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沉不住氣了
模模糊糊之間,似乎有人在推著自己。鳳清舞猛的睜開了眼睛,騰地一下,坐了起來,額頭上還泛著冷汗。
鳳清舞的胸口上下起伏著。巧慧拿出自己的手帕,為自家小姐擦著額頭的細汗,有些擔(dān)心的開了口。
“小姐,沒事吧?我見您似乎像是夢魘了一樣,就叫醒了您?!?p> 鳳清舞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xiàn)實,抬起了自己的手,那雙手上沒有鮮血,腳下也只是普通的木板。鳳清舞感覺有幾分無力的靠在了馬車上,拉住了巧慧的手。巧慧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家小姐的手在微微的發(fā)抖。
巧慧握住了自家小姐的手。這自家小姐雖然面色蒼白,但臉上依舊勉強的擠出了一絲微笑。
“是不是快到了?”
巧慧嗯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拿起了旁邊的胭脂盒子,在自家小姐的臉上,輕輕的拍了幾下以掩飾,略微蒼白的臉色。
不過一會兒,馬車就停了下來。巧慧小心翼翼的扶起了這家小姐,騰出一只手,掀開了馬車的車簾。
鳳清舞從馬車?yán)镒吡顺鰜恚驹隈R車上,微微地偏過了頭,看到的便是著富麗堂皇,但隱隱之中有透露著一絲絲的威壓的皇宮。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
“小姐~”
巧慧在她的身邊輕輕換了一聲。巧慧握著自家小姐的手,臉上明顯的浮現(xiàn)著幾分擔(dān)心的神色。
,鳳清舞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什么大礙,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衣衫,就挺直了脊背。
接引的嬤嬤站在宮門口,笑著迎了上來。
鳳清舞向后悄悄的錯了幾步,跟在自己姐姐的后面,眼眸微低,雙手疊于腹前,臉上帶著幾分微笑,步法輕盈絲毫不見一絲緊張之感。
這次各家貴族之中,第一次進宮的貴女不少。但是如此從容者到是唯此一人了。
引路的嬤嬤看著微微低眸并不四處亂看,完全不像他人一樣一副好奇寶寶樣子的鳳清舞,心中起了幾分贊揚。
鳳家人走到大殿前。
站在在門口的太監(jiān)高聲道:“鳳將軍到!”
這時,鳳清舞才抬起了頭。眾人的目光投來,雖然鳳家眾人各具風(fēng)姿,但是在人群之中鳳清舞一襲紅衣盡染,那雙眼睛中似乎帶著利劍,能把人穿透一樣。
如果鳳家大小姐鳳清伊是溫婉,鳳家大少爺是是開朗豪爽,那么這位鳳家的二小姐鳳清舞則是一副凌人之姿。
“臣,鳳云塵攜帶家眷見過陛下。”
鳳清舞微微地福了福身子,低下了頭,微低著眼眸。即使是這樣,鳳清舞那股有骨子里散發(fā)出來的傲氣,依舊擋也擋不住。
皇帝面帶微笑,伏視著向他行禮的鳳家眾人。
“愛卿平身!愛卿一路風(fēng)塵仆仆,快快落座休息吧!”
鳳家眾人起身。鳳云塵向皇上抱拳行禮。
“謝陛下!”
鳳家眾人站起了身,鳳清舞用余光撇了一眼,坐在高臺上,臉上帶著寬厚微笑的皇帝,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幾分的厭惡,總覺得那笑容顯得假惺惺的。
在宮人的指引之下,鳳家眾人剛要落在。
只聽從門口傳來了,那太監(jiān)的通報聲。
“北燕使臣到。”
聽見這五個字,鳳清舞握著巧慧的手,瞬間就抓緊了。巧慧也有幾分吃痛的皺起了眉毛。
鳳清舞眉毛緊鎖,眼神中帶著幾分狠歷。倒在血泊之中的雪城百姓,熊熊燃燒著的森林,一下刺穿了自己心臟的箭,三年前的事情,仿佛就近在眼前,如果可以,現(xiàn)在鳳清舞就想沖出去把那些人通通都殺了。
但是…
鳳清舞藏在袖口里的手緊握成拳頭,緊鎖的眉毛舒展開,臉上依舊帶著溫和而禮貌的微笑。鳳清舞松開了拉著巧慧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衫,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樣,端莊的坐在了椅子上。
北國的使臣在宮人的帶領(lǐng)之下落座。時玥柔轉(zhuǎn)過頭看著鳳清舞,歪了歪頭,禮貌的笑著對著她點了點頭。
鳳清舞藏在袖子里的手握緊,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臉上微微的茫然了一下,下一刻禮貌的點了點頭。
使臣落座。周圍人的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到了鳳清舞身上,包括那位高高在下的陛下也向這邊投來了試探似的目光。
而鳳清舞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安靜的坐著,拿起來桌子上的一塊糕點放到了嘴里。不言不語,不閃不躲,眾人也看不出個所以然,無趣地收回了目光。
而這時時玥柔突然開口。
“鳳二小姐,許久未見,不知姑娘這三年來可還安好?”
鳳清舞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將糕點吃完,用手帕擦了擦手,心中暗暗想到:“果然還是沉不住氣了?!?p> 鳳清舞抬起頭,臉上浮現(xiàn)出畜牲無害的笑容,微微地歪著腦袋反問道:“哦?難道我與姑娘見過?姑娘這樣漂亮的人,若是見過我畢當(dāng)有印象呀!可是…”
鳳清舞微微皺起了眉毛,一副完全想不起來的樣子,最后抱歉的笑了笑。
“當(dāng)真不好意思,實在是對姑娘沒有印象?!?p> 時玥柔臉上的閃過一絲疑惑,不過下一刻,則是一副傷心的樣子。
“那倒也是,姑娘,金枝玉葉自然不記得我這樣的小人物。唉,可惜我自不量力,竟還拿姑娘當(dāng)做知己。”
這一句話說出來,瞬間就讓整個大殿里的氣氛都不對了,原本還有幾分喧鬧的大殿,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鳳清舞眉毛一挑,不驕不躁的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將茶杯放下,用手絹擦了擦嘴。
“姑娘,不必妄自菲薄。像姑娘這種能言善語,長相又出挑的妙人,我自會過目不忘的。不過既然我不記得,那應(yīng)當(dāng)是真未見過姑娘。再說姑娘是北燕人,我是大梁人,二國之間總有戰(zhàn)亂,近些年來才稍微平緩,我并不覺得自己可以大度到與姑娘做知己?!?p> 時玥柔微微低下眼眸,喃喃自語“也是我自作多情了,也是像姑娘您這樣的人,又怎會和我這青樓女子做知己呢?”
時玥柔的聲音并不高,可是這會場卻安靜的異常。時玥柔略帶傷感和自嘲的聲音,清清楚楚的落入每一個人的耳朵中。
鳳清舞微微皺起了眉頭,但不過片刻眉頭展開,依舊是那副禮貌的微笑。
“姑娘多慮了,英雄不問出處。但我身為鳳家之女,三年前兩國對立,無論為民,為家,為國,我都不會與姑娘交為知己。雖然我不記得與姑娘見過,但姑娘說見過,那便是見過吧!今日惹的姑娘傷心,我在這給姑娘賠個不是!”
說話間,鳳清舞站起了身,福了福身子,微微的低下眼眸。
下一刻,鳳清舞站起身,看著對面的時玥柔。時玥柔看著面前的鳳清舞,眼睛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凝重。只見面前的鳳清舞微微勾起了嘴角,笑得像一只奸計得逞的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