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天蝎座的洞察力

　　“你來信息了……”

　　時玥輕輕推開他。

　　馳早無奈地回過身，點開信息看了一眼，又隨手關掉。

　　時玥在一邊偷偷觀察他。

　　“不回復嗎？”

　　“嗯，晚點再回。是唐聞馨最近在咨詢我一些關于換專業(yè)的事?！?p>　　“為什么？”

　　馳早簡單的解釋道：“因為她覺得經(jīng)濟類的專業(yè)不適合她?！?p>　　“我是說，她為什么要咨詢你？==”

　　“可能因為我長得像職業(yè)規(guī)劃師？”

　　馳早笑著說完，提醒她系好安全帶，便發(fā)動車子出發(fā)去吃飯了。

　　他如此輕松地就翻過了此事，時玥心里卻沒法輕松翻過。

　　唐聞馨為什么要咨詢馳早？

　　她自己爸媽是A大名教授，據(jù)說親戚里也是有一大堆牛哄哄的學術界和政界人物，問誰不行，為什么偏偏去問他？

　　怎么想都覺得是借口。

　　可是，如果追著馳早問太多，又顯得很不信任他。

　　而且他和唐聞馨畢竟是同學，不許他們說話、不許他們來往，似乎太霸道了點……

　　所以，她到底是管還是不管呢？

　　糾結。懂事的女朋友真是不好當T^T

　　因為這件事，弄得時玥晚飯都沒太有心情吃。

　　而馳早雖然在學習和工作上心思縝密，戀愛中卻有很多不解風情的時候。

　　他居然還真相信她只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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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學前一天，室友們返校了。

　　時玥從公司回來，看到雯子她們正在收拾床鋪，頓時覺得宿舍溫馨了好多。

　　大家興奮地聚在一起聊著暑假的趣事。

　　時玥給她們看了幾張她在九天畫的工作圖，還有最近布置的片場照片。

　　“厲害了！士別三日刮目相看！”胡萱稱贊道。

　　“玥玥畫功又長了，而我只長了肉?！宾┳酉肟蘖?。

　　“九天這種大集團真不錯啊，如果我也能有機會進去就好了。”夢琪羨慕地說。

　　“好，我后面留意著，一旦有合適的職位，就立刻介紹給你們?！?p>　　如果室友們真能在同一個公司工作，那再好不過了，時玥想。而且影視行業(yè)確實都是混熟人圈子的，師父帶徒弟，同學帶同學。

　　“你跟你男神怎樣了？暑假有沒有更進一步發(fā)展？”雯子擠眉弄眼地問她。

　　“還好……他工作也很多，暑假忙得都沒見過幾次?！?p>　　時玥敷衍道，一邊卻又想起唐聞馨找馳早咨詢的事。

　　她真想跟室友們聊聊這個，可是大家對她和馳早的關系本身就不太看好，時玥不希望她們對馳早再添非議，堪堪忍住了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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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來想去，唯一能討論這件事的人，也只有許洛斐了。

　　在許洛斐有一天來九天視察，找她吃工作餐的時候，時玥告訴了他，并問道：

　　“你覺得我該不該提醒馳早，離唐聞馨遠一點？”

　　“能怎么遠？就單從他們兩家的關系來講，他也是不可能跟唐聞馨完全斷絕來往的?！痹S洛斐說，

　　“你不知道，他們兩家的關聯(lián)比你想得還要緊。馳早家之所以能敏銳地把握政策的風向，跟唐聞馨家族的人脈是分不開的。不能說官商勾結吧，那也是一種親密的政商往來。再加上馳總的數(shù)據(jù)庫與唐教授的數(shù)學模型工作室合作好多年，他們兩家的利益早就綁在一起了。馳早對唐聞馨保持禮貌，是必要的應酬，你就不要太小氣啦?！?p>　　是她太小氣了嗎…時玥有點不服氣…

　　愛情本身就有排他性的。覺察到有人來勾搭她男朋友，她不及時采取措施止損，難道還要看著馳早跟唐聞馨越來越親密？

　　再說跟唐聞馨強大的后臺比起來，她本來就沒多少勝算的。

　　時玥氣悶地說：“唐聞馨是他緋聞女友誒。他跟緋聞女友聊信息，我作為女朋友，難道不該警告一下？”

　　許洛斐笑了：“你還不是在跟你緋聞男友一起吃飯？”

　　竟無法反駁==。

　　時玥無言了一會：“……這當然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唐聞馨暗戀他?！?p>　　“我也暗戀你啊?！?p>　　“你這哪是暗戀，”

　　時玥不耐煩地說：

　　“假如真要類比，也應該說田沐才對。我盡量避免跟田沐接觸，因為我知道暗戀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只要對方靠近一點點，就會覺得自己有希望。為了避免讓他們有這樣的誤會，就必須不給他們留靠近的機會。”

