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北國多寒冷 串串給溫情

　　明越又在家里準(zhǔn)備了一日，請了三叔幫削了許多竹簽，把藕切成片片串好，又洗了許多蘑菇，白菜，黃瓜，茄子，肉丸魚丸現(xiàn)成的，明越核對了下，還是種類太少，想著還要多添些東西進(jìn)來，奈何沒有其他的菜了。想到窖里還有娘剛腌好的一小壇酸菜，明越眼睛一亮，

　　可以包餃子的呀！明越買的五斤豬肉剛好還剩了能有一斤多，摻著酸菜，卻是夠了。而且自己也買了一點(diǎn)白面。

　　于是又和娘包起餃子來，明夕也在一旁打打下手，柱子看著娘和大姐包的餃子很想吃，但是知道這是拿來賣賺銀錢的，就懂事的沒提，明越自然知道小弟的想法，這村上，一年到頭估計(jì)也就過大年吃回餃子，平時是舍不得吃的。

　　好啦好啦，別在這看啦！再看眼睛都掉到餡盆里了，明越笑著對小弟說；包好了晚上就煮著吃一頓。

　　吃什么吃，還是拿去鎮(zhèn)上賣了，隨便晚上吃點(diǎn)窩窩頭就是了，蘇楊氏道；

　　娘，小夕和柱子現(xiàn)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咱們銀錢也要掙，伙食從現(xiàn)在起也要吃好，不說每天有肉，但是還是要多吃細(xì)糧，也容易消化。

　　你呀！就慣著他倆，蘇楊氏當(dāng)然知道明越說的有道理，只是窮摜了，也節(jié)約慣了，一時想不開就是了。

　　包了足有兩百個餃子，明越?jīng)Q定，晚上煮上一百個，剩下的留下來賣。又查看了炭爐，才驚覺還少了一個用來煮餃子的，明日至少要兩個才成，明日再現(xiàn)買吧！又準(zhǔn)備了許多蒜泥和醬油，蔥沫，一瓶香油做蘸料，這才停歇。包上一些肉丸，讓柱子去給李大叔送去，告訴李大叔一聲，明日用車，柱子也愛找李大叔家的虎子玩，高高興興的應(yīng)了。

　　晚上吃的自然是餃子，把三叔也請過來吃的，這以后削簽子的活計(jì)還是要靠三叔，當(dāng)然，請三叔吃飯也不單單是為了這個，純粹是個人好感，要是拿到隔壁，三叔只不定一個也吃不上，還不如叫過來了。

　　這頓晚飯，吃的賓客盡歡，餃子個頭大，一百個餃子到最后一個都沒剩下，就連煮餃子的湯都被喝光。

　　翌日，明越還是帶著明夕，兩人坐著李大叔的驢車去鎮(zhèn)上，到了集市，明越就去找了夏老伯，這也是明越事先想好了的，夏掌柜的鋪?zhàn)泳驮诩兄虚g，鋪?zhàn)油庥幸粔K空地，可以擺幾張桌椅，正適合擺攤，也沒擋住店鋪門，如果夏老伯同意，說不定能一舉兩得，達(dá)到雙贏呢！

　　來到店里，夏掌柜看到明越，就跟長輩看見小輩似的，慈愛的問明越買什么?明越直說來意，說這是雙贏的局面，如果夏老伯不同意，出一點(diǎn)錢也可以。

　　你這丫頭，早就琢磨好了才來說的吧，如果別人來說，我真不一定答應(yīng)，不過是你，老伯就應(yīng)了你，說實(shí)在的，夏掌柜是非?？春妹髟降摹?p>　　明越一聽，連連道謝！說話間就把炭爐連鍋一起擺上，鍋里是熬好的大骨湯，串串都擺在鍋里，擺不下的就放在帶來的盆里，再用布罩上，然后加碳把鍋燒熱，也不用大火，只是保證串串是熱的就行，想著還少一個炭爐，一口鍋，桌子椅子的也都要，除了炭爐，剩下物件夏老伯的雜貨鋪就有，也是省了不少麻煩，明越把錢給了夏掌柜，就搬出四張椅子，一個桌子擺在爐子后面，炭爐就拜托李大叔去幫買來。

　　這邊明越剛弄好，就有認(rèn)得兩姐妹的小攤販過來看了！

　　“明越姑娘，你這又弄的啥新奇菜式，看著就好吃”，各位大伯大娘，大叔大嬸，明越熱情招呼，這是我弄的新樣式，叫做“串串香”，明越也不吝嗇，把散的肉丸和魚丸一樣煮了幾個，看到有來看的就拿勺子舀一個兩個的出來，吃完的都贊不絕口，說一定介紹生意給明越。

　　明越見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自是感謝一番，說話間李大叔就把買回來了，又幫著把碳火點(diǎn)上，明夕見狀就把從家里帶來的小水桶里的水把鍋洗了一下，再倒上水開始加熱，把蔥姜蒜沫的碗擺在買來的桌子上，這才正式開始等人來。

　　有那沒吃早飯的，看見有賣餃子的，只八文一碗，里面有菜有肉，比餐館里的要便宜兩文，家境稍好一點(diǎn)的，就買上一碗，坐在剛買來的凳子上，就著蒜末蔥末，倒上一點(diǎn)醬油，到是吃的非常滿意，不到中午，餃子就賣光了，一共一百個餃子，也就十碗，賣了八十文。

