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明智,那個密室之謎的手法,我想出來了!”
一大早,剛步入教室的和島尊,還沒來得放下手中的書包,便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明智的桌前,準(zhǔn)備跟明智分享一下,他冥思苦想一晚上得出來的答案。
然而此刻,明智正無精打采地趴在桌面上,閉目養(yǎng)神。
昨晚,他可是到警視廳里坐到后半夜。
雖然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在聽取岡田律子一案相關(guān)人員的審訊,但架不住整個過程實在是有些乏味,以致于聽得他中途都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當(dāng)然,晚睡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真正令明智眼下無精打采的因素,卻是由于腦海中的系統(tǒng),從昨晚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發(fā)下第二次破獲案件的獎勵。
明明兇手已經(jīng)承認(rèn)了自己的罪行,也交代了作案動機以及過程。
可偏偏,系統(tǒng)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這怎能不叫人心生郁悶?
不過,明智郁悶的點,還不太在于獎勵這方面上。
對于他來說,獎勵是可有可無的東西,有,當(dāng)然是好事,沒有,也無所謂。
但,最不能讓他接受的是,系統(tǒng)不回應(yīng)他!
系統(tǒng)不回應(yīng),就代表著再也聽不到甜美的十元醬聲音,聽不到甜美的十元醬聲音,那不就是等于是失去了老婆。
想到這,明智不由得又在心里恨恨地吐槽了一下自家系統(tǒng)。
【我就說,這個系統(tǒng)不靠譜嘛!】
也幸好,系統(tǒng)無法讀取宿主的思想,要不然,這一回,它準(zhǔn)備丟的,可不是蕾姆了,而是新垣的那張經(jīng)典表情圖。
死宅真惡心,我才不是你們老婆.JPG
見明智沒有出聲回應(yīng)自己,仍然還趴在桌面上,和島尊不禁連忙出聲關(guān)切問道:“明智,怎么了?你這是生病了嗎?”
“沒事,昨晚睡得比較晚而已?!泵髦翘痤^,用右手支撐著臉頰,輕描淡寫地回復(fù)了一句,隨即又神色慵懶地笑道:“密室的手法,解開啦?那行,說來聽聽,讓我看看,你有沒有想錯?!?p> “你都給出提示了,我怎么還會想錯呢?”
此刻,和島尊顯得是那么的信心滿滿,而接下來的講述,卻也證實了他的自信,并非沒有道理。
“你說過,想要解開這個密室的手法,一共需要注意三個關(guān)鍵點。而第一個關(guān)鍵點,你已經(jīng)告訴我了,是第一扇門旁的通風(fēng)口以及第二扇門的高度。那剩下的兩個關(guān)鍵點,又會是什么呢?”
“剛開始,我一點頭緒也沒有,于是便把你從進門之后的一切言行舉止,回憶了一遍?;貞浲旰?,我不禁就想通了,為什么你會說我掉落的硬幣是幸運的,原來是有原因?!?p> “剩下的兩個關(guān)鍵點,一個是室內(nèi)的高溫,一個是地板的傾斜。沒錯吧?明智?!?p> 明智笑了笑,沒有說對,也沒有說錯,只是簡單地回了兩個字。
“繼續(xù)。”
沒有得到明智肯定的答復(fù),和島尊也沒有因此而懷疑自己,依舊是充滿信心地將所想到的分析給說出口。
“三個關(guān)鍵點都知曉之后,自然是要將它們整合到一塊。其實到這里,已經(jīng)不難想出密室的手法了。通風(fēng)口以及第二扇門短出的那段距離,可以將它們比作是入口,而傾斜的地板,則是連接兩者之間的道路?!?p> “入口有了,道路有了,就缺一個將鑰匙送進去的媒介了。那這個媒介會是什么呢?假設(shè),我是兇手,我肯定是希望這種媒介進到房間后,就消失掉,不會在現(xiàn)場留下任何痕跡。”
“可世上,存在著這種媒介嗎?自然是有的,還與室內(nèi)的高溫有關(guān)聯(lián),那就是——冰!兇手把冰和鑰匙放在一起,制造出一枚小型的冰球,這枚冰球既能夠通過第一扇門旁的通風(fēng)口,又能通過第二扇門底部空出的距離?!?p> “這樣一來,冰球進入第一間房,沿著傾斜的地板,一路滾到第二間房里。然后,經(jīng)過一夜的時間,冰球慢慢地融化,等到第二天早上,連融化掉的水漬也隨之蒸發(fā),消散在空氣中?!?p> “結(jié)果,自然是,現(xiàn)場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而鑰匙則留在了房間里。所謂密室,便也順理成章地形成了!”
隨著和島尊的一番分析結(jié)束,他的耳邊瞬間便響起了一陣掌聲。
這陣掌聲,代表著明智對和島尊分析的肯定與贊揚。
“精彩!十分精彩!和島,你想出的答案,確實是正確的!”
