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伊睜開了眼睛,似乎是不記得先前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大腦一片空白。
房間里怎么只有我一個人?我怎么會躺在地上?我不是剛剛被授予警局警銜嗎?有點痛,誰打的?
“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小拖油瓶!”羅伊捂著火辣辣的臉,下意識的說道。
埃瑪?shù)氖滞蝗粬柿藦?,拍向了自己的臉,他只是眼前一黑,隨后就不醒人事了。
對方是控制八色運用方法的神魂級強者,說不定已經(jīng)朝盤石七刻中的二刻轉(zhuǎn)化。
萬一是緋帝之紅(振幅強化之魂色),或許是永夜之黑(剛硬加聚之魂色),一巴掌就能拍爆羅伊的臉袋)。
對于八色這種高等力量的運用,羅伊只聽說過,是源頭于靈魂與精神的力量。
這一刻,他又突然想起了老哈爾德的離開之前那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似乎是在掩飾著什么。
這老滑頭!一股無名怒火涌上心頭,羅伊站了起來,扭了一下那稍微有點僵硬的腰,推開門,一直筆直的走過去。
走廊上冷冷清清,光明似乎也被永夜那永不休眠暴君汲取了一半,另一半強撐起這半明半暗、分布不均的昏清,夜色快到到來。
不到十分鐘,就看到了印有雙頭金獅徽章的漆木大門。
幽暗的走廊里靜悄悄的,冷瑟的氣場仿佛寒冰牢籠,凍的他涼個透底。
這里是什么地方,羅伊不僅想了起來。
這可是別人的地盤!
“哈爾德司長?!绷_伊先是敲了一下門,又輕輕地問候道。
這里的大多數(shù)警官都稱呼哈爾德為中隊長,是因為他之前擔任過這個職務,日子長了,就都叫順嘴了。
咔嚓,門瞬間就被打開了。
一位美麗的少女亭亭玉立的站在羅伊的面前,兩人對視之后,少女就綻放了笑容。
少女像個華麗到極致的芭比娃娃,讓人驚艷無比,粉色的發(fā)絲像瀑布一般縷縷滑過嵐的臉龐,是這樣令人心動的柔軟。
那比象牙還要潔白光鮮的皮膚,透著薔薇色的粉嫩。祖母綠的眸子里藏著貓咪般的可愛狡黠。頭發(fā)是柔和的亞麻色,在夕陽的映襯下,流淌著濃濃的粉色奢華。尤其是笑容,簡直美得醉生夢死。
少女仔細打量了羅伊一下,仿佛在看什么好玩的東西。
她最后才樂道:“我是哈爾德司長的秘書,不過司長不在,不過給你留了一封信,讓你進來讀完?!?p> “好的,美麗的女士?!绷_伊含笑禮貌回道,男人就是這樣,看到了美妙的人,狀態(tài)總會不自覺的來臨,這似乎是光輝之主的恩贈。
少女指了指里面用來招待客人的紅皮沙發(fā),里面的窗戶還敞開著,這仿佛是刻意而為之,余暉將所有都浸染成橘紅色。
“好,我就當著你的面讀完?!绷_伊竭盡全力地用溫柔、禮貌、紳士化的語氣回答道。
羅伊推開半掩的房門,隨便找了個沙發(fā)就坐了下去,將那封剛交到自己手上的信平鋪在茶幾上,開始仔細朗讀起來。
沒什么,伙計,讀完就可以了。
“親愛的羅伊,告訴你是四個不好的消息,更加遺憾的是,沒了!沒有好消息了,全是不好的消息……”羅伊揉了揉眼睛,又仔細看了一遍開頭。
羅伊抬頭又看了少女一眼,報以對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一個不行,還是四個。”他回頭小聲嘀咕。
羅伊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看下去,幾抹潮紅迅速攀上了他的臉頰,書信上所闡述的那內(nèi)容,實在是太過激烈、離奇、魔幻,他所繪述的前景似乎讓他看不到希望。
羅伊憋著氣,又抬起了頭,書上的內(nèi)容大體分為四條。
第一條的內(nèi)容就是,最好、盡量、拜托……或者說一定要呆在絕對之域,才能夠保證人身安全,逃避黑石公司的瘋狂追殺。
“絕對之域?!?p> 這兩個單詞拼接起來所產(chǎn)生的效果不亞于山崩地裂、隕石海嘯、火山爆發(fā),陌生又熟悉的感覺環(huán)繞在羅伊的腦中。
