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游走全身,不過片刻時間,孔飛鳶就發(fā)現(xiàn)了盤踞在自己脊柱上的幼小蠱蟲,控制著靈氣將蠱蟲完全包圍。
灼熱的靈氣如同烈焰,不過頃刻間,這枚蠱蟲便被靈氣吞噬,然后孔飛鳶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拿回了身體的控制權。
低頭查看了一番身體,看到自己的身已經(jīng)布滿了金色的符文,皮膚看起來也如同金屬,就像千蠱經(jīng)里對傀儡紋的記載一樣。
“奶奶的!居然真的被煉成傀儡了!”孔飛鳶心中暗罵:“這算怎么回事,沒有心跳也就罷了,怎么還變成了傀儡之體?扯淡呢吧?”
坐在房中獨自哀傷的夕夜并沒有注意到,在他衣袖里某個蠱蟲微微扭動了一番。
子母蠱,子蠱種在傀儡上,以母蠱為媒介便可以操控傀儡,同一個母蠱理論上可以操控所有它的子蠱。這算是一種最簡單的傀儡操縱方式。
不過這種蠱不能種在活人身上,對有修為的人來說也毫無用處,只要功法運轉(zhuǎn),子蠱頃刻間就會被化解。
可夕夜偏偏沒有發(fā)現(xiàn)種在孔飛鳶身上的子蠱已經(jīng)蕩然無存。
這倒不怪他,畢竟是第一次以子母蠱操縱傀儡,不知道很正常。更何況此時他正陷入“情傷”中。注意力完全不在孔飛鳶身上,否則的話說不定會發(fā)現(xiàn)母蠱的異常。
孔飛鳶雖然心里不爽,可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踮起腳尖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地方?;貞浿苄∧?jīng)畫出的地圖,飛也似的往煉蠱堂的方向跑去。
他想去看看周小凝是否還活著,已經(jīng)答應了她要救她出去,如果她還活著的話,那自己就一定要遵守承諾。
從小,父親在教他習武的時候就一直告訴他,習武先修德。什么是德?信守承諾是,見義勇為也是,懲奸除惡更是。
月光下,孔飛鳶速度奇快,可人還沒到,耳朵里就已經(jīng)傳來了骯臟的聲音。
“這妞還真是不錯,你要不要試試?”
“試個屁!你沒看她都成什么樣了?我可不想到一半她死了。”
聽著房間里傳來的聲音,孔飛鳶一股怒火瞬間就涌上心頭。
飛起一腳將房門踹開,還沒等里面的兩名守衛(wèi)弟子做出任何反應,孔飛鳶手捏劍指,銀光一閃,兩名守衛(wèi)的喉嚨就已經(jīng)被戳穿。
這兩名煉氣期的弟子面對已經(jīng)筑基成功的孔飛鳶,完全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還是這個熟悉的房間,但里面的人已經(jīng)只剩下了兩個,一個是周小凝,另一個是一名已經(jīng)瘦如人干,眼看著就要咽氣的男人。
此刻的周小凝全身赤裸,原本還能看到些光芒的眼睛里已經(jīng)只剩下了一片死寂。
她靜靜地躺在地上,扭頭看了一眼孔飛鳶,將雙腿略微打開了一些,口中喃喃自語道:“你也要嗎?”
“你!”
孔飛鳶看著目無神光,只剩下一些本能反應的周小凝,緊緊握了握雙拳,這幾天她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走吧!我來救你出去了?!?p> 深吸了一口氣,孔飛鳶迅速的將守衛(wèi)弟子的衣服扒了下來,裹在周小凝身上,抱起她就往外跑去。至于里面還剩下的那個男人,他已經(jīng)放棄了。
自己不是什么救世主,只不過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的逃亡者,與其救一個將死之人,倒不如救一個至少還能喘息的人,更何況是個姑娘。
他知道這是自己最后的機會,一旦被夕夜發(fā)現(xiàn),自己就算是八條腿的章魚也不一定跑得掉!所以一路上孔飛鳶小心翼翼,憑著超人的聽力躲開眾多巡邏弟子。
再次來到這個熟悉的藥草倉庫,孔飛鳶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查看這里的守衛(wèi)分布情況。
似乎是受到了他們上次逃跑的沖擊,在倉庫旁的小門處居然有著四名守衛(wèi)弟子來回巡邏,一刻也不曾停下。
“奶奶的!這幫人還真是有夠敬業(yè)的!”孔飛鳶暗罵了一聲,迅速的想起對策來。
四個人,這么遠的距離,自己絕對不可能在一瞬間全部解決掉,只要有任何一個人能發(fā)出聲音,自己的逃跑幾率就會變得微乎其微。所以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引起他們的注意。
可如果能接近到一米范圍內(nèi),他就有把握能在瞬間擊殺這四名守衛(wèi)……但怎么才在不被發(fā)現(xiàn)的情況下接近他們呢?孔飛鳶一時間竟然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就在這時,幾名守衛(wèi)的交談聲傳進孔飛鳶耳朵里。
“玄師吩咐了,這里一刻也不能松懈。雖然那個家伙已經(jīng)被煉成了傀儡,但保不期還有其他同伙!還有!那具傀儡現(xiàn)在屬于門主,以后見了都小心點!”
