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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石頭多

第十章

路上石頭多 一而已 3599 2022-12-13 22:37:26

  下面我來和你說說一件事,其它的都是日復(fù)一日的,就沒有必要說了,我的大黃父親,你沒能去參加縣里的荷花節(jié)大會,真是你的一大損失,縣里這幾年都舉行荷花節(jié)大會,每年他們都不會關(guān)注這個事情,更不會想著出去游玩一下,這個你是知道的,就算他們賺到了錢,也不會去享受的,所以我總覺得他們感受幸福的時間太少,一直都是在路上奔波,一直在拼命賺錢,每天還吵架。但是今年的荷花節(jié),林東偉居然主動提起,那時候林一不在家,他去了林英家里玩,林英來接她去的,不過荷花節(jié)那天她倆也從那邊趕來了縣城。

  那天很熱,我熱得蹲在一旁一直吐舌頭,那天的太陽能把人烤焦了,人真的是多到可怕,我們都是腳跟粘著腳跟一起走的,所有人都在拍照,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擠得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來,那時候我看見有人趁機摸女人的屁股,女人被擠得也察覺不到,她也轉(zhuǎn)不過頭來看看是誰侵犯了自己;我還看見有人偷錢包,但是我不是人,我也做不了什么,我看著旁邊的人看著那個小偷的手在偷別人的東西時無動于衷,我對著他喊叫一聲,但是并沒有讓那人放棄;我還看見有人拿著手機在那亂拍,你以為拍風(fēng)景,不是!他在拍人,那天很熱,女人們都穿著性感的衣服,都穿著單薄的衣服裙子,這讓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有了機會……回到正題上來吧,那天很熱,王蓮?fù)康陌咨淖o(hù)膚品都開始融化,起初露出一條一條歪歪扭扭的膚色出來,后面王蓮索性用紙直接擦去,先是林東偉和王蓮、林峰帶著我一起到縣城,我也算是一只增長了一些見識的土狗。我們到了荷花池的附近,人太多,我們找了一個空曠且陰涼的位置坐下,林東偉皺著眉頭,在這種特殊時刻是沒有什么太好的體驗,王蓮坐在一邊抱怨他們后面的人來得太慢了。

  我們從早上一直等到中午一點左右,林一和林年才到,林翠曼一家因為有事來得也遲了一些,還有王周來一家,他們前段時間因為家里又是回來了,剛好趕上這個節(jié)日,也就打算過兩天再回去,也帶著三個孩子一起來玩,他們來了之后,我們再一起去飯店吃飯,這是第一次大家一起出來玩,也是最后一次了,現(xiàn)在想想那畫面還在面前呢。

  荷花池在縣里的最西邊,它很大,一眼望不到頭,我也不清楚具體多少畝,從東邊荷花池的入口進(jìn)去,走到橋上,所有人都在拍照,在喂魚,橋邊上的荷花和蓮蓬早就不翼而飛了,我們在一個亭子坐下,大家在那聊了一會兒天,“東偉,來拍一張照片,快點!”王蓮對著林東偉說,林東偉臉曬得很紅,皺著眉頭,有些不情愿,太陽太刺眼讓他瞇著眼睛,舉著一把遮陽傘,王蓮穿著一件粉色的襯衫短袖,一條黑色短褲,一只手挽著林東偉的手腕,一只手比著一個剪刀手,露出滿口整齊的大白牙,這就是他倆唯一的一張合照,今天也找不到那張照片了。