　　許洛斐無奈地笑笑：

　　“你還真是懂啊……不過問題是，馳早并不知道唐聞馨暗戀他。”

　　“他真不知道？”

　　時玥覺得難以相信。

　　不是有句名言嗎，最容易欲蓋彌彰的三樣東西：咳嗽、貧窮，還有喜歡一個人。

　　唐聞馨跟馳早認識這么久，馳早會不知道唐聞馨喜歡他？她能掩飾得這么好？

　　“不是沒可能，你是不知道唐聞馨那個人，偶像包袱重的嘞，嘖嘖嘖。還傲嬌的不得了。而且不是我喜歡的那種傲嬌，是散發(fā)著才女酸氣的傲嬌。不過，她也確實不是個省油的燈?！?p>　　“那我要怎么做？”

　　“什么都別做?！?p>　　時玥有點無語，她隨即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你跟馳早做了這么久的朋友，有沒有覺得，他曾經(jīng)喜歡過唐聞馨？比如中學時期?！?p>　　許洛斐想了想：

　　“不知道，馳早那么會裝，就算他喜歡，我也看不出來。我只看出來他喜歡你?！?p>　　時玥撅了撅嘴：“切，就算你看出來也不會告訴我吧。你跟他那么好，肯定會幫他說話。”

　　“……也對哦，”

　　許洛斐一只手托著下巴，認真思索道：

　　“話說，我為什么要幫馳早說話呢？我應該聯(lián)合唐聞馨，把你們倆拆散，然后我跟她一人分一半才對。哎，沒辦法，誰讓我這個人天生就高尚……”

　　“什么鬼==”

　　時玥不想理會許洛斐的胡言亂語，她問道：

　　“你女朋友最近怎樣？”

　　“都說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就那樣吧，欣妍現(xiàn)在被她經(jīng)紀人反鎖在家里研究劇本呢?！?p>　　時玥微微一笑：“這么努力啊，那就好。希望演員們都給力一點，少給后期挖坑。”

　　“她是不得不重視?，F(xiàn)在能有個戲拍不容易，降了片酬也得上。再說這個女一號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從一個女演員手里搶的，就指著這波資源沖擊一線呢?！?p>　　“這樣嗎？從別的明星手里搶戲？”

　　“很正常啦，娛樂圈就是這樣。即使同屬一家公司的明星，私底下也較勁搶資源，更別說其他了?！?p>　　明星圈子還真是個弱肉強食的地方。時玥不禁想八卦一下：

　　“聽說明星們都是有潛規(guī)則的，是真的嗎？”

　　“什么潛規(guī)則，根本就不需要潛好嗎？規(guī)則就擺在那，你可以拒絕，沒人強迫你。但你不上就得靠邊站，有的是人往前沖。所以沒靠山的話，想在娛樂圈混，就得聽安排，懂規(guī)矩?！?p>　　許洛斐說完，笑著擺擺手，

　　“算了，你不打算混那個圈子，我就不跟你說太多了，還是讓你保留一點對明星們的美好幻想吧。你只需要知道：你看到的，都是明星背后的團隊想讓你看到的；你以為的，也都是他們想讓你以為的。”

　　時玥默不作聲了。

　　她當然明白許洛斐在說什么，不禁有點感慨。

　　明星看起來光鮮，說白了，都是娛樂公司賺錢的工具而已。退去明星的光環(huán)，大家為了生計，其實都很不容易。

　　不過，付出的多，賺的也多，都是你情我愿，沒啥好說的。

　　時玥問許洛斐：“下周六《云澗》的開機儀式，你去嗎？”

　　“不去，無聊透頂?！?p>　　……

　　開學的第一周沒什么事。

　　Z大藝術系大四基本只剩選修課了。時玥已經(jīng)修夠了學分，除了下學期準備畢業(yè)設計和論文答辯，其他時間都可以自由支配。

　　她在輔導員那里填了一張實習登記表后，每天照常去九天上班。

　　夢琪繼續(xù)沖擊考研。

　　雯子修了幾門選修課之余，好像又在忙著田沐的什么事，時玥也不敢多問。

　　胡萱則有大把的時間玩cos，她的恐怖漫畫也打算這學期內完結。

　　6418宿舍的幾個女生各有各的事要做，比起班里其他沉迷于打游戲、談戀愛、刷視頻的同學，她們宿舍的學習氛圍相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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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Z大藝術系，A大商學院大四的課程則十分繁重，依然有很多必修課。

