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墨語張了張嘴,終究什么話也沒說,又重新回到窗邊,看著手里的書,視線卻時不時地飄向背對著他喝茶的人兒。
他應(yīng)該要解釋。
他告訴自己,他可以找一個借口,比如,他只是想換一本書。而且,她不一定是要去動書篋。無論何種,都好過如今這景況。
商琴知道他在偷偷看她,他的視線太明顯,而且,已經(jīng)許久沒有書頁翻動的聲音傳來了。
如果他解釋,她要信嗎?或者,他說出來的,會是真的嗎?
口中的茶水變得苦澀,商琴將茶杯放下,卻始終沒等到他上前。
不想在房間呆下去,她起身,出到屋外,飛身上了屋頂。
明亮的陽光照得眼睛瞇起,她索性閉上眼,放空心思,感受陽光與微風(fēng)的輕撫。
“吵架了?”
聲音在身畔響起,商琴抬起一只眼皮,暼了那自顧自坐下的男人,又再閉上眼。
“當(dāng)真吵架了?這個混蛋小子,你們才成親多久他就敢惹你生氣,我去教訓(xùn)他!”
說著就立即起身,要付諸行動。
可是,商琴還是沒有動。
“那家伙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我一掌下去他怕是就要向閻王報到,你就成寡婦啦。算了算了,就當(dāng)那小子命好,不曾習(xí)武,這次我就放過他。”
自說自話著,他又坐下。
一陣沉默后。
“花蝴蝶,你最重要的是什么?”商琴突然開口。
胡飛花嚇的瞬間往后退了一尺,“你想干什么?”
商琴白了他一眼。
“我要整你,就不會這么直白地問?!?p> 胡飛花以一種“你當(dāng)我傻”的眼神瞪她。她整人從來沒有固定的套路,居然敢這般大言不慚。
商琴不得不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平時里為人太過份。
“說說看怎么回事?師哥可以在男人的角度給你中肯的建議?!焙w花拍胸脯道。
商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
“他似乎很看重視他的書篋,方才我只是朝那書篋走過去,他便急忙過來阻擋?!?p> “他是個書生,這些日子,我瞧他隨時手不釋卷,他會把書篋看得很重要也很正常?!鳖D了一下,胡飛花又道,“我聽說有些書香世家很注重規(guī)矩,尤其是男女之間的區(qū)別,比如說女人不能進(jìn)宗祠、不能入家譜,興許這也是他老家的習(xí)慣,女人不能碰書篋?!?p> 商琴沉默著,這說法令她十分不悅。
女人又怎么了?她現(xiàn)在被評為武林第一高手,多少男人比不過她,都在她后面。
看著她從一個小女娃長成如今的大姑娘,胡飛花從她嘟嘴的不服氣,已經(jīng)猜到她心中所想。雖然平時被這丫頭欺負(fù),很希望能看她笑話,但終歸說來,她是他的妹妹,他還是希望她有一個美滿的婚姻。
“你如今已經(jīng)同妹夫成親了,就像這段時間,他同咱們一路,多少刀來劍往,是因為你他才會遭遇,他不曾因此怪責(zé)于你,你也該將心比心,體諒他身為一個讀書人有的規(guī)矩?!?p> 這話正正說到商琴心坎上。
如今殺手樓及那幕后買兇人的威脅未除,還有這些打著比武的名號前來挑釁的江湖人,全都是因為她身在江湖,才會有這一堆的麻煩。作為一個妻子,她似乎應(yīng)該如他所言的體諒他,就如同他也體諒她……是這樣嗎?他是真的體諒,而不是根本沒入眼入心,所以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