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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將心之步步為贏

第7章:都道郎心真如鐵,如煦春風化不開

庶女將心之步步為贏 圓圓不是圈圈 668 2019-11-19 13:21:44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在北堂烈的幫助下,我終于抓到了一只滿意的蟈蟈。

  那蟈蟈二寸來長,由于天太黑,看不清什么顏色,不過通過它清脆的蟲鳴聲,我猜它一定很漂亮。

  我心想,明天把它送給婉婉,婉婉她看了一定很高興。

  夜已深,我有些困倦。北堂烈黑著臉提著蟈蟈籠走在我旁邊,似乎不太想和我說話。

  讓我想不通的是,他大可以走掉,卻不知為何還跟我走到一處。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的走在路上,誰都不理誰,氣氛著實尷尬。

  一陣風吹過,帶來一陣清新的草木氣息。那是一種奇異的味道,頃刻間就把剛才緊張的氛圍吹散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輕輕對他說了聲謝謝。

  北堂烈似乎很驚訝,即便那表情在他臉上只是一閃而過。

  “嗯?”他只是潦草的的回應了了一下。

  “謝謝你,謝謝你...今天陪我捉蟈蟈...”他的反應讓我有些慌亂。我不知道說完這句話我們是不是還有得聊。

  我的雙頰漸漸開始發(fā)熱,心跳也比平??炝嗽S多。我恨不得大口喘氣,只因這一刻真的讓我產(chǎn)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就像是突然溺水,一直下沉。

  “就這種小事也值得你道謝?”他的語氣中有些鄙夷的意味。仿佛在諷刺我的沒話找話。

  “不……還有今天你救了我,那兩個陌生人……”

  “不要以為你一句謝謝,我就能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今天的事情如果你敢說出去,你死定了!”他打斷我的話,語氣突然又凌厲了起來。像是刻意和我拉開距離,仿佛一只刺猬一樣,把最堅硬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只為維護他內(nèi)心最柔軟的東西。

  “我...我不會說!只是,你真的不在意么?即使是性命...”我不能理解北堂烈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只是覺得...覺得替他難過。

  他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一把刀子一樣,讓我的心咕咚一下,如墜冰窖。

  “你是在可憐我么?用不著!”北堂烈凌厲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你以為我愿意可憐你!連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人,我才懶得可憐!”我氣呼呼的從他手上奪過蟈蟈籠,飛也似的從他身邊跑開了。

  北堂烈并沒有追上來,迷迷糊糊的我不知最后是怎樣回到的上陽宮,只覺得一路上自己憋屈的想要哭。

  大老遠我就看到梔奴打著燈籠在宮門口等我。見我嘟著嘴,梔奴便上前接過我的蟈蟈籠子問道:

  “郡主這是怎么了?北堂烈是不是欺負你了?你們沒有被那兩個壞人發(fā)現(xiàn)吧?”

  我搖搖頭,由于還在氣頭上,我并不想多提北堂烈。

  梔奴撓了撓頭,好像對我這種行為甚是疑惑。不過,很快她就被籠子里的蟈蟈吸引住了。

  她將燈籠照近了一些,仔細的瞧著籠子里的蟈蟈,突然像發(fā)現(xiàn)什么新鮮物一樣的大叫起來:“天呀,這只蟈蟈的翅膀竟然是黑色的!”

  聽梔奴這么一說,我趕緊湊過去,借著微弱的燈光,果然看到了一雙金色的翅膀。

  “郡主真是好運氣,我還是頭一次見這么漂亮的蟈蟈,小郡主看了一定特別喜歡!”梔奴越說越激動,我把手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后我們兩個相視而笑,提著衣裙躡手躡腳的回了我的房間。

  趁梔奴打洗澡水的功夫,我閑來無事盯著蟈蟈看了良久,但滿腦子卻是剛才北堂烈那副冰冷的表情。

  雖然嘴上不說,他一定很痛心吧!

  雖然我不是他,但我相信他一定是這樣的感覺。

  梔奴打水回來,便張羅著給我更衣洗澡。

  泡在桶里,梔奴替我擦著身子,閑來無聊,她又給我講了一些宮中見聞,多是些有的沒得的事情。

  她還提到了我的同母兄長,據(jù)說上個月剛得了軍功,祖父高興的不得了,還特意賞了他一匹紅鬃烈馬。我真是替他高興,只可惜不知道臨別之際是否還有機會再見到他。如果沒有見到肯定就成了莫大的遺憾。

  不知怎的思緒又是回到了剛才。我撩撥著水花,水中漣漪仿佛也映出了北堂烈的影子。

  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呢?