  我們大家一起在亭子里合照了一張照片,現(xiàn)在也找不見了,搬家途中弄掉了。我們從東邊進(jìn),從西邊出,在出口的旁邊,那有很多游玩的東西,五十塊錢一次都游船,有三十塊錢一次都滾筒,孩子們最后玩了這個,林一和王倩,梁佳念一起,鉆到那個打氣的滾筒里,然后使勁滾到更遠(yuǎn)處,這個東西實在水上飄著的,她們?nèi)诶锩嫱娴貌灰鄻泛?,哈哈哈笑著,接著就是林峰,梁一時,還有王嵩,他們?nèi)齻€一起玩,梁若云已經(jīng)是個大姑娘了,對于這些東西已經(jīng)不敢興趣,她只是在旁邊看著,家長們拿著手機使勁拍照,林東偉拿著自己買的一個小相機給他們錄像,那個相機至今還在,里面就保存著部分畫面,大部分都被刪掉了。

  那會兒路上有很多拍照的,女孩女人們都穿上少數(shù)民族的衣服拍了照片,男人們對此表示有些不屑,還有更多抽獎活動,夕陽籠罩著這座城市,傍晚街上更加嘈雜,有笑聲有哭聲,有罵聲,有埋怨……各種商販擺弄著自己的東西,我們也累得無心觀賞這些,后來我們到了一個飯店吃飯,“以后要是還有這樣的時間,我們大家也可以繼續(xù)一起出來玩玩,東偉你說是吧?!绷夯锤恍χf。

  “這個就要看有沒有時間了,怕是都比較忙?!?p>  “你都是大老板了,肯定比我們忙了,我們現(xiàn)在不在家,都知道你生意做得風(fēng)生水起?!彼f,他們一家現(xiàn)在在縣城里,不知道做的什么工作,只有逢年過節(jié)會回家,三個孩子也在縣里讀書。

  “別說這些笑我的話了,快吃菜,你們大家快吃?!?p>  吃飯的時候,外面放了煙花,這煙花比過年的時候放的還要好看,孩子們都趴在窗戶邊上看,看了好長時間,縣城里一片繁華,霓虹燈閃爍刺眼,我們都還沉浸在歡樂的時刻,煙花一下就沒了,就在一瞬間,我們感覺安靜了下來。在飯桌上他們七七八八說了很多話,那時候梁淮富還說讓林東偉幫著自己做些事,林東偉只是笑笑。

  那天晚上我們回家了,但是不知道具體怎樣回去的,畢竟時間過得太久,很多事情確實也是淡忘了,還有就是王周來和林東偉之間的微妙關(guān)系被我發(fā)現(xiàn)了,王周來覺得好看的東西,林東偉不屑,王周來覺得好吃的東西,林東偉也不喜歡,那一路的小攤販走過來,我看見王周來陰沉著臉,但是在一片喧鬧聲中,不會有人去注意的。

  我說的可能沒有這么熱鬧,但是這是第一次林東偉主動邀請大家一起出去玩,是第一次大家聚集在一起,你也知道這是最后一次,我之所以會把這件事說出來是那時候他們真的很好,大家都和和睦睦,我還不知道后面會發(fā)生那些事情的時候,至少我認(rèn)為他們都是真心的。

  這件事以后大家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了,日子平平淡淡,林東偉每天穿著白襯衫,黑褲子,黑皮鞋在家里和外面穿梭著,有時候他和王蓮會換上西裝,和一些老板一起吃飯,但是王蓮不是經(jīng)常和他一起。

  林東偉買了一個大貨車,后面的車廂足以裝下十頭牛的樣子,車位置比較高,這輛車當(dāng)時花了七萬多,這和以前相比都要想幾天幾夜,他眼睛不眨一下便付款了,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不滿足于三輪車?yán)浟?,三輪車不夠用,買了這輛貨車以后你也知道,村里面的人有什么酒席需要拉太多的東西都時候都會找他,別人說給他一點錢的時候,他沒有接受,大家都是村里的,幫一下也是應(yīng)該的。

