子進宮面圣,各地妖魔滋生的奏折已經堆成了小山,鎮(zhèn)魔司三十六鎮(zhèn)撫使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那位陛下已經發(fā)話,讓我等務必斬殺妖蛇,將其帶回去。”
“你們把眼睛放亮點,給我盯好了!”
徐懷宇哼了一聲,手掌已撫上腰間的直刀。
“韋峰?!?p> “屬下在?!?p> “準備船,渡河?!?p> “可是河中不是有蛇……”迎上徐懷宇的目光,校尉韋峰趕緊低頭,恭敬道:“屬下領命!”
看著三人的背影,徐懷宇嘴角勾起,無聲譏笑。
不只是他帶來的幾名校尉,隨另外五位鎮(zhèn)撫使來的校尉中,除了少數兩個,其余的都是已升遷無望,立功心切的。
說白了,也許這些人武藝不錯,但辦事的能力并不突出,而他們此行就需要這些校尉來掩人耳目。
淮河的一只蛟蛇,值得王城的鎮(zhèn)魔司出動六位鎮(zhèn)撫使?
天大的笑話!
不過…
溱禎王是否已經被他們糊弄過去了?青羽隼究竟是不是他授意動的手腳?
當今天子所賜的靈禽,除了秦顯,還有誰敢、且有能力動手?
一直到四人乘船渡河時,徐懷宇都在想這些問題。
他們所乘渡船是駐在淮河案邊的虎威軍的官船,船上配備了十六名士卒,皆是玄甲鐵盔,腰懸重刀,手持長槊。
其余三名校尉分守三個方位查看河中情況。
在他們看來,徐懷宇顯然是想查看淮河中的情況,所以特意帶足人手,還調來一艘官船。
可奇怪的是,上船之后,鎮(zhèn)撫使大人一言不發(fā),好似發(fā)呆一樣,又讓他們摸不清頭腦。
眼看即將平安渡河,三人交換眼色,還是由最為年長的韋峰開口。
“大人,咱們需要停船,查看河中情況么?”
徐懷宇斜瞅一眼。
“就憑你們,還有這一船的廢物?給那妖蛇下酒還差不多!”
徐懷宇這話說的毫不可客氣。
可惜,沒有任何一人敢面露不滿。
韋峰等人在心頭憤懣的同時。
徐懷宇卻在暗自冷笑。
自作聰明的廢物,明知道該避開秦顯的人,還擅自調來士卒,要不是還留他們有用,徐懷宇這會兒已經一人十鞭,讓他們躺著回去了。
過了河,讓韋峰三人留在船上,徐懷宇一人前往青羽隼消失的地方。
徐懷宇行近速度極快,每一步都能跨越三五丈的距離,若是從高空俯瞰,能看出他像只極速奔馳的獵豹。
然而。
以近乎飛掠姿態(tài)行進的徐懷宇突然停滯,他后心倏的一涼,寒毛乍然而立。
可不等他反應。
“嗙!”
一聲炸響突兀至極。
須臾間。
視線中,叢林深處突然掠出一縷黑芒,好似要撕裂風雷,迎面激來!
徐懷宇眼瞳驟縮,呼吸停止。
他是鎮(zhèn)魔司鎮(zhèn)撫使,上達天聽,下至流坊,所轄甚廣,更以武藝著稱,莫說尋常兵卒,就是以一擋十的軍中悍將,持刀握戟,三五人也近身不得。
可是現在。
他只能呆滯原地,眼睜睜看著那道烏光逼至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