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要陪我去嗎?太好了?!?p> 一個不留神,商琴被林清音挽住了手臂,而且她這么一叫嚷,又有肖家兩個早就知道內(nèi)情的在一旁幫腔,弄得商琴若是此時拒絕,就成不孝不義之人。
領路的是關北侯府的丫鬟,將兩人指引到專為客人準備的休息的房間,又去取新衣,頓時,房間里只剩下商琴與林清音。
扯開林清音的手,商琴后退一步,“說吧,把我引到這里,有什么目的?”
“我的目的,就是要秋大人看清楚你的真面目?!绷智逡艉藓薜溃蝗?,又轉為哀泣,“不要,姐姐,你不要這樣,別打我,我不敢強迫你認下爹,我再也不敢了?!?p> 說著,她扯開了衣衫,縮到墻角,瑟瑟發(fā)抖。
門推開,關北侯家的二夫人領著捧著新衣的丫鬟進來……
接下來的事情有些混亂。
林清音被二夫人摟著,命人秘密尋醫(yī)。這事卻立即傳揚開來,肖氏大聲指責商琴不認生身父親就罷了,還對好意勸告的妹妹下毒手,其蛇蝎般狠辣心腸由此可見,她更喊著要報官,不能讓女兒的傷白受了。
而令商琴疑惑的,是林清音的身上真的有傷,青一塊紫一塊的,很是恐怖。
難道為了陷害她,林清音竟由著人打?
可無論如何,商琴本就所剩無幾的名聲,這下是敗得徹底了。
事情發(fā)生在自家府上,關北侯一家更是郁悶。肖氏喊著告官就正中下懷,本來嘛,這事就是林家的家事,告官正好,洗脫了侯府的嫌隙。
關北侯家的滿月酒,請的都是京中的權貴名士,別說府尹了,就是大理寺、刑部、御史臺都有官員在。肖氏要論商琴的罪,正好府尹也別吃席了,領著人回衙門斷案去。
“我沒傷她?!辈皇亲约鹤龅氖拢糖俨怀姓J。
“侯府的丫鬟作證,她將你與林家姑娘引到房間之后,只有你二人在。林家姑娘亦作證是你傷她,傷勢清楚明白,犯案動機明確,人證物證俱全,由不得你狡辯!”想到如今正在后衙喝茶的那位,府尹額上冒出一滴冷汗,驚堂木一拍,“來人,案犯冥頑不靈,藐視公堂,上夾棍。”
“是!”
在衙役取刑具的空擋,府尹深吸口氣,“秋林氏,本府再給你最后一個機會,將如何打傷林家姑娘一事從實招來,尚可免了你的皮肉痛,否則,大刑伺候?!?p> “沒做過的事,要我怎么招?胡編亂造嗎?”商琴冷笑,索性也不跪了,直接站起。
“你……刁婦!來人,上刑?!?p> 衙役將那夾板就要夾上商琴的手指,換在以往,她絕對將這衙役一腳踢開,可如今,想到秋墨語,她強行壓下胸口的烈焰,伸出十指。
十指連心,這也正是這夾板的厲害之處。當兩邊同時拉動繩索,板與板之間給手指的孔隙越來越小,疼痛甚至可從指尖蔓延到全身。到最后,十指血肉模糊便罷了,連指骨都會斷裂。
在夾板即將套上十指之時,商琴閃電般縮回了手。
要當真讓人給手指上了夾板,她才當真是蠢了!
幾個衙役想強行上刑,但商琴就將手背在身后,也不同他們打,只閃身避讓,這些個衙役便連她的衣角也碰不到。
“上刑!趕快給她上刑!”府尹急得大叫,驚堂木拍得啪啪響。
“大人,我們抓不住她?!毖靡垡彩抢鄣脷獯跤?。
“就因為我不為沒做過的事認證,你就要上刑,還是大刑,這種辦案法子真好用,任何案子都能很快破了吧,畢竟任何案子到你手上,只有有一個嫌犯,你就能用大刑讓他認罪,管他是真犯法還是真無辜呢?!鄙糖倮溧?。
“大膽刁婦!”府尹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只能對著幾個衙役吼,“抓住她,給本官抓住她?!?p> 接下來這場跑跳追沒能延續(xù)多久就被來人打破了。
太子、秋墨語,還有一位提著醫(yī)箱的女子。
府尹不敢怠慢,立即起身讓出自己的位置。
太子在上位坐下,秋墨語則站到商琴身旁,捏了捏她的手。
“這位乃宮中女醫(yī),由她為林姑娘驗傷。”太子道,示意女醫(yī)將林清音帶走。
林清音求救的視線看向肖氏。
“殿下,為何還要驗小女的傷呢?方才大家都看到的,是林書音打了我女兒?!?p> “哦?有人證?”太子點頭,“帶人證,本宮要問話?!?p> 關北侯二夫人與那丫鬟再次被請到堂上,當著太子,兩人不敢撒謊,老實說出之前的情況。
“如此說來,你們并沒有看見秋夫人直接毆打林姑娘?”
“殿下,雖是沒直接看見,但林姑娘可是林大人家的千金,除了秋林氏,誰還能傷她呢?何況,林姑娘也指認確實是秋林氏傷了她?!备谝慌越忉?,也是為他自己開脫,意即他之所以用刑是理所應當。
太子瞥了他一眼,“女醫(yī),帶林姑娘下去驗傷,本宮要知道林姑娘的真實傷情。”
女醫(yī)點頭。
肖氏還想攔,可在太子的盯視下,她就怕再阻攔反而更顯心虛。不過,在女兒被帶走之際,她也借口擔心女兒跟著一起去了后衙。
稍后,女醫(yī)與林清音并肖氏回到堂上。
“稟太子殿下,林姑娘身上確實被人毆打致傷,但這傷,已經(jīng)有一到兩天了。”
“一天兩天?據(jù)我所知,秋夫人與林姑娘是方才在關北侯府才遇上發(fā)生沖突。”說著,太子的視線移向二夫人。
二夫人立即反應過來,“是,就是方才,才發(fā)生的事情?!?p> “此乃蓄意誣告?!碧涌粗上碌皖^跪著的肖氏母女,又看向門口:“林大人,如何處置?”
“下官府里一點家事,不敢勞煩太子殿下,下官會將妻女帶回,嚴懲這蓄意誣告之罪?!绷种斨谛な吓赃吂蛳拢钌钜话?。
“老爺?!毙な霞焙?,卻也不敢多言。
“既然林大人這么說,那便這樣吧,都散了?!?p> 太子下了定論,眾人都迫不及待地離開,尤其是關北侯家,自家辦滿月酒,明明是喜事,卻被這私人恩怨攪合了,心里,將肖氏母女都給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