　　可是到現(xiàn)在為止，串串卻只賣了一份出去，還是吃過明越的丸子攤販推薦的，有的人看見覺得新奇，可一問價格，卻是都嫌貴了明越也不免有些著急起來。

　　正在想著怎么解決才好呢，就看見有三個人徑直朝這邊過來了，衣飾華美，后面還跟著小廝，三個人年紀(jì)都不大，看到明越，到是一愣，這姑娘粗布衣裳，一看就家境不好，就是臉長的有些顏色，幾個人見旁邊就擺著四張張小椅子，一張小桌子，就嫌棄的不行，其中一個穿黑色衣裳的人道：這楊幕軒莫不是誆我們，夸的這里的東西跟山珍海味一般，就這簡陋的地方能有什么好東西，罷了罷了！來都來了，就嘗試嘗試。

　　明越一聽，這幾人是那楊少爺介紹的，他又怎么曉得我在這里賣吃食？這人渾身透著詭異，思想也不同常人，不管怎樣，來了有銀子不賺才是傻瓜！

　　幾位公子請了，這里雖是簡陋，味道可不一般，別的不敢說，但是我這串串，在秦古鎮(zhèn)可是“獨(dú)一無二”，不如幾位先嘗嘗？

　　幾人看明越說話談吐不凡，又看那串串在鍋里冒著熱氣，有風(fēng)吹過，那香味若有若無的傳來，也是食欲大動，便讓小廝把椅子抹了，這才坐下。

　　這幾位正是這鎮(zhèn)上的幾位富戶家的公子，其中穿深藍(lán)褂，袖角刺有錦繡花紋，頭扎一華美方巾，舉手投足間有一股讀書人的清高的是鎮(zhèn)上唯一一位舉人老爺趙舉人的孫子子趙宇生，那位穿黑衣腰扎藍(lán)色腰帶的乃是林?？h令的公子，也是趙舉人的外孫，叫做華之凡。另一人是本鎮(zhèn)的第二富戶家的公子叫做孫雪松。

　　這幾人平時哪會來這種地方，非是大酒樓不進(jìn)的，幾人與楊穆軒相交，這次聽說尚書大人家的楊公子從京城回來，心里郁悶，一人上深山打獵，遇到了大蟲受傷很重，幾人自然結(jié)伴去看望。

　　一見面，一陣寒暄過后，才清楚原因，原來是因當(dāng)面拒了首輔大人的親事，被父親責(zé)罵，一氣之下才回老家，因?yàn)樾睦锟鄲?，擺脫老仆小廝，又仗著一身武藝，就上山了，奈何一進(jìn)山就遇到大蟲，好在死里逃生。

　　幾人都感慨了一番，要楊少爺養(yǎng)好傷，便約著去哪里吃飯，楊大少爺突然想到那個“煙火”姑娘，聽楊掌柜隨口提了一句要做什么串串，就惡作劇般的介紹這里，說的天上地下，這里的吃食絕無僅有，那幾人一聽，哪有不來的道理，便過來了，哪里想到是這樣一個寒酸的地方呢？

　　幾位公子，是要吃葷還是吃素？還是葷素都要？明越看著幾人笑著問；

　　都要都要，既然來了，都要嘗上一嘗。幾人走了半天，也是有點(diǎn)餓了，聞著香味，似乎還不錯。

　　明越見了，就魚丸肉丸各拿了一串，火腿一串，藕一串，茄子黃瓜白菜蘑菇各一串，澆上一碗骨頭湯，撒上一點(diǎn)蔥花，就在每人面前擺上一碗。

　　這幾人見了自是感到新奇，這有點(diǎn)像暖鍋，又不同暖鍋，吃了幾口，滿嘴留香，魚丸鮮嫩，肉丸勁道，就是那蘑菇白菜由于沁足了骨頭湯的滋味，都比平時吃著味道好，那藕更甚，比家里飯桌上的炒藕片可是好吃不少，給小廝也每人買了一碗，幾人吃完一碗，又各要了一碗，然后才心滿意足的放下筷子。

　　縣令公子道；“這味道確實(shí)當(dāng)?shù)闷饤钚值耐扑]”，如此也不枉此行了，最后結(jié)賬時共一百三十五文。幾個人付完錢就走了。

　　有人看明越的攤位富貴公子哥都在這吃，就都涌來看，到底這富人都吃什么？有的人一聽價格也不算太貴，品種又多，這花上十五文能吃到湯湯水水的，有肉有魚有火腿，而且還有這金貴的蔬菜，想想怎么都是占了便宜，這富貴人家能吃的咱也嘗嘗啥味道。

　　就有那么幾人買來就坐在椅子上吃，明越的串串不是像后世的小串，一點(diǎn)點(diǎn)東西，而是貨真價實(shí)的大串串，明越帶來的大碗，也都是大海碗，每樣一串就把碗裝滿了。

　　這幾人吃完一碗熱得滿頭大汗，有人就說；“這大冷的天來這么一碗真是賽神仙”，逗的其他人哈哈大笑，這幾人吃的高興，付錢時還算痛快，走前還說要帶誰誰來吃，明越笑著謝過。

　　看著鍋里已經(jīng)賣了一半，明越才稍稍放下一些心來，現(xiàn)在午飯時間已過，剩余的那些就等晚飯時間來賣了，看看還有不少，就盛了兩大碗，一碗給李大叔，一碗給夏老伯，李大叔是怎么也不先家去，非要等明越姐妹賣完一起回，現(xiàn)在見有吃食，也沒客氣，這些日子接觸多了，知道明越的為人，不是那種小氣自私之人，也不喜別人忸怩不安，就接過來了

　　夏老伯見也有自己一碗，也非常高興，吃了也連連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