　　果然好大學的學位不是那么好混的。

　　馳早這一年沒有去學校上自習，而是選擇在自己的公寓做功課，這樣可以有更多時間跟時玥在一起。

　　時玥通常下了班就會去他公寓。她一晚上都坐在馳早旁邊，帶著耳機，學習筆記本里影視后期制作的一些視頻教程。

　　關于唐聞馨的事，她最終還是打算先聽從許洛斐的建議，什么都不做。

　　但她有在留心觀察馳早。不動聲色，靜觀其變。

　　不能說不相信他。

　　馳早無論走在哪里，從來都是路人視線的焦點。哪怕他只是在咖啡廳里坐一會，也從來不缺上前搭訕的各種膚色的美女，更別提學子網(wǎng)里絡繹不絕的女生留言。

　　時玥從不過問，也不放在眼里。

　　唯獨對唐聞馨很介意。

　　這個出現(xiàn)在他日記本里這么多次的女生，表面裝作跟他沒關系，卻偏偏陰魂不散。她這么多年有這么多機會能接近馳早，沒見她有動靜，現(xiàn)在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反而找借口跟他套近乎？

　　時玥作為天蝎座女生，天生有著蝎子一般警惕的直覺，對危險信號十分敏感，判斷力也異常精準。

　　她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問題，但暫時打算按兵不動，看看唐聞馨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而馳早，時玥不知道怎么說，不知是自己疑心太重還是怎的，她這幾天確實覺得他有點心事。

　　經(jīng)常見他站在落地窗前思索，似乎有什么事拿不定主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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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機儀式前的兩周，時玥的工作都不緊，主要細化一些后期要用的背景圖。

　　工期表上，拍戲時間占了3個月，等劇組收工，要到12月初了。

　　看師父寫的工作安排，時玥開機后的主要工作，是偶爾去劇組取景，帶回公司配合做后期。如果師父去拍攝現(xiàn)場畫故事板，她就跟過去做助手。

　　“還是概念原畫師好啊，不用一直跟劇組?！?p>　　在公司休息室里沖咖啡的時候，田心跟她說道：

　　“我就沒那么爽了，接下來3個月我都得全程跟著。那可不是人過的日子。”

　　田心是負責戲服和人物造型的設計師，他是很大牌的美院研究生畢業(yè)，工作能力十分出色。

　　田心是他在同事中的外號，因為他是個聲音很陰柔、打扮精致而入時的男子。他貌似挺喜歡別人這么叫他。

　　田心平時沒事喜歡找時玥說話。

　　據(jù)說他每次拍戲都跟著劇組做服裝部和梳妝部的把控，也負責指揮道具組的搬運工作。

　　“跟劇組很苦嗎？”時玥問他。

　　“哈，每跟一部戲都要脫層皮。等你去現(xiàn)場看了就知道了，那里面都是一群不需要睡覺的神仙?！?p>　　田心說完，端著咖啡杯幽幽地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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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到了周六的開機儀式。

　　儀式前一晚，導演和制作人在附近的酒店里，召開了劇組全員大會。據(jù)說全組兩百多人都聚齊了。

　　時玥這樣不用跟組的人，倒沒必要過去湊熱鬧。

　　周六凌晨4點，時玥隨著鬧鐘起床，打車去影視城整理儀式會場。

　　鋪紅毯、搭桁架，排椅子……一堆雜事要做。直忙到7點才有空吃早餐。

　　早餐是田心幫她買的。他站旁邊一邊喝著酸奶，一邊高興地告訴時玥：

　　“我剛剛看到劇組安排了拍戲期間吃飯用的桌子。太好了，終于不用捧著飯盒蹲在路邊吃了，跟一群民工似的，太掉價?！?p>　　時玥聽著有些好笑。

　　田心平時可是比她還要精致的人，經(jīng)常跟她傳授各種小棕瓶、神仙水之類的護膚品哪種更好用，現(xiàn)在為了有個吃飯桌子開心成這樣，劇組的生活也忒慘了吧。

