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只要順天府伊需要的,人證,物證,在下都提供,只要府伊以大夏律例判決,我北王府沒有意見?!?p> “是是,下面臣會提一些問題,通判會記錄下來,最后還要請戰(zhàn)晨公子畫押確認。”
“可以,你問吧。”
劉府伊看著府丞,通判都準備好記錄,開始提問:“請問當時發(fā)生了什么,晨公子說的人證,物證為何?”
戰(zhàn)晨喝了口茶,聲音平靜的道:“8月20日付丞相府喜宴,夏祁天,在付丞相敬酒的間歇,突然襲擊在傍邊席位的我,我倒在地上時,地上有很多的瓷盤碎片,只能說運氣好,隨便一塊碎片若插入身體,脖子,腦袋,我應(yīng)該都沒有命在這里和你說話了,當下我的手就斷了,在場人很多,具體我就不指名了,府伊如果需要可以直接去付丞相府討要一張排位單子,坐在男方主賓席位的都看到了,這些都是充分的人證,當然光付丞相父子也足夠可以證明了,之后因為我的手斷了,是由付丞相府的府醫(yī)為我接骨,我府府醫(yī)也趕到,還有一個御醫(yī)是東方世子找來的,都可以證明我的手傷。接骨的過程疼痛難忍,我就昏迷了,是舍妹將夏祁天送去了順天府,舍妹還小,或許還不懂如何處理,但是爺爺從小告誡我們,碰到賊人要扭送官府,所以在下看來舍妹做的很好?!?p> 順天府伊點頭,確實看看熙郡主才這么小,她哪里能處理這樣的事情,知道把人送去官府,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
“臣明白了,那不知祁天公子說他的手被折斷,又是怎么回事?”
戰(zhàn)晨不急不慢的道:“我摔在地上時,折了一只手,他也一樣倒地了,還壓在我身上,他是不是受傷了我不知?!?p> 府伊旁敲側(cè)擊的問道:“祁天公子道是熙郡主讓人打傷的?!闭f完還偷偷看看小郡主,小郡主對他可沒有好臉色,正朝他翻白眼呢。
戰(zhàn)晨笑笑道:“那就讓他拿出證據(jù)來,人證,物證?!?p> 府伊明白了,北王府是不會承認打了人的,夏祁天就是被坑了,過堂是需要證據(jù)的,他沒有任何證據(jù)。府伊也明白自己也被坑了,小郡主可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這么無害,報案的時候就是有意模糊了人犯的身份,北王府這兩孩子都不可小覷。
府伊已經(jīng)了解了全部情況,這個案子其實很清楚,但是他不能判,只能交給上面那位決定了。府伊想通了這一切,爽快的離開了北王府,順天府就是這么個什么都管的衙門,明明可以去宗人府的,非要報到他這里,他就是管不了還不能推。
順天府伊出了北王府就直接奔宮門去了,府伊有直接覲見皇帝陛下的特權(quán)。
一見到皇帝陛下,老狐貍順天府伊就跪下請罪道:“陛下,老臣做錯事了,請陛下寬恕。”
夏皇對自己這個屬下,還是比較了解的,工作認真嚴謹很少犯錯,整整十年了,順天府管理的井井有條,人也有魄力,有能力,十年時間不犯錯也不可能,每每工作上有什么紕漏的時候,這個老狐貍就是這個嘴臉,自己跑來請罪,請寬恕。但是也因為這一點還深得夏皇信任,錯了就是錯了,從不扯皮、耍滑。光這一點實話實說,夏皇就對他很滿意。
夏皇威嚴的開口道:“說說,這次又是什么事。”
“微臣疏于核實,把太子殿下的孩子夏祁天公子關(guān)進了地牢,微臣有錯,請陛下寬恕?!表樚旄岭p膝跪下,頭伏地,雙手伏于地,久久未起。
夏皇嚴厲的聲音傳來:“說,怎么回事?”
順天府伊維持雙膝跪地,直起身子,看向皇帝陛下開口解釋道:“回稟陛下,8月20日北王府熙郡主羈押這一個人到順天府報案,說北王府嫡子戰(zhàn)晨被刺殺,這可是大事啊,臣第一時間就受理了案子,關(guān)押了人犯,后來臣也特別去了北王府打聽受傷的情況,是手骨斷了,按照傷勢臣就給人犯判了流放?!?p> “然后呢?”
