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訥的走出酒店大門,抬頭看了看天,暗想:今天真是不吉利的一天。
是我人生里僅次于那女人離家出走的黑暗日子。
至于我和風逸到底算不算分手,我也不知道,總之現(xiàn)在心里難受的要命。
聯(lián)系好友吳曉丹,有她陪著我可以放肆的發(fā)泄,雖然被她一直追問風逸的事情,但我卻保守秘密沒說出口。
一家小酒館,從傍晚喝到深夜,悶酒堵在胃里,想吐還吐不出來。
“小雨別喝了,傷身體?!?p> 我的頭倒在酒桌上,目光直勾勾的注視著眼前的杯子,喃喃的說:“無所謂了。”
“不就是分手嘛,誰還沒分過手,男人如衣服,穿個新鮮不喜歡就換掉,千萬別把感情當真。”
丹丹的確比我活的灑脫,在她的人生觀里還沒有一個男人值得留著心里,可我不一樣,無法輕易的將李風逸抹去。
愛得太深便成了刻骨銘心,只要想起永遠都會覺得痛。
繼續(xù)用酒水麻痹自己,迷迷糊糊的時候聽見身邊多了男人說話的聲音。
吳曉丹在和那人說話,語氣有些埋怨:“我沒給那家伙打電話,覺得你應該可以幫小雨?!?p> 低沉的男生從我背后傳來:“她喝了多少?”
“桌上的空瓶都是她的杰作,也挺奇怪她平時沒什么酒量,今天喝了這么多還能喝。”
我努力的想要轉過頭,一只手按住我的腦后,寬大的手掌來回撥了撥發(fā)絲。
“小丫頭這是受刺激了,沒事,你把她交給我吧?!?p> “真沒事?”
“嗯?!?p> “那我走了,有個約會都遲到了?!?p> 我聽著椅子挪動的聲響和腳步聲,吳曉丹就這樣棄我而去,她太不夠意思。
“岳雨荷,我說什么來著,他不適合你。”
我苦笑著,一句話都不說。
男人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從酒桌上扶了起來,我看清他的臉,沒覺得很意外。
我身邊的男性朋友不多,丹丹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他了。
“看你喝的這個熊樣,如果別人知道你是我秘書,肯定笑話我?!备毒败幷f著用手整理我面前的亂發(fā)。
“給··給付老板丟人了···對不起···”
“嗯!還知道啊,黑火總經理秘書喝這點酒是不能醉的,來吧,我?guī)ツ銊e的地方?!?p> 我跟著他離開小酒館,坐上他的車,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
車里放著音樂,不是很吵的那種,是一首溫情的歌。
“水花只能開在雨天,煙花要綻放在黑夜。雪花多舍不得冬天,像我舍不得和你說再見。謊言并不代表欺騙,諾言也不見得兌現(xiàn),誓言就都留給時間,就請把從前留在今天。天亮以前說再見,笑著淚流滿面,去迎接應該你的更好的明天···”
我看著車窗外閃閃而過的路燈,聽著動人的歌曲,視線變得模糊。
不知自己何時睡著,夢里都是風逸的影子,一陣顛簸將我喚醒,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天是亮的。
車子還在行駛,付景軒似乎整夜沒睡,我坐直身子看向外面,發(fā)現(xiàn)沒有一處熟悉的景色。
“我在哪?”
“在我車里?!彼届o的回答。
我剛醒過來頭腦有些混亂,琢磨了一下重新問他:“我是說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
他的視線落在車載導航上,說:“還有兩百公里到鷺島市。”
“你說什么?”我以為是自己聽錯,趕緊察看導航,發(fā)現(xiàn)真的快要到最南端的鷺島市了。
“你···你開了多久?”
付景軒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說:“八個多小時,中間休息過兩次?!?p> “我竟然睡了八個小時!”
“說明酒精可以促進你的睡眠?!?p> “我要回家,你把我送到最近的機場?!?p> “來都來了,就當是一場說走就走的失戀旅行。”
付景軒說的輕松,敢情他做老板的想放假就放假,我昨天就沒上班,今天又無故曠班,自己這工作也不用要了。
“對了,我和安妮打過招呼,給你請了年假,所以這周你都不用過去?!?p> 他好像聽見我的心聲,回答的恰到好處。
“付景軒?。。∧銘{什么用了我的年假?我還要留到十一的時候和風···和···算了?!?p> 我停止吵鬧側過臉看向外面,高速公路旁的綠植飛馳的從眼前掠過。
“難受就哭出來,憋在身體里會出問題?!?p> “我不難受,分手是我提的,哪有理由難受。”
他搖了搖頭,根本不認可我的話。
路上我問付景軒去鷺島的原因,他說主要是想讓我遠離熟悉的城市,其次是他剛好來這邊找人。
我想反正事已至此,回去白白浪費了假期,不值當。
大約兩個小時以后,我們抵達了南端的鷺島市,這是一座濱海之城,亞熱帶海洋性季風氣候使得這里溫和多雨,年平均氣溫在21攝氏度左右。
每年到這里旅行的游客眾多,我和付景軒看似一對,卻非一對的尷尬關系住進一家高檔海景酒店里。
他全程沒用我掏錢,開了相鄰的兩個客房。
我是除了手機錢包連行李都沒有的人,不知道接下來的幾天要怎么過。
站在寬敞明亮的落地窗前,看著藍藍的海,藍藍的天,心境變得寬廣,好像那些惱人的事情都被瞬間拋出九霄云外。
我終于明白旅行對人的意義,當你無法逃離眼前的痛苦,唯有遠方的風景才能平復內心的波瀾。
拉開通向露臺的落地窗,海風拂面而來,暖暖的像媽媽的手。
怎么又想起她?我不禁皺眉,試圖換一個思路。
“是不是感覺還不錯?!?p> 我聽見付景軒的聲音,睜開眼睛看向旁邊。
他也站在露臺上,一只手杵著臉頰正注視著我。
“讓付老板破費了?!?p> “沒關系,我會從你下月的工資里扣?!?p> 我驚訝的瞪著他,不敢相信他就是這么坑我的。
“別擔心,可以分期。”
我恨得牙癢癢,轉身準備回房間,他卻又說道:“餓了吧,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不吃!”
“我請客?!?p> 我懷疑的轉過身,他笑著點點頭。
我想自己沒必要和錢過不去,既然他說請客,能省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