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婉在早飯?zhí)岢鲆ベu對聯(lián)賺點錢后，陸家的氣氛瞬間凝固。
尤其是陸國華重重地放下碗筷，臉拉的老長，自己再怎么是個廢人也不能讓閨女去賣對聯(lián)啊。
“我不同意?！标懟茨献鳛殛懠业拈L房長孫，也不能讓自己的妹妹去受這洋罪。
“大哥。我也想著為家里分擔些負擔嘛?！标懬逋駴_著陸淮南眨了眨眼睛，“我上了那么多年學(xué)，怎么也得派上些用場。”
“婉婉?！迸４浠ǖ共皇菗年懬逋駥懖缓米?，她是擔心陸清婉的身體還沒有恢復(fù)，“外面天冷，還是在炕上啊睡覺吧！”
“媽?！标懬逋裾酒鹕?，她一臉嚴肅道：“我們老師可說了——青年人應(yīng)當有朝氣，一直躺在炕上，早晚還會閑出病來的?！?p> 盧秀芝向來寵愛自己的孫女，有一絕不說二，既然是孩子想要做的事，怎么著也不能去扼殺。
“翠花?！北R秀芝喝了口藥酒暖足了身子，“你若是不放心婉婉一個人，你跟著一起去，淮南留在家里伺候國華。”
“奶！謝謝您！”陸清婉投給盧秀芝感激的目光。
“一家人，謝啥子嘛。”盧秀芝雖然表面不覺有什么，但是心里卻樂開了花。
牛翠花抬眼看了下石英鐘上的時間，她抹了抹嘴，像是想起來什么：“婉婉。你要賣對子，有毛筆、墨和紙么？”
“有啊?！?p> 陸清婉點了點頭，怕牛翠花嚇著，對自己有空間的事情，只字不提。
早市要趕早。
大年三十正是熱鬧的時候。
陸清婉和牛翠花來到集市還有空位，她們鋪上東西就站在那里開始做起了生意。
一副對子賣一毛錢。
因為價格實惠，很快吸引了來買年貨的顧知青。
說起這老顧，也是北極村算得上名號的人物，見牛翠花來擺攤，嘴上泛起了嘀咕，陸家經(jīng)濟得鬧饑荒啥樣子，需要女眷出來做買賣？
“婉婉他娘。”顧知青道，“你還會寫毛筆字？”
“不是我?！迸４浠〒u頭，“是我閨女?！?p> 顧知青早就聽說陸清婉才華橫溢，不由地期待她的毛筆能寫成啥樣。
陸清婉將宣紙攤開，不等顧知青說開始寫，而是默默地開始寫下：“歲通盛世家家富，人遇年華個個歡?！?p> “婉婉他娘?！鳖欀鄿啙岬难酃馑查g變得明亮：“可別說，婉婉這字真漂亮！”
陸清婉則是謙遜道：“沒有啦?！?p> “我有個孫子，跟你差不多年紀，那個字，簡直不能讓人恭維?！鳖欀啻炅舜晔郑耙粡堃幻前?？你寫多少，我要多少?！?p> 有了第一單豪爽顧客的出手，后面排隊買對子的有很多。
“謝謝顧爺爺。”
“我拿回去給我那不爭氣的大孫子……”
人果然不能輕易地說什么。
一位模樣清秀的男孩子從人群里趕來，見到顧知青就說：“爺爺。不是說了家里有那么多對子，你怎么還買那么多！”
“顧聿軒！你是不是前幾天掉河里，頭腦也開始不靈光了？”顧知青罵起孫子來還是有點藝術(sh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