“那是,也不看我是誰。要不然,我怎么還敢自稱是華生呢?”
得到了明智的稱贊,和島尊不禁一時之間得意了起來,自夸了一句之后,又想到了昨天下午的意外狀況,于是連忙向明智打聽道:“誒,對了,明智,昨天你和米山老師離開之后,佐佐木同學(xué)怎么樣了?她遭遇到了什么而發(fā)出求救?后來有得救嗎?還是。。?!?p> 一連串的問題從和島尊的口中問出,直問得明智的頭都大了一圈。
自己該從什么地方回答起呢?
難道要告訴和島,與他分別之后,只是一晚上的時間,案件就已經(jīng)告破了。
這樣回答的話,會不會引來更多的疑問?
不用想,以和島的性格,肯定會追究到底,不問個明白,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正當(dāng),明智糾結(jié)著該用什么話來回復(fù)和島尊所提問出的問題,恰巧,這個時候,上課的鐘聲敲響了,隨著教學(xué)老師步入課堂,明智也因此,從糾結(jié)的思緒中解脫出來。
只不過,聽著已經(jīng)學(xué)會的知識,不知不覺之中,明智突然又回想起了昨晚,那一場關(guān)于米山良子的審訊。
審訊的過程,很順利,順利到權(quán)藤幾乎不用怎么問問題,只要坐在那,聽米山良子講就好了。
與其說是審訊,倒不如說是,一場米山良子的個人獨白秀。
整起案件,從頭到尾,都緊扣著一個主題——復(fù)仇!
然而,說到復(fù)仇。
其實西村靜香剛?cè)ナ赖臅r候,米山良子并沒有想到有其他的可能性。
若不是偶然一次聽到岡田律子,佐佐木圓香,大森京子三人的私下聊天,恐怕在未來的日子里,她還會以為自己女兒的死,只不過是一場意外。
“不就是有點才能嘛,裝得像被人捧在手心里一樣?!?p> “成天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那種家伙本來就該死!”
“這種話,從她們的嘴中說出,我當(dāng)場就愣住了,尤其是若無其事的嘲諷完之后,還不知悔意的笑起來,笑得是那么的開心,笑得好像殺得根本不人,而只是一條動物。”
“警官先生,你能想到,那時候的我,是怎樣的心情嗎?”
米山良子臉上掛滿了恨意,一邊對權(quán)藤訴說著,一邊伸出食指,指著自己的心臟。
“一把磨鈍了的挫刀,插進我心里,直刺得我痛不欲生。想到她們奪走了我女兒的未來,卻一點懲罰都沒有,從那之后,我就下定決心,以牙還牙,也要剝奪掉她們生存下去的權(quán)利!”
“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權(quán)藤冷哼一聲,他最討厭的就是犯人為自己戴上一頂高帽,把自己殺人的行為渲染得多么的偉大,仿佛是在行使正義之舉。
其實,那都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殺人的時候,更心安理得一些罷了!
“如果,你真的把西村靜香當(dāng)成是女兒的話,那么為什么在她剛出生沒多久,就將她給拋棄掉?那個時候,你有想過是她的母親嗎?小的時候,不照顧,大的時候,等人家成名了,你才想到,哦,原來她是我的女兒?!?p> “呵呵,多么諷刺??!”
面對權(quán)藤毫不留情的批評,米山良子愣了兩三秒,隨后不禁羞愧得低下了頭。
但她并沒有就此沉默,反而還出聲辯駁了兩句,只不過與之前激動的語氣相比,這一回,聲勢卻顯得弱了許多。
“人是會變的,警官先生。是,當(dāng)初,是我拋棄了靜香,但后來,我也為年少這種愚蠢的行為,受盡了內(nèi)心的折磨。于是,再次見到靜香,知道她是我女兒的時候,我就下定決心,就算她恨我,不認(rèn)我這個母親,我都要照顧她!可是,沒想到。。?!?p> 話說到這里,米山良子的語氣開始變得哽咽起來,進而慢慢變成小聲抽泣。
權(quán)藤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讓在旁記錄的山本,拿紙巾過來。
等到米山良子止住了眼淚,情緒平復(fù)了下來,權(quán)藤這才又問了她一個問題。
“假如,我們那個時候,因為爆炸聲響,而全員離開房間。按照明智所說,佐佐木圓香與大森京子趁機離開,那之后,你會對她們做什么?”
米山良子沒有正面回應(yīng),而是又將這個問題拋還給了權(quán)藤。
“你說呢?”
