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店后,唐安帶著張飛上了二樓,給他講了講淋浴怎么用后,就先行下樓了。
二十多分鐘后,換了干凈衣服,渾身散發(fā)著沐浴液香氣的張飛再次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坐,我有話跟你說”。
唐安靠坐在辦公桌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張飛看了一眼他手邊的那幾沓子百元大鈔,緊張的吞了口唾沫。
這么多現(xiàn)金,他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看到。
“這是十二萬,拿回家,娶個媳婦好好過日子”。
唐安拍了拍手邊那兩小摞錢,一摞六萬,整好十二萬。
本來他念著對方家里救過他爸,想再多給幾萬,但是又怕這張飛錢拿得容易,以后三天兩頭來找他。
升米恩斗米仇,人的欲望無窮盡,這些道理他都懂。
“哥你說啥呢!”,張飛聽明白他話里意思,噌的一聲站了一起,大黑臉憋得通紅。
“怎么了?是嫌少嗎?我這最近手頭也有點緊……你看我這店,東西早就過時了,生意一直也不景氣……”。
唐安撒謊道,其實他桌子底下的手提袋里還放著二三十沓子錢。
“什么嫌少!哥你把俺當(dāng)什么人了?俺是急著掙錢娶阿花沒錯,但俺也不是個要飯的!你這!你這!你咋能這樣侮辱俺呢?!”。
張飛越說越來氣,梗著脖子,瞪著唐安,模樣還真有點嚇人。
“……”,唐安一時語塞,想好了怎么騙他自己也窮,卻沒想到他壓根沒想要錢。
“兄弟,你別激動,先坐……那是哥誤會你的意思了,給你道個歉,錢你不要,那你找我是?”,唐安走過去,一臉抱歉的拍了拍他的肩頭。
“俺想托哥給在城里找份工作,就工地上搬磚那種就行,俺這啥都沒有,有的就是一把力氣!”。
張飛再次坐下后,仰著大臉盤子說出了來這兒的目的。
“工地搬磚?你這都來投奔哥了,我給你介紹到工地搬磚,我爸泉下有知也不會輕饒了我,你可別坑兄弟我了……”,唐安搖了搖頭,思考了片刻后再次開口:“要不你就留我這店里幫忙吧”。
他知道自己后續(xù)還要做各種系統(tǒng)任務(wù),自然沒有時間守店。
但是這店是他爸留給他的一個念想,他又舍不得關(guān)了。
考慮到張飛為人還算正直,眼里欲望不大,人也長得挺唬人的,倒是可以留下來幫自己守著這店。
賺不賺錢不重要,能保證著每天按時開店就行。
“哥你這店里生意不是不好么,能開得起俺工資不,你可別耽誤了俺娶阿花……”。
唐安輕輕一拍張飛的大腦瓜子:“剛想夸你有骨氣,立馬就擺出現(xiàn)實的嘴臉給我看了?。?p> 我上個月剛買彩票中了大獎,正愁著錢沒地方花呢,看見這兩摞錢沒,一個月開你一萬,什么時候掙完什么時候走,急著結(jié)婚可以先賒賬,結(jié)完了麻溜滾回來上班”。
張飛低頭在心里算了算,一個月一萬,十個月就能掙夠娶阿花的錢。
算明白后,立馬喜笑顏開的抬頭:“哥!俺這人從來不賒賬,花賒來的錢心里不踏,不就十個月么,俺干夠了天數(shù)再回去娶她!”。
“隨你吧,你在我這兒干活,沒別的要求,把店給我看好了,每天早上八點開門,晚上十點關(guān)門,你今天就先睡……二樓客廳的沙發(fā),明天我?guī)阕鈧€房子”。
“不用花那冤枉錢!俺一直睡沙發(fā)就行!這樣看店也方便些”。