“臣錯了,臣沒有徹查人犯的身份,昨夜太子殿下找到順天府地牢把人提走了,臣才知道熙郡主當日狀告的人是……”
夏皇眼神犀利的看向跪在下面的順天府伊,道:“是誰?說?!?p> 順天府伊微微顫顫的道:“是夏祁天公子?!?p> 夏皇臉色變了,憤怒的道:“來人,把太子,夏祁天宣來?!?p> 順天府伊低眉順目維持著雙膝跪地的姿勢不動,夏皇看著遞上來的狀紙和口供,臉色一陣陣發(fā)黑。
“事發(fā)已經(jīng)多日,為何現(xiàn)在才報?”
“臣有罪,臣也不知是太子府的人,臣以為只是一個普通良民給判了就結(jié)束了?!?p> 夏皇一張張翻看,舉起一張丑啦吧唧的字問道:“這個是狀紙?熙郡主寫的?”
順天府伊看看道:“應(yīng)……應(yīng)該是的。”
夏皇又拿起一張字跡工整的通判記錄的口供道:“這是你剛剛?cè)ケ蓖醺龅目诠俊?p> 順天府伊小聲的回:“是,是戰(zhàn)晨公子口述?!?p> “好,好的很,來人,把付丞相也宣來?!?p> 順天府伊繼續(xù)低著頭降低存在感。空氣中徹底安靜了下來,就只能聽到夏皇反復(fù)翻閱紙張的聲音。
“太子殿下到,夏祁天到,付丞相到。”
夏皇抬起頭等待人進來,順天府伊繼續(xù)裝死。
太子殿下進殿請安,傍邊還抬著一個人,抬人的太監(jiān)放下人退了出去,看清楚木板上的人,連夏皇都吃了一驚,兩只手包的和粽子一樣,整個人在昏睡中。太子解釋道:“啟稟父皇,祁天受傷無法移動,兒臣只能如此抬來了,請父皇見諒。”
夏皇沒有說話,進殿的付丞相行跪禮道:“拜見陛下,陛下萬安。”
“平身吧。有些事情需要向愛卿求證,愛卿傍邊等一會。”
“是?!备敦┫喙Ь吹耐讼蝽樚旄恋囊贿?,看到順天府伊,又看到夏祁天這個狀態(tài)都被抬上殿,付丞相心下已經(jīng)明白了。
夏皇威嚴的聲音響起:“太子這些日子去哪了?”
太子道:“奉母后懿旨,往郁國公府迎娶表妹郁蓁蓁?!?p> 夏皇端起茶杯品了兩口繼續(xù)問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發(fā)生了什么清楚嗎?”夏皇這聲音不急不慢不怒不燥,平緩的讓人聽不出喜怒。
太子神情有些緊張的道:“知道了一些?!?p> 夏皇放下茶杯,蓋子的聲音很響的落下,讓人無形的有壓迫感,“那就說說吧?!?p> 太子小心的道:“兒臣昨日才回到太子府,知道祁天已經(jīng)多日未歸,查探下才知,人在順天府,所以……”
夏皇聲音低沉的道:“所以什么?”
太子有些心痛的道:“父皇,你看看人已經(jīng)這樣了,所以兒臣把人從順天府提出來了,昨晚折騰了一宿才接好的骨。”
夏皇“砰”的一拍桌子,把下方的人都震的抖了一下,“叫陛下,誰給你的權(quán)利從順天府地牢隨便把人提走?!?p> 太子眼神不善的撇了眼跪在傍邊的順天府伊,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府伊告他黑狀,順天府伊繼續(xù)裝死,不怪他,這是皇帝陛下自己加戲。
太子語塞,按流程他是需要找順天府伊簽字才可以提人的,但是當時他亂了分寸,確實沒有走程序。
夏皇把口供遞給付丞相看,道:“愛卿看看,是否屬實?!?p> 付丞相認真的把口供看了一遍,還給夏皇道:“回稟陛下,屬實,戰(zhàn)晨公子的接骨大夫正是臣府里的府醫(yī)?!?p> 夏皇接著問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