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擊殺血仆
在艾倫的扣押下,眾人來到這個老婦人的住所,這是一個有著三層樓的破舊小樓,正是僅剩的那幾個仍舊燈火未息的建筑之一。
老婦的住所是三樓其中一間,眾人一進(jìn)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三人立即心下肯定,基本錯不了了。
房屋內(nèi)僅前廳開了一扇窗,窗邊掛著一盞煤油燈,這老婦方才定是在這里觀察小廣場。三人觀察了起來,整間屋子陳舊不堪,家具器皿也是頗為劣質(zhì)陳舊,看得出房屋主人的生活近況并不樂觀。屋內(nèi)就這一盞燈,不僅如此,其他的窗戶也都被遮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不透一絲光亮,整個房屋內(nèi)黑沉沉一片,說不出的詭異。
威廉一把抄起煤油燈,剛走一步,陳舊木地板的吱呀聲格外刺耳。
可能是受到聲音的刺激,屋內(nèi)一個房間里傳來一陣震動,還有似是野獸低吼之聲。血仆果然在里面!將血仆養(yǎng)在家里,真是變態(tài)!
“人是我殺的!你們只管找我好了!”老婦人突然掙扎起來試圖反抗,但是艾倫死死按住,讓她動彈不得。
“大家都小心點?!钡倌容p聲道。
以他們?nèi)说膶嵙Ω堆瓦@種最低級的黑暗生物自然是十分輕松,只不過血仆毫無理智,打起來胡亂撕咬,自身又毫無畏懼,有時候比兇獸還要麻煩,室內(nèi)空間太小,想要避免受傷還是得小心為妙。
威廉一手提著煤油燈,一手舉起連發(fā)手弩,走到門前,他用腳大力一踹,力道很大,整個木質(zhì)大門被他踹飛出去。
門板倒下后,三人看清了眼前的血仆。這個血仆渾身被用厚厚的鐵鏈捆綁在一把寬大的木質(zhì)高腳椅上。血仆不停地掙扎,連帶著椅子不斷地抖動,同時嘴里嗷嗷低吼。
這個轉(zhuǎn)生前為年輕男子的血仆一頭棕發(fā),雜亂不已,局部斑禿,雙眼血色一片沒有瞳孔,口中口水鮮血橫流,皮膚似死人一般的瘀青色,不少地方腐爛化膿以及被鎖鏈捆綁勒出的血痕,全身上下鮮血淋漓,而且渾身充斥著尸體的腐爛味以及鮮血的腥臭味,陣陣惡臭撲鼻而來,十分惡心。
見到血仆被捆綁,三人相對放松起來,戒備之意大減。
“真惡心。”蒂娜捂著鼻子道。
“我去了結(jié)了它?!蓖彩怯X得令人作嘔,二話不說拔劍就走上前去。
“住手!那是我兒子!”老婦人掙扎得更厲害,大聲尖叫:“人是我殺的!你們放過他!不要傷害他?。?!”
血仆聽聞老婦人的聲音,掙扎得更厲害了,陣陣低吼變?yōu)楠b獰地嘶吼。
“你管這東西叫兒子?”蒂娜瞬間覺得惡心得不行。
“你兒子已經(jīng)死了!”威廉冷哼道,一步上前,提劍欲刺。
艾倫聞言眉頭一蹙,血仆算死人嗎?似乎血族之中也沒有這個定義。
“求求你們了!不要傷害他!”老婦人嚎叫得撕心裂肺,“他從來沒出門過,也不會害人,更不會咬我!”
然而就在老婦人拼命求饒時,咔嚓一聲!血仆突然掙斷了鎖鏈,木制椅子被猛地撕碎。威廉大驚,揮劍欲斬。不料血仆反應(yīng)異常敏銳,幾個閃躲避開了斬?fù)?!血仆低吼連連,但似乎覺得在場的數(shù)人并不好惹,一個轉(zhuǎn)身狂奔撞向窗戶,直接從三樓跳下去了!
“不好!快追!”威廉大驚道。
“這個血仆怎么回事?有點不一樣啊!”蒂娜也緊張道。
“我去追!”艾倫一把將手中的老婦推給蒂娜,二話不說沿著血仆撞破的窗戶,也是縱身一躍跳了下去。他們幾個當(dāng)中,就屬艾倫的速度最快。
深夜之中,一場追逐戰(zhàn)開始了...
血仆四肢著地瘋狂地逃竄,艾倫在后面緊追不舍。追了一會兒,艾倫眉頭緊皺,這個血仆有問題!血仆的身體通常比普通人類還差,怎么可能有力量掙斷鐵鏈?現(xiàn)在逃竄的速度更是驚人,以艾倫的速度都只能苦苦緊跟。
這只血仆基本上具備了如同艾倫等人一般的力量,達(dá)到了騎士級別了!
