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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國鐵騎

第七十三章 魏活

滅國鐵騎 江子能 2693 2019-12-31 20:21:43

  魏活站在街角,望著對面農(nóng)神廟巨大牌坊后面的巷子怔怔出神。

  ......

  魏活,三十五歲,趙國人,他本來不姓魏,但他和魏牙不同的是,他并不是來到大梁之后才改的姓,他是在HD的時候改姓魏的。

  他的父親是趙國著名的劍術高手,平原君手下的四大劍術名家之一。在那個著名的信陵君折服平原君座下諸多門客的故事中,魏活的父親改投信陵君門下。

  后來信陵君回大梁救難的時候,魏活的父親舉家遷往大梁,再后來,魏活的父親死在戰(zhàn)場上。

  魏活牢牢的記得他改姓魏的由來。

  那一日,他十來歲,正在HD的家中后院練劍,突然一陣喧鬧聲從前院傳來,他聞聲而去,卻看見父親滿身是血躺在擔架中被抬了回來。

  原來平原君手下的另外三個劍術名家不滿父親改投信陵君,在一個小巷里伏擊了他父親。他父親念及同袍情義只防守不進攻,終于等到援軍趕來,那三人只有懷恨而去。

  魏活記得眾人剛把父親安置到房間里,信陵君就匆匆趕來了,只見他衣衫不整,頭上的方冠也歪歪斜斜,想來是急著趕來來不及整理衣冠了。

  信陵君坐在塌前,捶胸頓足,又是為魏活父親受傷而痛惜,又是自責,把信陵平原兩家門客爭斗的來源都攬到自己頭上。

  他說,平原君如果參與了這件事,那就大失風度了,他會上門與平原君交涉;如果平原君不知此事,只是三個劍客自己的主張,他會去拜訪三個劍客,化解雙方的恩怨。

  他看著榻尾的魏活,說如果魏活的父親有任何不測,他會負責把魏活養(yǎng)大成人,并且收集天下的各家劍譜,把魏活培養(yǎng)成比其父親更厲害的劍術名家。

  魏活的父親大為感動,當場命令魏活改姓魏,終身侍奉公子。

  后來,他父親雖然流了不少血,但還好手腳無恙,身體復原之后絲毫沒有影響其劍術。

  信陵君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那三個劍客后來規(guī)規(guī)矩矩,再也沒有找過魏活他們麻煩。

  ......

  魏活又想起,父親在河東戰(zhàn)死之后,信陵君回到大梁卻被魏王奪權,秦國派人到大梁散布各種謠言,公子在酒色中自暴自棄。

  有一天,公子來了,他酒氣熏熏,步履蹣跚,兩名美艷的侍妾左右攙扶著。

  公子說,他要編撰一本兵法書,六國向他獻上了不少兵法書,順便還獻上了不少劍法刀法武功秘籍。兵法書他留下了,劍法刀法送給魏活一觀。

  公子親自送書過來令魏活受寵若驚,而六國獻上的各種劍譜卻令魏活大開眼界,他感覺得到自己的劍法從那之后突飛猛漲,達到了一個父親生前不敢想象的境界。

  ......

  魏活厭惡的看著在農(nóng)神廟進進出出的人群。

  你們可知道是誰在最危難的時候拯救了你們?你們的祖輩父輩曾經(jīng)傾城出動去迎接他,你們是否還記得?你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是他拯救了你們!而當他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們是否給予了回報?

  每一百個進出農(nóng)神廟的人,可有十個去到后院祭拜公子嗎?這十個人,又是去干什么的?求官?求財?甚至求姻緣求子?

  公子是神,他救了趙國一次,又救了魏國一次,但他不是你們想象的那種神!你們這些芝麻蒜皮的小事不要來麻煩他老人家在天之靈好嗎!

  這十個人之中可有一個是真心誠意,為了三晉老百姓的福祉而奔走的?