聽到這幫弟子的話,孔飛鳶靈光一閃。在這些弟子眼中,恐怕現(xiàn)在的自己只是一具傀儡而已,而且還是被門主夕夜所控制的傀儡,如果能好好利用這個身份的話……
“奶奶的!老子還真的蠢得可以!”
這么想著,孔飛鳶小聲地對懷里毫無動作的周小凝說道:“一會別出聲,也別動?!?p> 可懷里的周小凝像是木頭一樣,沒有任何反應,要不是孔飛鳶能清楚的聽到她的心跳聲,絕對會以為她已經(jīng)死了。
“媽的!不管了!”小心翼翼地將周小凝藏在一邊,也不管她有沒有聽懂自己說的話??罪w鳶獨自一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你!”
剛剛現(xiàn)身的孔飛鳶,就被這四名守衛(wèi)弟子發(fā)現(xiàn)了??僧斔麄兛辞蹇罪w鳶地相貌以后,又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松了一口氣。
“門主???”四人齊聲說道。剛剛還在說這具傀儡,如今就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幾人不由得有些驚訝。
孔飛鳶沒有答話,在他看來自己作為一名傀儡,應該是不會說話的。
一步一步接近小門,這四名守衛(wèi)的心里卻已經(jīng)是七上八下。如此深夜,門主突然派傀儡到這里來,他們自然會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么。
孔飛鳶仍舊是一言不發(fā),只是保持著平穩(wěn)的步伐繼續(xù)往這四名守衛(wèi)弟子身邊走去,距離越來越近。
五米,四米,三米……
一米!
就在這時,孔飛鳶突然暴起,雙手如毒蛇一般點上了前兩名守衛(wèi)的喉嚨,緊接著不等后兩名弟子做出反應,右腳踏前一步,雙手已經(jīng)緊緊捏住了他們的脖子。
在瞬間以蛇形拳取了前面兩人的性命,更是在瞬間切換成虎形拳將后兩名弟子的喉嚨捏碎。
說起來很簡單,可這份簡單卻源自于他十幾年的武術功底,才能看起來輕易的達成。但看著這四名弟子倒下的時候,孔飛鳶的后背還是出了不少冷汗。
回身將周小凝從藏身的地方抱出來,孔飛鳶打開小門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玄靈宗正殿里,夕夜冷著臉坐在主座上,玄師和古秋仁瑟瑟發(fā)抖地跪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出。
仔細看去,這兩人的額頭上已經(jīng)滲出冷汗,嘴角微微抽動著,嘴唇已經(jīng)有些發(fā)紫了。
一旁的柱子邊毒娘子斜靠上面,微閉著雙眼。
門口還站著一名十分清秀的少年,身著白色長袍。濃濃的眉毛下,一雙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微微向上勾起的嘴角似乎隨時都在微笑一樣。
“玄師,你才剛剛接管煉蠱堂,就把人丟了。你自己說說我該怎么處置你?”看著面前連頭也不敢抬的玄師,夕夜冷冷地說道。
“門主!我……自愿認罰?!毙煴緛磉€想辯解兩句,可抬頭看到夕夜眼中的怒火,將辯解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好!這件事完了以后你自己去領罰?!?p> 玄師跪在地上的身體打了個寒顫,咬牙應道:“是!”
眼睛一轉(zhuǎn),夕夜將目光落在了古秋仁身上,眼中的寒意幾乎能將這片空間凍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