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隨身攜帶的古書,館長隨便找了處地方便開始研究起眼前的北斗七星陣來。借此機會,楚衍問一旁的梁正東說:“外面的壁畫這么快就連好了?”
“差不多吧。你們是不知道這館長畫畫的速度有多快,好多都是看幾眼便手起筆落,就你們在里面這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整整十幾個平方的墻面都被他畫好了?!?p> 回頭瞄了一眼館長,楚衍旋即走出去了墓室甬道??恐种徐`能電筒的照耀,楚衍眼前出現(xiàn)了一副龐大的王室春游圖。
壁畫的主角當然是末代魏王魏冉和麗妃,二人相互攙扶著走在一片廣闊的原野中,抬頭仰望著天空。四面高山,草木繁盛,兩人的身后還跟著幾位戎裝的將軍和謀臣,八名宮女緊隨其后。
“館長見過這幅圖?!?p> 聽了楚衍的話,何不為立即上前問說:“你在跟我說話嗎?”
“這里除了你,還有誰?”
何不為跟在楚衍的身后,卻一直沒有出聲,她都以為楚衍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能在一個小時之內(nèi)完成這樣一副畫,的確不像是初次見到?!?p> 仔細瀏覽了幾遍這幅“王室出游圖”之后,楚衍始終感覺哪里怪怪的,就好像少了些什么東西。他問一旁的何不為說:“你不覺得這幅畫好像少了些什么東西嗎?”
“有山、有水、有人物、有主題,沒感覺少了些什么啊。”
回過頭掃了一眼背面的甬道石壁,楚衍看著上面滿滿的刻痕,說道:“看來這面墻還館長還沒有時間勾畫呢。”
“是啊,畢竟誰都想進去墓室里面看看最吸引人的地方嘛。”
“對于普通人來說,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在墓室,那為什么館長會在第一時間留在甬道勾畫壁畫呢?”
“隊長,你是在懷疑館長?”
停頓片刻,楚衍突然輕拍了一下腦門,似乎想到了什么關(guān)鍵點。轉(zhuǎn)過身來,他走過靠近墓室大門附近的地方,在一片“高山”中尋找起什么來。
他這動作提醒了何不為,來之前他們二人在這個位置明明看到有人將部分刻痕練成了一張人臉。無論闖入墓室的人在什么位置,這張人臉的眼睛都能死死盯著他??墒乾F(xiàn)在,在館長勾畫出來的這幅“王室春游圖”之中,那張人臉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還記得那張人臉是怎么畫的嗎?”
“我可以憑記憶試試找出來?!?p> 緊盯著某個部分,何不為思索良久。與此同時楚衍也在順著這幅畫不斷走行,期待能從中獲取一些有用的信息。
用手指點在其中一處劃痕,何不為道:“我好像找到那副頭像了?!?p> 迅速閃過何不為的身邊,楚衍道:“畫出來。”
以指尖作筆,何不為很快便根據(jù)自己的記憶將那個先前見到的頭像勾畫了出來。再對照館長先前勾畫出來的一群高山,楚衍同何不為都覺得這兩種勾畫線條的方式都沒有錯,只是連接的方式不一樣罷了。
“館長,是故意的嗎?”
“不一定,我在想,可能看到這面墻的人不同,他所能想到的畫面也完全不同?!?p> “什么意思?”
走過魏冉和麗妃畫像的前上方,楚衍微微笑道:“你不覺得他們的動作有些奇怪嗎?”
“仰望天空?”何不為低著頭說道:“這是春游圖,說明當時的天氣應(yīng)該很好。春日微涼,一般而言大家都會在有太陽的時候出發(fā)。陽光正好,刺眼……那么他們究竟在看什么?”
“或許這時候根本不是白天,而是晚上。”
“可這是春游圖,晚上也太冷了吧?!?p> “誰說是春游圖?青草,薄衣,微風(fēng),宮女?”
何不為不住點頭道:“嗯嗯?!?p> 走上前去,楚衍也以指尖作筆,將魏冉和麗妃前上方的一片刻痕連接了起來。并轉(zhuǎn)身問何不為說,這像什么:“勺子……哦不……北斗七星……跟墓室里面的長明燈擺放一樣呢。”
“可這究竟有什么意義呢?為什么館長不畫出來?”
就在楚衍跟何不為討論之際,梁正東突然急匆匆地跑了出來,大笑著對二人說道:“趕緊的,館長發(fā)現(xiàn)那七盞長明燈的秘密了?!?p> 聽聞如此,楚衍二人趕緊跟進去了墓室。在那里,館長正在移動七盞長明燈的位置,臉上的掛著難以名狀的笑。
奇怪的是之前楚衍也試著移動過長明燈,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那幾盞燈都不會挪動半分?,F(xiàn)在倒好,館長才在里面待了不到半個小時,長明燈居然就臣服在了他的手腕之下。
湊近了些梁正東,楚衍問說:“他怎么能移動長明燈的?”
“很簡單,我看到他用小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腕,然后將血液放進了長明燈里面。”
“血液?”楚衍半瞇著眼睛,陷入了沉思。
聽到二人的談話,館長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不管怎樣,請等我先完成這個陣法。”
雖然很像安靜地等下去,但梁正東還是沒忍住,問說:“你不是說說破解余下的北斗七星陣嗎,為什么現(xiàn)在又說完成?”
擔(dān)憂館長另有所圖,何不為問一旁的楚衍說:“怎么辦,要不要先讓他停下來?”
“不用了?!被叵肫鹜饷姹诋嬌系谋倍菲咝?,楚衍道:“他應(yīng)該從外面的壁畫那里得到了某些啟發(fā),想要看看這個墓室里究竟有著怎樣的目的。”
很快館長便完成了北斗七星陣的重新布置。遠遠望去,三人所見,代表了七顆星星的七盞燈還是在原來的位置,完全沒有任何變化。
“為什么感覺什么變化都沒有發(fā)生?”
“不,已經(jīng)發(fā)生了?!背芸邕^護城河,看著眼前重新不布置過的北斗七星陣,說道:“七盞燈的順序改變了。如果每盞燈所代表的意義都是不一樣的話,那么這個陣法將會有五千零四十種排列方法,也就代表了五千零四十種不同的陣法。能做到這一點,墓室的設(shè)計者完全是我們無法企及的,他究竟是誰?”
館長站起身來,笑道:“不是別人,正是麗妃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