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甲騎士新德·斯泰諾:“左翼、中軍、右翼聽令,間隔半秒,輪流齊射!”
半徑超過十米的暗色護罩以易逸為中心迅速撐起,空間內(nèi)的顏色似乎受到了抑制,有向黑白兩色極化的趨勢。
易逸:第三位階魔法,【減速領(lǐng)域】。
【減速領(lǐng)域】:所有進入領(lǐng)域范圍內(nèi)的非魔法道具,速度減緩,速度越快減速越明顯,但當飛行物速度超過半馬赫(約170m/s)時將失去減速效果。
暗屬性魔法的突出性特點是缺乏攻擊性,但相對應(yīng)的輔助性質(zhì)魔法就比較給力。
易逸從敵軍發(fā)動第一次遠程攻擊后就開始開始構(gòu)筑魔法術(shù)式,一心二用,一共花費時間176秒,調(diào)用魔力和發(fā)動魔法用時減小到了5秒以內(nèi),從各方面來說,特別是在這種臨場狀況下,能達到這種程度已經(jīng)算是取得了長足進步。
易逸給青云劍附帶上標記(減速領(lǐng)域魔法附帶敵我辨別標記),讓減速領(lǐng)域魔法自動判定它為魔法道具。
這支王室派的軍隊已準備完畢,左翼弓兵已拉弓上弦,中軍與右翼正在在等待指令。
“簡·謎賽,我把我的劍借給你,務(wù)必再堅持二十秒?!?,易逸用信任的目光注視著簡·謎賽,手持劍鞘,將劍柄一端朝向她。
“是,閣下?!?p> 七十米外紅甲騎士拔劍前指:“放箭!”
簡·謎賽手握劍柄,或許是感受到了青云劍的戰(zhàn)意,簡·謎賽忽的眼神轉(zhuǎn)為凜冽,伴隨著一聲銳利的金屬顫音,玄青色的光影劃破了空氣。
“武技--【乘風加速】!”
華麗的劍技,和同樣華麗的身影,銳利的青云,和同樣銳利的戰(zhàn)意。
“武技--【峻嶺劍光】!”
氣勢如虹,有如山岳橫亙,劍快如電,有如云燕掠空。
“武技--【霽雨劍幕】!”
哪怕已經(jīng)見過一次,但或許是因為這次有青云相隨,依舊帶給人無比的震撼。
像是在看不斷剪輯后拼接的電影,腦子還停留在對上一幕的印象中,畫面早已轉(zhuǎn)變到了另一幕,給人目不暇接的視覺享受。
在場的所有人都成為了觀眾,領(lǐng)域之內(nèi)已經(jīng)成為了簡·謎賽一個人的舞臺。
一劍、一劍、又一劍,華麗而耀眼,絢爛且高傲,宛若戰(zhàn)場的女武神,一人之身,足以成軍。
易逸:我的親衛(wèi)隊長,這么牛掰的嗎?
“嘖!”,紅甲騎士新德·斯泰諾面露不滿,開口下令:“第一騎士隊,密集攻勢,突擊!”
易逸抬頭仰望,感應(yīng)到內(nèi)心的一絲悸動,然后終于真正地淡定一笑:“現(xiàn)在才沖鋒?有點完了吧?!?p> 新德·斯泰諾:“什么?”