  林一轉(zhuǎn)眼都六年級了,每天粘著他跑的林峰才三年級,他倆沒差多大,卻因為戶口報小了,導(dǎo)致一年級讀得晚,以前農(nóng)村沒有太嚴(yán)謹(jǐn)?shù)囊螅?zhèn)上不一樣了?,F(xiàn)在林一也要小升初了,這個班上的同學(xué)不用考試,直接升到初中的其中一個尖子班去,小學(xué)就在尖子班,到了初中就是尖子班,其他班的大部分到初中也是在其他班,僅有少部分成績好的才到尖子班去,這是明著分班,其他班許多學(xué)生心里不平衡,讓其他班的學(xué)生仇視好班的學(xué)生,學(xué)校這樣的分法也不對,這就導(dǎo)致好的越好,壞的越壞,就是一個極端的樣子。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比較富有的學(xué)生也可以進(jìn)到好的班級去,若那個人再有一些明不清的關(guān)系,再是簡單不過,都是小菜一碟。應(yīng)該均勻分班,不至于把所有人一棍子打死,整體上也在發(fā)展,不至于不太均衡,這就是學(xué)校制度的問題,但是學(xué)校怎么會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錯?我也只是這樣說說,把自己看到的表達(dá)出來,我還只是一只狗,又能做什么。

  好了,不說這樣個了,大概是五月中旬的樣子,林英到林東偉家里來了,那時候她正在和李嘉豪鬧矛盾,她拿著一包行李,出現(xiàn)在家門口的時候我差點沒有認(rèn)出她,年紀(jì)輕輕的她臉上卻都是滄桑的痕跡,扎著低馬尾,他們看到她的時候一時間都呆住了,不敢相信她會出現(xiàn)在那個時間。

  “哥,嫂子,我想來你們這住一段時間?!彼χf,嘴唇有些泛白干巴。

  “你這是,來這就和林一一起睡。先把東西放好再說?!绷謻|偉看著林英說,他沒有問什么。

  “好?!?p>  “先把衣服放好再說,吃飯沒有,我們剛剛吃完,你要是沒吃,熱了就可以吃。”王蓮說。

  “吃過了?!?p>  “那行吧,這是林一的床,你就和她睡這。”王蓮指著旁邊的一張床說。這張床和林峰的床相對著。

  “大嫂,要來麻煩你們了,這次我想來這看看有沒有什么事情可以做,要是有我就在這做了?!?p>  “都是一家人說什么麻不麻煩的,你先住下,我找人看看有沒有,到時候和你說。”

  之后林英就在這住下了,林一和林峰上學(xué)回來就和她一起玩,別提多開心,剛來的幾天一直沒有找到什么工作,林英就在家待著,那時候中學(xué)舉行晚會,她和林一一起到學(xué)校去看晚會。后來王蓮認(rèn)識的熟人給和王蓮說,有一個跑車的工作,專門在車上給人收錢,一個月三千多工資,從早上七點工作到下午五點,她也開始了在這工作的模式,每天下午下班回來就在林一床邊的桌子旁算錢,還要記好賬目。家里的衣服都是王蓮做,米飯也是王蓮來做,那段時間我一次沒見過林英有任何行動。我聽到她和林一在床上聊天,那時候她說她很感謝林一的爸媽,等到自己有本事了也盡量報答他倆,現(xiàn)在看來,大部分人只會在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做出一些承若,等到真能幫助那一天這人未必會伸出援助的手,到現(xiàn)在這樣的人我是看到很多的。

  李嘉豪和林英的感情越來越不和,全然是因為他的姐姐和媽媽,林英在那個家沒有一點的發(fā)言權(quán),李嘉豪全都聽從他姐姐和媽媽的指揮,李嘉豪自己也沒有主見,全聽她們的,做一些事情就算林英不同意也是沒有用的。這次來的時候我才知道,林英生第一個孩子的時候,人差點沒了,當(dāng)時李嘉豪的母親全然不管林英的身體怎么樣,都要保住自己的孫子,林英說當(dāng)時自己戴著氧氣罩,瞇著眼,意識模糊,那時候的她真想一了百了,但是想到孩子還是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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