“也行”,唐安點了點頭,看了一眼他那一身灰撲撲的干凈衣服,隨手從錢摞上拿了一沓子錢扔了過去。
“前邊路口有個大賣場,你去挑幾身喜歡的衣服,算是哥給你的見面禮,舊衣服就別往回帶了,直接扔了”。
其實他這么做也是想再考驗考驗張飛。
看他拿了錢之后是大手大腳的花個精光,還是會有分寸的替他省著點花。
要真一下子花個精光,以后相處中還真得稍微再留個心眼兒。
畢竟有畫無極那個金主,再加上自己和春離的超能力,以后有他見錢多的時候。
別報恩報到最后多出個仇人。
“不用!俺這衣服又沒破又沒咋的,哥你別破費了!”,張飛接住錢后,起身就要還給唐安。
“讓你去就去,大老爺們別那么多廢話,以后我說什么你照做就是,沒必要的客套都省了,記住沒”。
見唐安神色認(rèn)真,張飛趕緊點頭‘哎’了好幾聲。
半小時后,一身新衣的張飛出現(xiàn)在唐安眼前。
“哥,你看咋樣?”,張飛高興的在唐安眼前轉(zhuǎn)了好幾圈。
手里還拎著一個賣場袋子。
唐安看了一眼就知道這小子沒亂花錢,這衣服質(zhì)感,全身上下超過500塊算他輸。
“還有這件,俺老喜歡了!衣服上有條龍!可真可真的龍!”。
說著,張飛從袋子里抖摟出來一件大紅色厚外套,背上繡的金龍工藝一言難盡,一看就是批量生產(chǎn)的劣質(zhì)貨……
“你喜歡就好,怎么不買點品牌衣服?那個賣場有幾家品牌還不錯,我記得有家品牌店也有這種國風(fēng)衣服”。
唐安實在是對張飛的審美表示懷疑,這叫可真可真的龍?
龍聽了恐怕都得哭著問聲‘我有這么丑?’。
“俺看了!那家店也忒黑心了!隨便件衣服就要上千,怎么不明目張膽的搶錢啊!不值不值!”,張飛抱怨完,從口袋拿出剩下的錢,又放回了桌面上:“哥,剩下的錢”
唐安瞥了一眼錢的厚度,笑了笑,沒再說話。
對這個張飛,算是認(rèn)可了。
張飛將新衣服裝回袋子,放在貨架后,便開始四下張望,看到抹布后,立馬拿起來開始打掃起店里衛(wèi)生。
唐安也不攔著他,隨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九點半春離便趕到了店門口,看到正蹲在門口擦廣告牌的雄厚背影后,還以為唐安出了什么事兒。
急匆匆進了店后,看到那個臉上蓋著報紙、把腿兒翹在桌子上睡得呼呼的熟悉身影后,暗暗松了口氣。
“大姐,你是要買東西?”。
張飛見有人進店,拿著抹布就跟了過去。
“大姐?”,春離目光上下掃過眼前這灰熊般壯碩的年輕男子,勾起嘴角笑了笑:“小兄弟,你是這家店的新員工?”。
“是!也不是!俺哥就是這店的老板!你看你要買點什么?不過俺也不太懂這些東西……”,張飛笑容熱情,看了一眼還在睡著的唐安,猶豫了一下,還是嚎了一嗓子:“哥!有客人!”。
春離被耳邊的巨響震的皺了眉頭。
唐安昨晚上沒睡好,這會兒正睡得香甜,被這一嗓子嚇得差點從椅子上翻下地面。
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睡眼惺忪的打了個哈欠,走到兩人面前,替他們相互介紹了一番。
“張飛,我親戚家弟弟”。
“春離,我朋友”。
介紹完,兩人相互問了個好,張飛就出去繼續(xù)去擦廣告牌了。
唐安看了眼被擦的發(fā)亮的卷閘門,又環(huán)顧了一圈店內(nèi)。
才這么會兒功夫就把店里收拾的一塵不染,處處整潔了。
沒想到這張飛看起來粗枝大葉的,做起活兒還挺細(xì)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