那道熟悉的黑色身影帶給地面上的人類以久違的壓迫感,俯視大地的身姿美麗又強大,雙翼振動極具力感。
一聲尖銳有力的龍吟穿透了戰(zhàn)場,威壓在人群間彌漫,震懾住無知的凡人。
所有士兵震驚地抬頭,沖鋒的騎士也接連停下了腳步,七人騎士小隊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迪雅兒眼里閃爍起了小星星。
簡·謎賽冷靜而高雅的橫劍于身前,右手持劍,左手并劍指劃過劍身,做出警惕的眼神。
易逸抬頭持觀望態(tài)度:沒想到,這頭傻龍還挺愛炫的。
小娜無聲俯沖而下,低掠過敵軍的頭頂,在巨大的黑影籠罩下,部分士兵畏懼地驚呼,陷入了不小的混亂之中,他們手足無措的拉弓射箭或投擲長矛。
在混亂之中,寥寥幾支箭失有命中的跡象,但企圖用這種制式箭矢穿透進階霧龍的鱗甲,只能說是在白日做夢。
目前情況大可以說敵軍不堪一擊,但這也沒有什么可奇怪的地方,這支軍隊沒有潰散已經(jīng)可以說士兵的素質(zhì)比較高了。
易逸招手,小娜拋棄嚇破了膽子的普通士兵,降落在易逸身側(cè),易逸拍拍龍頸,在小娜匍匐下來的時候翻身爬上。
將簡·謎賽和迪雅兒帶上,火鍋兜進魔法挎包露了個頭。
增加了幾人的重量,小娜同樣可以輕易地起飛,迪雅兒兩眼發(fā)光,似乎很高興能這般新奇的體驗,火鍋臉部的毛發(fā)被風梳理著,伸出粉紅的舌頭,在氣流中瞇著眼睛,看起來很興奮。
至于那七人就不用管了。
沒有隨軍魔法師,兵種也很單一,高級戰(zhàn)力貌似也有所欠缺,不然也不會靠人數(shù)優(yōu)勢來施加壓力,還謹慎地用箭試探,嗯..其實說是試探有點不太準確,那個紅盔甲的估計以為光靠箭雨就足以殺死我。
易逸從高空稍作觀察就得知了大量的信息。
“既然注定是敵人,稍微打壓一下應(yīng)該也可以吧?!?,易逸這么說著,還是有些猶豫。
簡·謎賽貼在易逸身后,抱住易逸的腰:“當然,沒有對敵人仁慈的必要,冕下。”
身后的觸感有些讓人想入非非,但咱是正經(jīng)人,對于可能會被屏蔽的東西要選擇性地忽略掉。
為防止迪雅兒掉下去,易逸將她護在身前。
易逸問她:“迪雅兒,你說呢?”
“說得好像你有辦法教訓他們一樣。”,迪雅兒這般回應(yīng)。
說實話,有些欠打,不過想到是在公爵家這么優(yōu)渥的環(huán)境中成長的女孩,也沒有什么好奇怪的。
被小女孩這么不信任還是第一次,易逸:“雖然本人實力有所不濟是事實,但擊潰這樣一支軍隊的辦法不說數(shù)不勝數(shù),但總歸還是辦得到的?!?p> “呵,使勁吹吧你就。”,迪雅兒嘲笑道。
“嚯,還不信?那要不要和我打個賭?”,易逸其實也是不服輸?shù)闹鳌?p> “賭什么?”,迪雅兒輕佻的回復(fù)。
“就賭我能不能將下面的軍隊擊潰,我當然賭能。”
“那我就賭不能?!?p> “好,你贏了就帶你沿著海岸線飛一圈怎么樣?”
“行,那你贏了呢?”
“我贏了啊,嗯...哦,我贏了火鍋就歸我了,怎么樣?”
“火鍋?...你不要瞎起名字,那是我的小白?!?p> “怎么,不敢賭?”
“切,這有什么不敢的,賭就賭。”
易逸微微一笑,你輸定了,看向下方警惕的士兵,易逸收斂了笑容。
“簡·謎賽,你殺過人嗎?”,易逸忽然這么問。
簡·謎賽:“未曾,冕下。”
“咦?”,這么高的武力值卻手不染血?
簡·謎賽:“有什么問題嗎?冕下?!?p> “啊,倒也沒有,我只是本來想要問問你的經(jīng)驗,好做個心理準備,但沒想到我的親衛(wèi)隊長在這方面也是個新人啊。”
簡·謎賽:“這讓冕下不快嗎?”
“不是,怎么可能,我當然不會希望我的親衛(wèi)隊長是一個殺人魔王。”
簡·謎賽:“那冕下就是在厭惡殺人這件事本身嘍?”
迪雅兒:“莫非是怕了吧!”
“不是害怕,嗯,我確實反感,也沒做好心理準備,但是呢,沒理由別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來了,我還要慈悲為懷,以理服人。”
簡·謎賽:“冕下想要殲滅下方的敵軍嗎?”
“殲滅倒不至于,擊潰就好了,傷亡在所難免,但也不必要徒增殺戮?!?p> 簡·謎賽:“既然冕下如此說,那屬下愿為先鋒。”
“哈哈,不用你為先鋒,我看教會的援軍很快就會來救援我們,我更想問的是,你會反感我殺人嗎?”
