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曲糖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嗜睡如命,彌帝自是親自在旁伺候,再也沒有返回神界。
這一晃,三萬年已過。曲糖已肚大如籠,馬上要臨盆了??伤齾s日日嗜睡,醒來的時(shí)間越來越短。彌帝自是焦慮不安,日日為其輸入神力,皆如石沉大海毫無用處。
這日,彌帝在極地中心用法力種下從西天采來的幽冥草,并割破手指用血澆灌。那幽冥草吸了神血,自是金光熠熠,光暈四射。
他俊顏一笑,喜不自勝,遂奔回晨曦宮,抱起熟睡的曲糖直奔回極地中心。他抱著她坐在那圓形石臺(tái)上,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癡癡端詳著她的臉,耐心地等她醒來。
良久,曲糖終于睜開了雙眸,發(fā)現(xiàn)彌帝抱著她,伸出手捧著他的俊臉:“彌郎,你為什么不叫醒我?你累不累?”
彌帝搖搖頭,寵溺道:“我不累。糖兒你看,”他指著石臺(tái)中心的幽冥草,“這株神草是我特意為你種的,食之一花瓣,就能增長(zhǎng)法力。它肯定對(duì)你有幫助?!?p> 曲糖嬌笑地勸說:“彌郎,有你在我就開心。你已經(jīng)盡力了,別再為難自己了?!彼D了頓,抱住他,“我們能這樣兩情相悅度過這萬年時(shí)光,是我用永生永世求來的,我很滿足。”
他疼惜地抱緊她,語氣冷厲:“說什么傻話呢,我要的緣分誰敢阻止?!彼烊×艘黄ò赀\(yùn)用法力注入其體內(nèi),見其精神漸好,方抱回寢殿。
當(dāng)日深夜漆黑如墨,晨曦宮寢殿內(nèi),曲糖躺在床榻之上,痛苦地扭動(dòng)身子,她馬上要生了。彌帝在旁驚慌失措:“不行,我要去找藥神來?!?p> “不許,”曲糖痛苦地尖叫,眼淚汪汪,“彌郎,你且記住,不管怎樣,我不想讓神界知道我的存在?!?p> 彌帝無奈地?fù)狭藫项^:“曲糖,你這么痛,我該怎么辦?”他沖到床邊抓住她的手:“你痛的話咬我吧。”說著,伸出胳膊舉到曲糖嘴邊。
曲糖把頭扭到一旁,淚水嘩嘩往下流:“彌郎,你且不要講話,我要集中注意力。”說完,她猶自用力到腹部想使力生下孩子,可是一直以來她都很虛弱,是以剛用了一下力就嬌喘連連。
彌帝甚是著急:“我且用法力助你?!闭f完連忙用法力相助,終是在兩柱香內(nèi)孩子生了下來。
可是那孩子一生下來,就閉著眼睛不哭不鬧。彌帝大驚,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一探方知胎兒已死,遂面如死灰。曲糖要抱,彌帝遲疑片刻,方交于她懷抱:“糖兒,這孩兒恐怕不行了,你莫悲傷?!?p> 曲糖一把抱住,悲悲切切:“孩兒怎么啦?”一陣愛撫后,大哭不止,“孩子,孩子,你快醒醒,你看看娘親啊?!贝查缴纤查g血流如注,被褥全被染紅。
彌帝嚇壞了,忙上前幫其止血,卻見曲糖懷中那孩子已化為點(diǎn)點(diǎn)金光,消散于空中。曲糖披頭散發(fā)、聲嘶力竭,整個(gè)人陷入一種癲狂:“孩兒,我的孩兒?!?p> 彌帝既悲又痛,遂捏了訣讓曲糖入睡休息,為其擦身換衣,理床換褥方才默默站于庭院之中,整個(gè)人沉浸在落寞悲傷之中。
藥神在旁老淚縱橫:“帝尊切莫悲傷,這是意料中的事。曲糖既不能承受神胎之重,勉力維持神胎也不能存活,是以這種情況下只能傷其身心,幸有帝尊在旁相護(hù),要不她早殞自當(dāng)歸位?!?p> 水神在旁拉拉他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別再說了。藥神方知?jiǎng)偛叛远啾厥?,曲糖早殞歸位是好事,他這樣說好像是怪帝尊插手了。他遂閉口端坐,不敢瞅彌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