  “你說如果一個人知道自己的親人暗中想要害自己,他會有什么反應?”我問梔奴。

  梔奴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自然又氣又恨,恨不得當面找他們對質(zhì),讓他們給我解釋唄!”

  “可,如果這個人知道了這樣的事,卻像什么事沒發(fā)生一樣那該作何解釋?”我繼續(xù)問道。

  “郡主,你這就有所不知了吧!所謂哀莫大于心死。如果這個人心都死了,當然不會表現(xiàn)的很憂傷了。”梔奴得意的解釋道。

  “所以說……北堂烈對于家人早心死了?”我喃喃自語道。

  梔奴在一旁聽得云里來霧里去的,這讓總是習慣直來直去的她很是不適應。

  “郡主你的意思是……北堂烈的家人要謀害他?!”

  我點點頭,把剛才再御花園中聽到的一切告訴了梔奴。梔奴聽完后簡直大驚失色,連罵新任汗王和大妃心狠手辣。

  “可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匆獨⒁粋€沒有實權的質(zhì)子?況且新任汗王已經(jīng)繼位,這位質(zhì)子年紀尚小根本對他構不成威脅啊!”梔奴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想了想,覺得梔奴說的不無道理。

  新任汗王表面上看起來并沒有理由殺死自己同父異母的親弟弟,而大妃也沒必要伙同庶子去殺自己的親生兒子。

  除非……除非他們的真實目的并不在于殺死北堂烈,而是借北堂烈之死來嫁禍朝廷!

  敵國質(zhì)子暴斃于長安,這樣一來,朝廷言而無信的口碑將會坐實,也會使得歸順于朝廷的西域各部惶惶不安。

  這時,如果他們再趁機煽動西域各部并借此發(fā)動叛亂,那后果則真的不堪設想了!

  真真是狠毒!這哪里還有什么親情可言!在權力面前他們把北堂烈當什么?!一顆棋子么!難怪北堂烈會表現(xiàn)出那么一副無所謂的表情。

  大概,從他聽到他們的密謀開始,他的心就已經(jīng)死了吧!

  可這種事情不是他北堂烈愿意死就完了的事情!事關大唐國運,我怎么能袖手旁觀。

  但如果直接稟報父親或者祖父,他們可能不信,再者特別容易打草驚蛇。

  內(nèi)援不能用,看來有必要求助于外援。

  找誰呢?無憑無據(jù)誰會相信我一個小姑娘的話?

  想了一會,我心中有了答案。

  “梔奴,幫我準備便服,我要出宮!”

  “郡主,這深更半夜你這是去哪里?再說了宮門都關了,還怎么出去?”

  雖然嘴上在勸我,但梔奴知道我決定了的事情不會再改變。于是按我的意思準備了衣服。

  我從桶里站起來,顧不得仔細擦拭,只是囫圇的抹了幾下,穿上中衣,將半濕的頭發(fā)用布包住。

  然后套上外衣就往門外沖。梔奴來不及換衣服,就隨我一起出去了。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后趁著漆黑的夜色橫穿了大明宮。

  夜黑的深沉,微風中,只剩下我們兩個此起彼伏的喘息聲。我從未走過如此迫切的感覺,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冥冥之中在推著你前進,就像是在告訴你,你的選擇是對的。

  很快,我們就到了宮門口。恰恰這時我們犯了難。

  要知道,子時剛過,要等到寅時換班守衛(wèi)不被再偷偷溜走那得等兩個時辰。事關重大,不能耽擱。

  怎么辦?我突然想到了城墻角落里的狗洞,雖然狗洞不是很大,但我和梔奴都體型瘦小,鉆出去應該不成問題。

  “我們從狗洞鉆出去!”我咬了咬牙。

  “狗洞……郡主……這……”梔奴顯然有些猶豫。

  “沒時間猶豫了,如果現(xiàn)在被守衛(wèi)抓住,那就真完了?!?p>  在灌木的掩護下,我拉著梔奴往狗洞那邊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挪了過去,萬幸沒有被守衛(wèi)發(fā)現(xiàn)。

  就這樣,我們兩個一前一后鉆出了狗洞,奔入了更加黑暗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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