血仆飛檐走壁,爬墻翻屋,到處亂竄,艾倫追得很是辛苦。好在威廉與蒂娜在不同方向也趕了過來。血仆似乎是察覺到了,有意地避免其他人追趕的方向,在雜亂的建筑群中逐漸被驅(qū)趕至一片小巷子縱橫的區(qū)域。
不到十分鐘,在血仆毫無章法地瘋狂逃竄中,艾倫數(shù)次趕超近路,總算追上了血仆,并將它驅(qū)逐至一個死胡同。
這只血仆反應(yīng)不差,眼見前方無路墻壁無法逾越之后,立刻反身對著追趕而來的艾倫撲了上去!一人一怪在這狹小時巷子里纏斗起來。
纏斗間,血仆胡亂抓打,這只血仆力量果然很強(qiáng),一爪抓空,竟是將墻壁磚石都抓碎,磚石碎片橫飛。這絕非普通人能做到,只有人類當(dāng)中久經(jīng)訓(xùn)練的騎士級別強(qiáng)者才有這種力量。巷子里的人影翻騰,戰(zhàn)斗激烈。
“嗚!?。。。 币宦曂纯嗟陌Ш宽懫?,伴隨著這道叫聲的是一股鮮血噴出,鮮血四濺,一條斷臂落地。
艾倫畢竟在獵魔公會里待了五年,除了修煉不出斗氣外,格斗技巧頗為優(yōu)秀,其他綜合能力也是樣樣不差。雖然這只血仆力量速度都堪比騎士,但畢竟是靠本能在戰(zhàn)斗,艾倫在幾個回合后便摸清套路,反手一劍斬下血仆一只手臂。
“該結(jié)束了!”艾倫雙劍打了一個劍花,再度出擊。
沒有太多花哨,一劍,僅一劍,還在痛苦翻滾的血仆便被艾倫左手一劍刺穿心臟。這是致命傷。然而,血仆雙眼突然發(fā)出紅芒,一爪抓向身前的艾倫!艾倫大驚,怎么還沒死?他反應(yīng)迅速,右手一劍猛得劈向血仆脖頸,瞬間,一顆人頭飛起,又是一股鮮血噴出。這一回,艾倫站的太近,鮮血濺滿一身白衣。
“還是慢了嗎?”艾倫苦笑,胸前發(fā)痛,一爪之下胸前被抓出一道深深的口子,入肉三分。傷雖不至于深至入骨,但是血卻是流得不少,再加上還有血仆噴灑的鮮血,艾倫看起來一身是血,頗為慘烈,仿佛經(jīng)歷了生死大戰(zhàn)。
渾身鮮血氣息熏得得艾倫感到略微有些難受,他雖然好多年沒有直接飲血,但是每次遇到這種鮮血淋漓的場面,內(nèi)心總有一種沖動。然而喬治卻要求他要死死克制。他嘆了口氣,收劍。
“血騎士級別的血仆嗎?”艾倫此時的注意力回到了血仆的尸體上,他并不在意自己受了點傷,而是疑慮重重。血仆的心臟一旦受損和人類一樣,都是致命傷,通常會立即斃命。血族從血騎士開始,光傷及心臟已經(jīng)不足以立刻致命,需要將腦袋砍下來才能夠徹底殺死。如果血族到了公爵級別,那只要保證心臟還在,通過大量血池精血滋養(yǎng),還能重獲新生!而達(dá)到了親王級別的始祖血族,只要有一滴血還在,便有可能復(fù)活。所以,親王除非自身壽元耗盡,幾乎很難徹底滅殺。只不過,想要復(fù)生一個僅存一滴血的親王始祖,所要消耗的資源足足可以堆出兩到三個親王了。因此,血族數(shù)千年歷史當(dāng)中,還未曾有過這種案例。
不一會兒,威廉與蒂娜先后趕到現(xiàn)場。
“怎么搞得這么狼狽?”威廉看了一眼艾倫胸前的抓傷,皺了皺眉道。不過他很快瞟了一眼四周墻壁的破損,也就不再多問了。
“??!艾倫你受傷了?沒事吧?”蒂娜關(guān)心道。
“那個老婦人有控制住嗎?”艾倫反問道,他可是第一時間把人推給蒂娜。
“放心,她被我打暈了,綁在她自己家里,應(yīng)該沒問題的。”蒂娜很有把握道。
“這只血仆不同尋常,不僅力量速度接近血騎士級別,甚至還有一定的智商,還懂得趨利避害,要知道,一般血仆只會像瘋狗一樣地見人就撲,可不會逃跑?!卑瑐悋?yán)肅道。
“是的,我們也都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蓖J(rèn)真道:“更多的細(xì)節(jié)只能是等明天審問那個老婦人了?!?p> “哎呀,不就一只強(qiáng)化版血仆嗎?來十只,老娘也能輕輕松松收拾掉。我們就別在這瞎猜了,艾倫你趕緊回去治療先?!钡倌炔辉诤醯氐?,突然又一臉財迷狀,“對了,這一票能賺多少錢?”
“你不是說你不在乎錢嗎?”威廉不屑道。
“滾!”蒂娜怒道。
“咳咳?!卑瑐愙s緊打斷,補充道:“血族的力量體系非常嚴(yán)格,基本上不會出現(xiàn)這種異常,我懷疑背后還有更多隱情。現(xiàn)在最關(guān)鍵的是找出轉(zhuǎn)生這只血仆的血族。”
威廉點了點頭,道:“就看明天的審問有沒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