簡·謎賽:“如果是無辜的人,我一定會誓死阻止冕下的,如果是敵人的話,我愿意代冕下持刃?!?p>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不過這一次就由我親自操刀吧,總歸是要面對的,畢竟我可不想在戰(zhàn)場上丟臉啊。”
“冕下....”,其實可以更依賴我一點。
“怎么了?”
簡·謎賽:“不,沒什么。”
易逸回以微笑:“放心好了,我不會有危險的。”
不是指這個....
雖然易逸在魔法術(shù)式外置方面的研究并沒有取得突破性進展,但因為多次試驗的失誤,意外搞出了不穩(wěn)定非完全態(tài)易燃易爆炸鐫刻魔法術(shù)式,簡稱易爆術(shù)式。
爆炸威力與注入魔力的多少,魔法術(shù)式閉合魔路的數(shù)量,可魔力運轉(zhuǎn)空間的大小等等因素有關(guān)。
易逸簡單地完成了一批威力還算可觀的樣品,不多,也就三百來個吧。
這三百來個易爆術(shù)式并非一樣的,從鐫刻媒介的材質(zhì)、術(shù)式的種類、鐫刻紋路的魔力濃度、等等自變量都有一系列細梯度的變化。
易逸的本意是用來研究各自變量對爆炸效果的研究,以得出最佳易爆術(shù)式并實行量產(chǎn)計劃,正好,現(xiàn)在底下一堆人成了絕好的實驗對象。
雖然拿真人來做實驗對象,有點缺乏人道主義關(guān)懷,但畢竟是敵人,總歸能下得去手一點。
那么,異世界第一架“轟炸機”,也就是第一頭轟炸飛龍就此誕生了,體會失去制空權(quán)的恐懼吧,士兵們。
不再猶豫,易逸激活第一塊易爆術(shù)式模板,感受到魔力過載的信號,然后扔了下去。
無知的士兵看著小小的金屬板落到了地上,渾然不知危險已經(jīng)降臨,還敢聚在一起肆意的嘲笑。
轟??!
沒有彌漫的煙塵,因為剛下過大雨,只有閃亮后迅速消失的魔法光輝,然后是被氣流掀翻的士兵,被金屬碎片劃傷、刺傷甚至洞穿的士兵,流血的士兵,哀嚎的士兵。
迪雅兒看著下方,混亂而凄慘的景象很恐怖,迪雅兒流露出害怕的神情,但易逸并沒有注意到。
易逸也有些害怕,雖然說了很多大話,但真到這種時候又顯現(xiàn)出性格的軟弱一面,易逸吞咽下口水,然后向后看到簡·謎賽還能維持冷靜的面容,不知為何反而感到心安了些。
狠下心,易逸依次再次激活了幾個模板,丟了下去。
爆炸在士兵中接連發(fā)生,時而劇烈,時而溫和,哪怕心底并不平靜,易逸還是維持著撲克臉,記下爆炸的數(shù)值。
終于意識到危險的士兵們雜亂無章的奔跑了起來,他們只想保命,他們不想打這場只能挨打不能還擊的戰(zhàn)爭,紅甲騎士的命令被大多數(shù)人忽略。
死亡人數(shù)超過了10人,失去戰(zhàn)斗能力的受傷者起碼50人,易逸沒有繼續(xù),因為這支軍隊已經(jīng)潰敗了。
士氣跌到了谷底,戰(zhàn)斗欲望幾乎為零,指揮系統(tǒng)已經(jīng)癱瘓,甚至大部分人的心理防線都已經(jīng)崩潰。
易逸在天上俯瞰下方混亂的人群,能聽到哭喊與大罵,透露著絕望、憤怒、與無助。
瘋狂的想要逃離的士兵與戰(zhàn)紀官發(fā)生了沖突與打斗,有的傷者被毫無方向只想逃跑的士兵踩踏,間接傷亡也在迅速擴大。
紅甲騎士新德·斯泰諾被橫沖直撞的士兵撞掉了頭盔,他的親衛(wèi)想要努力維持秩序,但逃亡的人實在太多,無法控制,一個影響兩個,兩個影響四個....
新德·斯泰諾無助地跪在地上,畏懼且悲憤地盯著上空黑色的龍影,這是一次完全且徹底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