權(quán)藤冷冷地看著米山良子,盡管心中知道那個答案,但卻并沒有說出口。
接下去,他也沒有再問此類相關(guān)的問題,而是問起了殺害岡田律子的作案過程。
作案過程,倒是沒有什么好說的,簡單點概括一下,就是米山良子用西村靜香的下一部作品手稿,將岡田律子誘騙到那棟大樓內(nèi),用刀殺害后,再用和島尊分析出的手法,制造出了密室。
順帶,佐佐木圓香與大森京子之所以會乖乖按照她的計劃配合,也是米山良子發(fā)短信威脅她們兩人,如果不聽話,就將她們所做的事情都抖摟出去,讓她們從此名聲敗壞,受盡世人指責(zé)。
作案過程,殺人動機,該問的,都問了一遍。
等到山本合上記錄本,準(zhǔn)備要與權(quán)藤離開審訊室的時候,米山良子卻突然提了一個要求,她想要見明智一面。
權(quán)藤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答應(yīng),而是走出審訊室外,征得明智同意之后,才帶著他去見米山良子。
......
“然后呢?見面之后,你們都說了些什么?”
時間,下午四點多。
當(dāng)和島尊從其他地方得知岡田律子一案居然已經(jīng)告破了,頓時立馬一臉哀怨地纏著明智,讓明智將昨晚所經(jīng)歷的細(xì)節(jié)都告訴他,明智被糾纏得沒辦法,只得無奈帶上他,以及同樣也想知道案件內(nèi)情的藥師寺薰,一起來到了他們平日里聚集聊天的會議室。
說是會議室,這個室只是代指,其實并非在房間中,而是在校園內(nèi)某處綠草如茵的高臺上。
恰巧,高臺正中央,栽種著一顆大槐樹。
茂密的枝葉,遮擋住溫?zé)岬年柟?,陰涼的樹蔭下,不時有微風(fēng)拂面。
在那里,明智不緊不慢地將昨晚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都說與藥師寺薰以及和島尊聽。
就這樣,兩人從明智的口中,知曉了整起案件的全貌,不禁對西村靜香和米山良子這對母女的遭遇,感到十分的唏噓。尤其是到末尾,當(dāng)兩人聽到米山良子,居然特意想要見明智一面,心中那個好奇,別提有多強烈。
以致于,沒等明智將會面的情況說出口,和島尊便按奈不住急切的心情,主動出聲向其詢問。
“說了些什么嘛。。。”
明智開口預(yù)答,但回憶卻帶著他,又回到了昨晚。
其實,在與米山良子會面之前,明智的心里,也有過一些猜測。
只不過,等到會面之后,明智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那些猜測都是錯的。
“明智同學(xué),還記得我們之間玩過的那個游戲嗎?”
“記得?!?p> “那場游戲的最后,你說我是贏家,那么作為贏家的我,所提出的獎賞,你是否還肯答應(yīng)下來呢?”
說實在,那個時候,當(dāng)明智聽到米山良子說要獎賞,他的眉頭是立馬皺了一下。
所謂獎賞,是無條件,答應(yīng)米山良子所提出的一個要求,而且,這個要求,還沒有任何限制。
這樣一來,這個要求,就很可怕了。
假如米山良子要求明智去殺掉佐佐木圓香與大森京子,那么就算明智再怎么不情愿,也是要去做。
好在,明智并非愣頭青,自然不可能那么痛快就應(yīng)答下來。
“那就要看你所提出的獎賞,是否是我所能辦得到的了?!?p> “如果你辦不到呢?”
“那我當(dāng)然是假裝沒聽見啊!”
米山良子愣了一下,她倒是沒想到明智居然會這樣回答她。
好在,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并且笑了笑。
“明智同學(xué),今天的你,可是再一次刷新了我對你的印象。很有趣,可惜我認(rèn)識你,晚了一些。”
“不管晚不晚,我們都不可能的。老師,說句實話,你可別傷心,你可不是我喜歡的那一款?!?p> “你也不是我喜歡的那一款?!?p> 米山良子不服的回懟了一句,隨后反應(yīng)過來,明智這是有意在帶偏她,于是也不再多言,又將話題給拉回正軌。
“好了,明智同學(xué),說正事吧。既然你擔(dān)心我會提出過分的要求,那我就先將這個要求說出來,至于你愿不愿答應(yīng),選擇權(quán)在你手上,我并不會強求?!?p> “可以,您請說。”
“我記得,你說過,你想要成為像你父親一樣可靠的警官,是嗎?”
“沒錯?!?p> “那好,那我希望,以后的你,不論大小案件,都一定要嚴(yán)查到底,千萬不要再出現(xiàn)像靜香這樣的錯誤發(fā)生,拜托了!”
看著米山良子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神,明智不知她是以什么樣的心情,向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
但好在,明智知道自己的回答,注定不會讓她失望。
“我會盡力的,米山老師!”
“謝謝?!?p> 回憶最終停在了米山良子致謝的那一幕,因為明智停頓了太久,以致于令和島尊不得不伸出手推了明智一下,以此來催促明智快點將他與米山良子之間的對話給說出來。
同樣是看向自己的眼神,與米山良子不同,和島尊以及藥師寺薰的眼神,卻是期待與好奇。
明智嘴角一揚,伸了個懶腰,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手腳。
隨即沒等和島尊與藥師寺薰反應(yīng)過來,便撒開腳,向前跑去。
留下的,只剩兩字。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