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牙走進了雜物房,看著湯解開了之前被打暈的兩個下屬手腳上的麻繩,當(dāng)著湯的面也不好解釋什么,于是含混的說了聲:“我跟這兩位大人出去辦事,你們自己打發(fā)時間吧?!眱蓚€下屬一臉茫然,也不敢多問。
......
他們要見的第一個中間人就住在洪字區(qū)癸未房。當(dāng)他們敲門的時候,對方正準(zhǔn)備午睡。當(dāng)他們說明來意的時候,對方笑了。
“魏管家來找我,實在是太給面子了。您見笑了,您可是左相府的老人了,怎么也進不去了呀,這不能夠啊。哎呀,這么說吧,最近幾天已經(jīng)有好幾波人來找過我了,老實說,我之前聯(lián)絡(luò)的渠道也斷掉了,估計要幾天之后才能聯(lián)絡(luò)得到左相府的人,實在是抱歉啊?!?p> 見到三人有些失望,對方又說了,“要不,您幾位在我這里下個定?我把你們的事排在最前面,一旦能聯(lián)絡(luò)上了,我馬上替你們安排?”
湯看到對方明明幫不上忙還不忘賺錢,有點苦笑不得。
魏牙拱拱手,說:“這兩位大人的事情耽擱不起,我試下其他的辦法,打攪了,告辭。”
送三人出到街上,對方還在后方加了一句,“慢走啊,我有消息了馬上通知你們?!?p> ......
坐上一輛租來的馬車前往第二個中間人住所的時候,魏牙向湯解釋道:“剛才那個人只是一個小官,左相府的人經(jīng)常找他辦事,他反過來攀上了一些關(guān)系,平時倒也能安排一二。”
“我們現(xiàn)在要去見的這個人,是左相的一個門客的弟弟,這個弟弟也當(dāng)過一段時間的門客,但沒啥表現(xiàn)機會,就沒能入得了左相的法眼。后來張較,就是那個哥哥,混得還不錯,于是弟弟張輅干脆就出來幫人做掮客,反而搞出了一些名氣?!?p> 魏牙見湯來了興致,于是繼續(xù)說到:“張較現(xiàn)在是左相手下很受重用的一個門客了,據(jù)說經(jīng)常去封地幫左相打理一些事情。”
湯笑道:“那就是孟嘗君手下的馮諼那樣的角色了。”
“大人你要是講其他事情我可能不懂,但四大公子的故事我還是聽得比較多的,馮諼是首席門客了,張較還差得遠(yuǎn)呢。”
魏牙撇了一眼丁,悄悄說到:“那位大人似乎對我們的談話不感興趣?他一直盯著道路兩旁的房舍車輛和行人看呢?!?p> 湯笑著說:“我哪位兄弟第一次來大梁,花花世界,看迷了眼,很正常?!?p> 張輅住在城東的市集區(qū)附近,他們沒多久就到了。穿過一片吵鬧的市集,三人來到了一條鬧中帶靜的巷子。
湯下了車,贊道:“這地方不錯,安靜宜居,出門又是鬧市區(qū),生活便利,兩頭便宜都占全了?!?p> 魏牙附和道:“可不是嘛,這一片的房價比我住的那里貴不少呢。兩位大人,這邊請?!?p> 巷子的盡頭是張輅的庭院,有十來丈長,圍墻有六尺多高,大門緊鎖著,門口的兩只看門石獸看起來沒精打采的。
魏牙說:“平日這里可是門庭若市呢,比一般的小衙門還熱鬧?!?p> 一邊說著一邊上前敲門,敲了許久也沒人回應(yīng)。
魏牙轉(zhuǎn)過頭來,對湯說:“要不?我們自己想辦法進去看看?”
湯皺了皺眉,腹誹道:“這家伙怪我溜進他屋里了?這張輅家又沒有什么秘密要偷取的,我進去干嘛?!?p> 魏牙又敲了幾下,還是沒人回應(yīng),湯說:“算了,既然對方閉門不見,我們先找下一家看看吧。”
三人掉頭往巷子入口走去,突然聽到前面?zhèn)鱽硪魂囮囙须s的聲響,然后看到十來個大漢手提棍棒奔了過來。經(jīng)過三人身邊時,一個大漢吼道:“過路人,躲遠(yuǎn)些,打傷打殘無怨!”
三人于是又跟在這些人后面折返回來,只見這十來個大漢拿著棍棒把大門砸的哐哐響,嘴里還齊聲喊著:“開門開門!”
不一會,門打開了,一個人探出頭來,怒吼道:“你們知道這是誰的院子嗎?”
湯對魏牙說:“看來是我們剛才敲門的方式不對了,或者就是你敲得還不夠大聲。”
大漢中領(lǐng)頭的一個喊道:“叫張輅出來!”
門內(nèi)那人譏笑道:“知道我們主人的大名,還這么囂張,你也算有幾分勇氣了?!?p> 領(lǐng)頭大漢卻不說話了,論起手里的大棒劈頭砸下,門內(nèi)那人應(yīng)聲倒地。
領(lǐng)頭大漢罵道:“廢話真多。”
身后的眾多大漢一起上前,推開大門,一擁而入。
魏牙嚇得全身發(fā)抖,說:“這個如何是好?我們還是走吧?剛才不是警告我們躲遠(yuǎn)一些嗎?”
湯拉了魏牙一把,說:“張輅的哥哥,到底在左相府能不能說上話?”
魏牙半天憋出了一個字,“能!”
湯于是拉著魏牙走進了大門,丁跟在身后,留下敞開的大門和昏倒的開門人。
......
湯沿著一路狼藉來到大廳的時候,打砸搶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張府的人倒了一地,沒有暈過去的也都被打殘了,倒地爬不起來。大廳的木架子,椅子凳子都幾乎被劈成了柴火,十來個大漢圍著一個索索發(fā)抖的中年人,正在喝罵著呢。
“你哥張較前兩日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兄弟,現(xiàn)在躲進左相府作縮頭烏龜了,我們拿你抵賬,你并不冤?!?p> “張較平日不是很拽嗎?仗著左相的權(quán)勢,欺凌我們很久了,現(xiàn)在也該算一算了?!?p> “張較以為自己是左相府的管家呢,把看不順眼的人都趕走了,大家都是混碗飯吃,至于嗎?”
張輅被眾多大漢圍著罵著,頭上流著血,聲音好像沙啞了,只能不停的作揖求饒。
“別跟他廢話了,把他帶走,讓人傳話給他哥來贖人?!鳖I(lǐng)頭大漢喝道。
兩個大漢拖著張輅朝外走去,其余大漢跟在后面。
丁悄悄的跟湯說:“這些大漢到挺講理的,尋仇就是尋仇,沒有趁機打劫財物?!?p> 湯笑了笑:“和剛才想賣你去宮城作徭役的街頭混混完全不一樣,對不?”
丁又說:“一共十二人,全都在大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