絕對之域,地處金牛是最最核心的位置,以漢白金大教堂為中心,布下了強橫無比的陣法,任何人、任何組織、任何機構(gòu)在絕對之域內(nèi)動手,都會被陣靈瞬間抹殺。
用那超凡絕倫的偉力。
這一條的內(nèi)容,就引出了下一條的內(nèi)容。
“租一間房子,并且在絕對之域?!绷_伊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無數(shù)枚長了柔軟翅膀的生衛(wèi)硬幣從口袋中飛了出去,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
每月起碼要花費120生衛(wèi)以上,他聽米切爾說過,這已經(jīng)是他聽說過最低的價格,事實上,這樣的價格就已經(jīng)是一個奇跡。
絕對之域是金牛市最負盛名的富人區(qū),比其他地方更整齊敞亮,道路更寬,路邊咖啡店的顧客中,看起來悠閑的、服裝精致的人更多。
這是米切爾的感受,沒有其他的了。
警局并不允許羅伊住在這里,口氣上也并不允許商量,只說了兩點,安全得不到保證,影響也不好。
“這些錢,警局顯然是不打算負擔,這樣的話,我的財政就很吃緊。”羅伊很明白什么話不該說,什么話該說。
第三條內(nèi)容,則是關于埃瑪。
“?,斒且晃缓翢o疑問的天才,她的提升速度非??欤⑶覙O富有正義感和責任感,我想她完全擁有當一位優(yōu)秀警員的所有資質(zhì)。幾乎已經(jīng)板上釘釘,她是一顆璀璨的星,不幸的是,在晉升到神魂級時,儀式出現(xiàn)了點小差錯,導致賭徒能力出現(xiàn)了極大的缺陷,并造成了數(shù)件不小的‘插曲’?!边@是哈爾德的原文,可以在字里行間看出對方所流露的遺憾。
“所以,就把她安插在最清閑的部門?!绷_伊若有所思,獨自低語道。
?,斒且粋€很認真的人,恰恰因為認真,往往會把事情搞砸。
羅伊不去多想了,轉(zhuǎn)念又想起了而最后一條內(nèi)容,意思就是在適當?shù)臅r間會派他執(zhí)行任務,不過是在絕對之域之內(nèi),不過說的含含糊糊,仿佛是對他另有打算一般。
羅伊并沒有讀完,還差最后一段。
“最后,我已經(jīng)交代我的秘書,她會提醒你,讓你找個安靜、偏僻的角落,獨自看完這封信,相信將你的臉將藏在陰暗之下,絕對會被陰涼削減了的火氣了。
至于我為何不當面述說,完全是因為我公事太忙了,只好寫了下來,你知道,交給其他人,會讓你的心情更加沮喪。”羅伊邊讀最后一段邊看向哈爾德的秘書,那尷尬的神情怎么掩飾都掩飾不住。
有點像……在火車、教堂、教堂等人群密集的地方當眾放屁,大家都用微妙的眼神看向你,只是會心一笑。
別提了,羅伊現(xiàn)在快尷尬死了,他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只能強行露出一副鎮(zhèn)定的面龐。
原本看到美女說產(chǎn)生的愉悅心情頓時煙消云散,只剩下說不清的苦澀。
哈爾德的秘書看著羅伊窘迫的神情,臉頰也泛起了嫣紅,如鮮花一樣地笑了起來:
“對不起了,羅伊先生,我先前忍不住偷看了,所以……想看看您的反應?!?p> “沒什么,這完全沒什么,哈爾德絕對是全心全意為我著想,說實話,他寫的有點短了,你不知道我讀這封信時有多么開心,我恨不得他再寫上十張八張,讓我的愉快時光延續(xù)下去?!绷_伊急忙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目光渙散,隨意的說道。
真好笑,也沒有多么了不起嘛。
哈爾德的秘書又忍不住的笑了兩下,不免有一絲嘲諷的意思。
對她來說,這窘迫羞澀的羅伊真的是太好玩了,或許她已經(jīng)開始思考下次如何在捉弄羅伊。
快走!快走!
羅伊擺了擺手,他的臉上火辣辣的,一秒鐘都不想在這里多待,在表示禮貌之后,迅速走出了房門。
舌頭已經(jīng)打結(jié)了,心已死亂了。
搬家,當保姆,就這幾件事。
好了,剩下的都忘了,去見鬼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