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沒有?新任大理寺卿興建伯昨夜破了個大案子,據(jù)說那尸體都足足拉了好幾十車?!本┏堑牟桊^中,幾個家資頗豐的中年人閑聊著近日京城趣聞,而其中一人正神秘兮兮的向其他幾人講著。
“好幾十車?那不得數(shù)百人?能有這樣的大案還不鬧得沸沸揚揚?”另一人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提出了心中質(zhì)疑。
“還別不信,此事可是我那刑部當(dāng)差的小舅子親口告訴我的,昨天夜里大理寺連夜提走了一套卷宗,你們知道是什么嗎?就是一年前志公寺僧人集體神秘失蹤的卷宗?!毕惹爸寺詭У靡獾恼f道。
雖然志公寺的案件被刑部封鎖了消息,不過在京城能混的不錯的,家里多少有些關(guān)系背景,知道一些秘密也不為過。
“這么說倒還真有可能了,我表弟在都察院當(dāng)差,來之前正巧街上碰到他,還聽他說三司會審吳王謀反一案因事延后審理了,或許真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另一人若有所思的說道,倒也從側(cè)面印證了先前那人說的大理寺正在辦一個大案子。
原本大理寺只負(fù)責(zé)核審案件,偶爾才會督辦一些大案要案,但是如今朝政混亂,衙門間也是各自為政,為了利益你爭我奪。
這辦案要錢要人,沒有利益誰會不要命的去查案?
所以這個時候大理寺就算要接手天底下所有的案子,基本上也不會有什么衙門阻撓,因為無利可圖。
刑部一聽大理寺要接手志公寺疑案,連夜就將卷宗找了出來,還一副生怕大理寺反悔的樣子。
很快志公寺疑案就被公布了出來,而案件的定性就是妖人為禍,甚至周昂直接將那黑袍人的相貌畫了出來,懸掛在了他大理寺的書房之中。
原本大理寺接手志公寺疑案開始,所有人只是抱著好奇的心思在看這件事,可是當(dāng)周昂將案件定性之后,一些人也從中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哈哈哈哈,妖人為禍......咱們這位伯爺做事可真是讓人琢磨不透??!恐怕再進(jìn)一步,他還敢直接說是鬼神為禍了,他公布案件不是結(jié)案而是立案,看來他是有心將那背后的存在緝拿,以凡人之力審判鬼神,有志氣,了不起!”皇宮大內(nèi)之中,大太監(jiān)曹吉安捻著蘭花指,一臉玩味的說著,最后蘭花指一轉(zhuǎn),竟然豎起了大拇指。
正如曹吉安所言,周昂公布案件,卻只是立案。
而立案后就是破案,這壁畫案的經(jīng)過都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可以說人證物證齊全,就連兇手是誰都知道,所差的只是將那神秘的黑袍人緝拿。
不過要緝拿一個真仙級別的兇手,好像這事就變得有些荒誕了!
能看出周昂心思的,自然不止曹吉安一人,不過更多的則是對此嗤之以鼻。
周昂一夜未歸,今日他比往日回府都要早一些,不過剛一回府,就看到姜小曇一臉不善的瞪著自己。
“把衣服脫了?!苯业谝痪湓捑妥屩馨阂汇?。
“這.....大白天的,不太好吧?”周昂一臉無辜的說道,心中還真有些慌了。
“瞎想什么呢?看看你衣袍都破成什么樣了?你堂堂伯爵,嫌不嫌丟人?你這個樣子,也是丟我的臉。”姜小曇白了周昂一眼,一臉好氣的說著,同時已經(jīng)取來了一套新的莽龍袍。
周昂看向了自己撕碎的衣袖,露出尷尬的一笑,而后連忙一臉討好的說道:“夫人說什么都是對的,我脫,我這就脫。”
“哼!”姜小曇一臉嫌棄的哼了一聲,卻又主動為周昂更衣。
皇帝特賜的莽龍袍,說到底賜的只是這個樣式和使用的權(quán)利,當(dāng)然皇宮織造局也為周昂打造了一套,但并不影響周昂多打造幾套同樣款式的。
“對了,剛才我才從孟家回來,送了一些人參之類的補品過去。”過了好一會,姜小曇才再次開口,好像只是想起了隨口一說。
“孟龍?zhí)缎蚜藛??”周昂也隨口一問。
“請了個大夫瞧了瞧,應(yīng)該過幾日就能醒了,不過醒來后恐怕也會變得癡傻?!苯乙琅f平靜的說道。
她今日大半時間都在孟家,又是為孟龍?zhí)墩埓蠓颍质撬脱a品的,對孟龍?zhí)兜那闆r倒是很了解。
孟龍?zhí)哆@個結(jié)果周昂早就知道,便也沒話說什么,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不過下一刻姜小曇又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周昂,語氣略顯低落的問道:“我能感覺到你很了解她,而她也很了解你,你們以前認(rèn)識?”
周昂轉(zhuǎn)過身來看著姜小曇,他自然知道姜小曇問的是什么,不過周昂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直接拿出了山河圖。
“此物名為山河圖,應(yīng)該是一件極其古老的寶物,那志公寺的畫壁便是由它所化,昨日夜里大理寺衙門外,素娘向我求助.......”周昂直接從一開始講起,在姜小曇面前他沒有打算做絲毫的隱瞞。
“山河圖不僅可以幻化出人心底最深的執(zhí)念,甚至能夠強行篡改人的記憶,一開始我與素娘也落入了幻境之中,我們的記憶都被篡改。不過山河圖雖強,卻無法篡改甚至蒙蔽我靈魂深處的那些記憶,而這也成為我醒來的關(guān)鍵.....”周昂將在山河圖中的經(jīng)歷詳細(xì)的說來,也包括他與素娘一同生活在昆侖墟的經(jīng)歷。
“這么說,你們明明是很了解的兩個人,卻要裝作不認(rèn)識?”聽了周昂的講述,姜小曇倒是釋然了不少,反倒有些同情起來。
“我倒是無所謂,可她畢竟是有夫之婦,而且她相公現(xiàn)在又這樣了,只能說造化弄人吧?!敝馨阂灿行o奈的說道,這種事情也沒有先例可循,那些記憶又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存在,想抹也抹不掉。
“這其實倒也沒什么,伯爵府家大業(yè)大,以后多幫襯幫襯你那師妹就好了,對了,她叫什么名字?”姜小曇性情爽直,知道了周昂與素娘只是因為一段奇妙的經(jīng)歷而有了同門之誼后,倒是主動幫周昂分擔(dān)了起來,同時她對素娘也越發(fā)好奇起來。
“顏素素?!敝馨好摽诙?。
雖然周昂也沒問過素娘的名字,但他可以肯定這就是素娘的名字。
“真名?”姜小曇又問。
“肯定是真名。咦,你不會吃醋了吧?還是說你真名不叫姜小曇?”周昂一臉肯定的答道,不過下一刻又神色古怪的看著姜小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