  魏活恨他們,要不是欠著左相的救命之恩還沒有償還,魏活真的想到滎陽去加入秦軍,回頭來殺光這幫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

  魏活劍術大成了,公子卻去世了,這一身武功變得毫無用處了,魏王對討回故土一點興趣都沒有,帶著文臣武將們沉迷聲色得過且過,沒有了公子這個不和諧的角色,從上到下更和睦了。

  公子的兒子們離開大梁回封地去了,門客大部分都散掉了。

  正當魏活不知道如何打發(fā)時光的時候,一個叫“晉合會”的組織找來了。

  對方說他們是根據(jù)公子遺命成立的一個宗門,成員都來自于效忠于公子的下屬和門客,公子晚年表面上沉溺酒色,其實是在暗中積蓄力量,為自己離世之后留下一個可以于危難之際拯救魏國的組織,這個想法的靈感來自于墨家。

  魏活加入了晉合會,他利用自己的人脈,也推薦了一些身手不凡的人入會,在會里也擔任了教頭,負責訓練一些新人的武功。

  誰知道沒多久,大難降臨,不知道是會里有人行事太過高調(diào),還是有人告密,魏軍和秘衛(wèi)署的人馬包圍了他們,在場的大多數(shù)成員當場戰(zhàn)死。

  魏活憑借不俗的身手逃出生天,在重傷之下慌不擇路的闖進了一位大臣的府邸。那個大臣叫魏衍,也就是現(xiàn)在的左相。

  左相救了魏活,但也明確告訴他,自己很討厭晉合會以及類似的組織,他們打著公子的旗號搞事,不是在繼承公子未竟的事業(yè),而是在給公子抹黑。

  更重要的是,魏國是屬于魏王的,公子立下了再大的功業(yè),也畢竟是臣,逾越之事是萬萬不可的。

  魏活選擇了留下,一來是欠了左相一條命,二來是他從小就為了長大之后報效公子而活著,現(xiàn)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還能做啥。

  他向左相發(fā)誓,以后絕對不和晉合會余孽來往,如果他們還有人活下來的話。

  不過他也問過左相,剿滅晉合會這事是否和左相有關,因為魏活以后要盡忠于左相,他不希望左相與之有關。

  左相輕蔑但是鄭重的告訴魏活,絕對和自己無關,如果魏活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參與了,他可以隨時離開,也擁有隨時向自己復仇的權利。

  沒過多久,魏王赦免了晉合會活下來的成員,但誰活下來了,無人得知,也許是死得差不多了,魏王故作大方而已吧。

  反正,從那之后,晉合會這個名號在大梁就銷聲匿跡了。

  認識魏活的人絕大部分都死了,經(jīng)過左相的擔保和運作,秘衛(wèi)署刪除了關于魏活的所有記錄。

  他成了一個規(guī)規(guī)矩矩老老實實的貼身侍衛(wèi),和其余的幾名武功不賴但離頂尖還差不少的侍衛(wèi)待在一起,組成左相的十數(shù)人衛(wèi)隊。

  為了掩人耳目,衛(wèi)隊長還是由其他人擔任的。魏活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個混入了左相身邊的南郭先生。

  最近一兩年,魏活有一次聽說農(nóng)神廟后面的信陵祠里面有人打著晉合會的旗號招攬信徒,魏活不知道該咋辦了。

  按本性來說,魏活應該直接沖進去,揪著人就問,你們到底是誰?

  但魏活信守對左相的承諾,在沒有得到左相許可之前,再也不和過去的人與事發(fā)生糾葛。

  他時常有意無意的路過農(nóng)神廟,默默的凝望著牌坊后深深的巷子,看著來往的人群,聆聽心靈的交戰(zhàn)。

  也許他在等一些奇跡,比如正好身邊有人談論晉合會,有人說出很多信徒的名字,而且碰巧里面有他認識的,說不定還有人說出了他們的住址。

  最好有一個認識的人沖上來,激動的抓著他的雙手。

  最好,沒有最好。

  ......

  魏活擊碎了幻想出來的畫面,看見兩名山里人打扮的青年人急匆匆的從巷子里跑了出來,又急匆匆的從一個客棧里駕駛著軺車離開,那軺車的車轅上刻著“同??蜅!彼膫€字。

  魏活心想,農(nóng)神廟的聲名遠播,山里人都跑來朝拜了,而大梁信陵祠反而聲名不顯,可嘆啊。

  魏活的視線又回到牌坊下,他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嗯,好像是一個守門人,叫什么來著,侯勝?

  上班時間,他不在西門執(zhí)勤,跑這里來干什么?

  街對面的侯勝望了這邊一眼,所幸兩人的視線并沒有碰撞在一起,侯勝匆匆的離開了。

  魏活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莫非他在跟蹤那兩個山里人?

  ......

  魏活離開的時候想到,三日后便是公子的十周年祭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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