　　開機儀式的會場陸續(xù)有嘉賓到來，簽到入座。

　　梳妝部門已經(jīng)給主演們換上了戲服，化好了妝。

　　時玥在會場見到了林秋冬。

　　那可是一線男明星、當紅小鮮肉??！雯子和夢琪為此都羨慕死她了，可以親眼見到林秋冬本人。

　　時玥遠遠的瞅了好幾眼。

　　林秋冬被一群安保人員圍著，身邊跟著經(jīng)紀人和幾個助理，派頭真是大。

　　他已經(jīng)換上了仙氣飄飄的戲服，化好了妝，端坐在會場邊，仙子下凡一般。

　　他長得確實很帥，比平時電視廣告上見到的，似乎還要帥一點。當然，很有可能是周圍一堆素人對比的原因。

　　那些人被他精美端正的五官，襯得眼睛不像眼睛，鼻子不像鼻子。

　　不過，在時玥眼里，他比馳早還是差了一截，少了學霸的睿氣。

　　離林秋冬不遠，坐著女主角欣妍，她的陣容自然也不弱。另外有一些其他演員在跟各自的經(jīng)紀人說話，群演們在會場另一邊接受化妝師們的梳妝。

　　為了節(jié)省時間，開機儀式一結束就要開拍第一場戲的。劇組一天的開銷都要上百萬，一刻都耽誤不得。

　　“我聽小道消息說，站在那邊的那個女二江醒蓉，跟女主欣妍私底下是死對頭來著?！?p>　　一個來幫忙布置會場的美術組同事甲偷偷告訴時玥，

　　“本來她倆咖位一樣，欣妍卻拿到了這部戲的女主，估計江要氣死了?！?p>　　同事乙也湊過來說，

　　“我聽講林秋冬的經(jīng)紀公司也因為片酬的事，跟劇組鬧過不愉快，男主差點被換掉。因為都官宣了，才不得不雙方各退一步……”

　　時玥聽著同事們聊的八卦，心想在娛樂圈工作真是不容易啊。再加上現(xiàn)在從一線到三線，從老人到新秀，能接到的戲越來越少，娛樂圈的勾心斗角、明爭暗斗也會更加激烈吧。

　　不過她對明星圈的事興趣不大，聽了一會，就去田心那里看戲服道具部的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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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心給時玥看了梳妝部的百寶箱。里面各種精致的發(fā)簪道具，金光燦燦，質感滿滿，都是他設計的。

　　戲服也很精美，無論是面料還是制作都很不錯。

　　“預算給力，道具自然就講究了?！?p>　　田心說：“你很幸運噢，第一次參與的就是大制作院線電影，資金充足。我從前跟過幾部網(wǎng)劇，劇組一窮二白，錢都花在演員片酬上了。申請道具經(jīng)費的時候，領導也不管合不合理，上來就給砍掉一半。跟這種戲，你設計得再好都沒用，做出來都是地攤貨，再炫的后期都救不回來，回頭還要被觀眾吐槽?！?p>　　“那這些道具拍完之后都怎么處理？”

　　時玥摸著那些道具，這么精美，只用一次太可惜了。

　　“可以放在九天的道具庫里啊，也可以回收給道具店。有些成本不高的影視劇，沒錢自己做道具，都是租現(xiàn)成的。不過講究一點的導演是沒法忍受那種拼湊感的?！?p>　　說話間，到了8點，開機儀式正式開始了。

　　時玥回到會場，見會場已經(jīng)坐滿了人。新聞記者、投資方、出品方等等，加上劇組的主創(chuàng)們，現(xiàn)場十分熱鬧。

　　重要人物上臺講話，主創(chuàng)們依次上前上香，最后是揭幕儀式，掀開攝像機上面的紅蓋頭……

　　自從限娛令出臺，影視立項的要求越來越高，開機率銳減。很多項目死在備案階段，還有很多拍了一半被腰斬。能順利拍完并成功上映的作品少之又少。

　　投資商們都變得非常謹慎，畢竟一部劇從拍攝到上映，各個環(huán)節(jié)都面臨風險，哪個地方?jīng)]做好，都可能導致投資付諸東流。

　　時玥在臺下跟著會場的人們一起為攝影機的揭幕而鼓掌，真心希望自己跟的第一部電影，能有個完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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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機儀式結束，劇組的拍攝工作就開始了，時玥則坐車回學校享受她的周末。

　　跟室友們在商業(yè)街溜達了一下午，晚上與馳早一同去市中心吃飯。

　　晚餐之后，兩人手牽手漫步在江邊。

　　微涼的江風吹在身上，十分愜意，是聊心事的好時候。

　　時玥想她可以趁著這時候問問馳早，問問他最近到底在想什么。

　　還沒開口，馳早卻先說話了。

　　“最近有件事，我想聽聽你的看法?！?p>　　聽他這么說，時玥卻莫名有點緊張。

　　什么事？關于唐聞馨？唐聞跟他表白了，所以他有點猶豫？

　　介于許洛斐告訴她的馳早家與唐聞馨家的關系，時玥知道，只要馳早稍微有點猶豫，她就完了……

　　一時間，不禁腦補了一堆。

　　沒想到，馳早完全沒提到唐聞馨。

　　“我想說的是，其實按照原計劃，最近我該開始準備留學申請了?！?p>　　聽到不是關于唐聞馨，時玥心里大大松了口氣。同時又有些好奇。馳早的留學申請跟她有什么關系嗎，為什么要聽她的看法？

　　馳早停下腳步，認真地問她，

　　“你覺得，我明年要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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