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店小二也并沒有說出來什么有用的情況,燕翅虎只是大致了解到,這位花相公,是個人物,雪蓮花這樣的女人能委身于他,一定不是一般的角色。
店里又來了一波客人,店小二就離開去招呼客人了,燕翅虎幾個吃喝一頓,起身結賬離開,去市場看糧食。
到了市場一打聽行情,糧價大漲,都說要打仗了,商家囤積糧食,孔家也大量征用糧食備戰(zhàn),想要買到便宜的糧食,已經(jīng)沒有可能。
燕翅虎帶著幾個人來到上次雪蓮花給他介紹的梁百萬的糧店,結果伙計告訴他們,就在昨天,孔府下令,超過一百擔的糧食,不許出城,買糧,這條路,已經(jīng)斷了。
“走,我們?nèi)ヱR莊!”燕翅虎想起來第一次買糧的馬莊,和那個村長馬青禾。
燕藍天馬上租了一架馬車,五個人坐上馬車出城,向馬莊趕去。
馬車走了半個時辰,到了馬莊,可是看到馬莊莊門緊閉,莊墻上哨樓里面有人拿著弓箭對著他們,燕翅虎喊道:“我們是馬青禾莊主的朋友,我叫燕翅虎,請你們莊主出來見面!”
上面的人答應道:“等著!”
一定是戰(zhàn)火臨近,昆城周邊的村落都各自自保。其實一旦戰(zhàn)事來臨,昆城城高兵多,易守難攻,倒霉的就是城外的這些村落,首先要遭到刀兵的洗掠,低矮的土莊墻,怎么也難以抵擋軍隊的沖擊,被屠戮搶掠是難以避免的事情。
不大一會兒,莊墻上出現(xiàn)了馬青禾和幾個壯漢的身影,馬青禾手搭涼棚往下看,燕翅虎站在馬車上,一抱拳道:“馬莊主,是我呀,去年冬天還來過您這莊上買糧食的?!?p> “噢噢!我記得你,年輕人,你們這是來找我有啥事兒呀?”馬青禾露出笑臉,他見到燕翅虎,首先想到的是金燦燦的金幣,上次這個年輕人可是給了不少的金幣吶,那些金幣至今都沒舍得花,還藏在家里。
燕翅虎笑著說:“馬莊主,咱們不能就這么說話吧,讓我們進去,或者您出來吧,我們還是要買糧食呀?!?p> 馬青禾點頭道:“買糧食,好說,好說,我這就下去!”
馬青禾帶著五六個壯漢打開莊門出來,燕翅虎等人也下了馬車,就在莊門前的空地上,燕翅虎跟馬青禾相對而立。
燕翅虎抱拳道:“馬莊主,你們這是干什么,為啥莊門緊閉,不做生活了?”莊外都是大片的農(nóng)田,春天初始,地里剛有青苗嶄露頭角。
馬青禾也抱拳道:“客官有所不知呀,這不是要打仗了嗎,咱這馬莊外,這段時間,過來過幾股夏國的馬隊,人數(shù)不多,但是看著嚇人呀,俺們哪里還敢開莊門呀,這還不知道哪一天夏國的大隊人馬就過來了,俺們這小小的莊子,也難保呀!”
燕翅虎皺眉道:“那你們就在莊里等死?不如去昆城避難呀?!?p> “去昆城?哪里有我們的地盤,俺們?nèi)鍍簝汕Ф嗳?,孔家不容我們進城,只知道征收我們的糧食,對了,客官說要買糧,實不相瞞,俺們莊子里面的糧食也不多了,孔家要我們馬莊交齊一萬擔糧食,我這還愁吶,這幾天大限就到了,交不齊糧食,不用夏國人來,孔家就把俺們莊子給滅了,真是沒有活路了呀!”馬青禾哭喪著臉,攤開兩手無奈道。
燕翅虎問道:“那你們湊齊了多少糧食了?”
馬青禾搖頭道:“去年豐收,糧食的確打得多,可是這一冬天的吃喝用度,俺們?nèi)f也只剩下不到兩萬擔糧食了,這些糧食,還要今年一年過日子呀,還要賣些糧換些石鹽呀,鍋碗瓢盆呀,俺們自己都不夠用呀!”
兩萬擔糧食,那就是兩百萬斤,夠燕虎谷五六千人吃一年的了,燕翅虎心想,加上馬莊的兩千多人,省點吃,加上牲畜和打獵的肉食,也沒問題。
燕翅虎對馬青禾說:“馬莊主,既然你們在莊子里面橫豎都是沒有活路,不如跟我走吧,去我們燕虎谷,我是燕虎谷的少族長,這個主我做得了!”
“???讓我們?nèi)ズ颖??去你們燕虎谷?我們這些莊稼人,去干什么,你們那邊又沒有地種?!瘪R青禾疑惑道。
燕翅虎笑了說:“馬莊主,不如你先跟我去看看,我們那里還真有地種,我們剛開墾了一大片茅草甸子,那土地肥沃,一點不比你們這里的土地少,你們?nèi)チ?,分給你們地種,還給你們蓋房子,咋樣?關鍵是,燕虎谷可以躲避戰(zhàn)亂,夏國怎么也不會打過雪水河殺到草原去吧,再說了,我們燕虎谷就一個狹窄的谷口,易守難攻,絕對安全!”
馬青禾呵呵道:“就算你說的這么好,俺們咋去?孔家把河面的渡口都給鎖住了,任何人不得帶糧食過河,更別說俺們?nèi)鍍汕Ф嗫谧?,還有幾千匹馬吶,大搬家呀!”
燕翅虎點頭道:“馬莊主,只要你定下來去,過河我有辦法,我們有船呀,兩天之內(nèi)還能造出來大船,糧食,馬匹,家用,都能搬過去,去了我給你們在草墊子地旁邊劃一塊地給你們再建一個馬莊,馬匹,糧食,都還是你們自己的,那一大片黑土地,也都給你們種,什么時候這邊戰(zhàn)亂止住了,太平了,你們隨時都可以回來的?!?p> 馬青禾看著燕翅虎,想了一會兒,說:“好,我也是真沒轍了,沒想到你能在這個時候來,我就跟你去看看,要是行,咱們還有幾天的時間搬家,我要問你,少族長,你這么做,要我們給你什么回報?”
燕翅虎抱拳道:“糧食!你有兩萬擔糧食,我們燕虎谷有大量的肉食儲備,咱們交換也行,你分我一萬擔糧食,我保你全莊人一年的周全!”
馬青禾嘿嘿道:“也好,也好,這時節(jié),還是保命要緊,要不咱這就走?說話夏兵就來了,到時候就來不及了,我過去看看,真如你說的,我們?nèi)f的老少爺們就有救了?!?p> “走!馬莊主上車吧,咱還是要從渡口過去,什么都不帶,馬上過河?!毖喑峄⒄f道。
馬青禾當即跟幾個漢子交代了幾句,很快有人就叫出來一個老者,有五十幾歲的樣子,白發(fā)白胡須,精神卻很好,馬青禾介紹道:“這是俺們馬莊的長老馬大先生,這位是燕虎谷的少族長燕翅虎?!?p> 燕翅虎知道,這個時代有個長老制度,就是一個群體里面的德高望重的老人,群體的大事都要經(jīng)過他們同意才行,他們不是領導卻是領導的長輩,受全族尊敬的人。
“馬大先生好,您也跟我們一起去?”燕翅虎看到馬青禾把這樣的長老請出來,就知道一定是要一起去看看虛實的。
這位馬大先生上下打量燕翅虎,微微頷首,道:“年輕后生,你是少族長,我信得過你,就跟你去看看,時辰不等人呀,我全莊的百姓都要找個活路呀,走吧?!?p> 當即,馬青禾攙扶著馬大先生上了馬車,燕翅虎等人也上了馬車,急匆匆趕奔河邊渡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