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頭盡管非常狼狽,但他的臉上竟還掛著沒有消散的笑意。
他甩著手道:“許愿,幫我打電話給我徒弟。另外,借件衣服給我。”
許愿詫異道:“您都這樣了,還要教徒弟???您還是快去醫(yī)院打狂犬疫苗去吧!吶,這衣服您先穿上?!彼麖纳嘲l(fā)隨手拿了一件T恤遞了過去。
石老頭接過衣服聞了聞,然后才一臉嫌棄地套在了身上。他邊穿衣服邊道:“沒事,前段時間就被那條狗咬過。那次的疫苗都還沒打完呢!”
許愿聽得瞠目結(jié)舌。老頭跟這條二哈有這么深的恩怨嗎?
石老頭見許愿一臉震驚的表情,也不解釋。他淡定地對許愿道:“許愿,你還是把萌萌給我找來吧!我的電話她不接!”
“哦!也許,小丫頭忘記存你號碼了。”許愿解釋道。邊說他邊拿出手機給阮萌微播了電話。
他的電話一打就通,只聽阮萌微在電話那頭高興地道:“學長,你這么早找我?”
“萌萌,你來我這里吧!你師傅找!”
石老頭在一旁接著許愿的活,對著電話喊道:“萌萌,快過來吧!我在這里等你!”
“哦!”阮萌微的情緒明顯降低了許多,連聲音里都透著一股失望。
石老頭人老耳朵卻靈得很,竟然聽到了聽筒里阮萌微的聲音。他自覺沒面子的同時,又意味深長地看了許愿一眼。
許愿才懶得理會老頭的心思。他掛了阮萌微的電話,轉(zhuǎn)念一想,早起這種好事怎么能夠就自己和阮萌微兩個人享受呢?既然大家是好兄弟、好朋友,好事當然也不能少了他們!
一念及此,他轉(zhuǎn)手就播打了最佳損友花花的電話。
在花花的抱怨聲中,許愿又是恐嚇又是詐騙,將花花的睡意驅(qū)趕得半點不剩。最后,花花屈服于許愿的淫威,萬分不甘地答應了許愿盡快到糧庫的要求。
花花搞掂了,接下來騷擾誰呢?妙妙,還是她哥呢?
正想著,繆妙妙的電話竟然來了。許愿詫異地看著手機屏幕上的號碼。這么巧?
他接了電話,問道:“妙妙,這么早啊?”
“嗯!剛才萌萌給我打電話了,等會兒我也到你那邊去?!?p> 原來是小丫頭??!難道她也跟我一樣的心思?
“哦!你哥也來嗎?”他不想放過任何一個。
“我哥晨跑去了。我已經(jīng)給他發(fā)微信,估計要遲點到!”
這么早去晨跑了?真沒意思!
“那好!我等你們。哦!記得帶點早餐過來,我還沒吃早飯……”他可好久沒這么早起過。一般,他都是早午兩餐并一頓的。
跟繆妙妙通完電話,許愿見老頭一個人無聊,又聽樓下那小男孩與狗嬉鬧的聲音,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石大爺,這小屁孩究竟什么人???真不是你孫子?”到現(xiàn)在,他還搞清楚那熊孩子的身份。
石老頭一聽“孫子”兩字,又忍不住笑意了,似乎對被當作那小男孩的爺爺很是得意。他忍著笑道:“真不是。他就是我一老友……的孫子!”沒說完,嘴就咧開了。
許愿心知,這里頭一定還有隱情。但老頭不說,他也不好直愣愣地打聽。
他“哦”了一聲,也不再開口,干脆刷起了手機。實在是,他跟這個不正經(jīng)的老頭昨天才認識,沒有什么共同的話題。即使對方年齡大得可以當他爺爺,他也不想跟這個昨天差點動上手的老頭尬聊!
就這樣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阮萌微終于到了。
跟昨天一樣,許愿開大門迎接。
下樓來到院子的時候,本在嬉鬧的一人一狗停了下來,對他虎視眈眈。不管人還是狗,仿佛都要沖上來咬他一口似的。
許愿心虛地快步跑過。來到大門口,打開了大門。
阮萌微仍舊一身運用服,臉色紅潤,額頭隱現(xiàn)汗?jié)n,顯然是跑著來的。她見到許愿,高興地喊道:“學長,早上好!”那元氣滿滿的樣子說不出嬌俏可愛。
許愿早起的怨氣被軟萌學妹充滿活力的問好聲沖得一絲不剩。他也笑著招呼道:“萌萌,你也早上好!”
等許愿把門開得足夠大,阮萌微興沖沖地小跑著進了院子。只見,院子里還有一個小朋友和一條狗。她見小男孩長得可愛,就滿臉熱情地走向她。但迎接她的是一盒冷水。
只聽,老人精不咸不淡地道:“我還以為誰這么大的排場呢?想不到,竟然是這么一個小丫頭!我說,丫頭啊!你年紀輕輕的,不要沾染社會上的一些不良風氣。女孩子嘛,不要這么嬌氣,要樸實點!”
我怎么就嬌氣了?我都穿運動服了,我還不樸實?
阮萌微心中委屈,也沒在意對方忙解釋道:“小朋友,不是這樣的。姐姐……”
不知是不是這聲“姐姐”刺激到了小男孩,他尖叫著打斷了阮萌微:“不要說了!你這樣的小姑娘我見的多了,總是追求華而不實的東西。平時,不是追什么小鮮肉,就是愛亂買奢侈品。小姑娘,我勸你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
阮萌微被小男孩一頓數(shù)落,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小男孩說的話雖有幾分道理,但既充滿腐朽瓜暮氣又不分青紅皂白。最主要的是,他歲數(shù)太小,說這話特別讓人討厭。
許愿看阮萌微委屈,就要為她打抱不平。他剛要張嘴,那邊的二哈已經(jīng)呲起了牙。
許愿想想石老頭的慘狀,只能咽回了快到喉嚨的話。他轉(zhuǎn)向阮萌微寬慰道:“萌萌,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他還是個孩子!犯不著,把他的話當真!”
“哦!”阮萌微委屈地扁了扁嘴輕聲道,“學長,這小孩怎么這么討厭?他是你家親戚的小孩嗎?”
“不是!我家才沒有這種討人嫌的熊孩子!”許愿急忙為自己的家族澄清,“這是你那個便宜師傅帶來的?!?p> 阮萌微驚訝道:“?。坎粫鞘蟛膶O子吧?”她這一句話又捅簍子了。
她跟許愿說的話雖輕,但小男孩那里還是能聽見的。小男孩對“討厭”、“討人嫌”無感,可對被認作石援朝孫子就十分敏感了!
他一聽阮萌微的話,又暴發(fā)了:“什么孫子??。渴裁磳O子?小姑娘,你怎么亂說話呢?看你的樣子,也是讀過書的。怎么一點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我看你這書都白讀!”
他雖然沒口吐芬芳,但他的聲音尖尖細細,聽著格外刺耳。阮萌微的眼睛都被他說紅了。她只能淚汪汪地看向?qū)W長。
她的學長只能繼續(xù)無力地安慰道:“他還是個孩子!我們不跟他一般見識……況且,我剛才已經(jīng)打過他屁股了。”
“真的?”
阮萌微剛問出口,那邊的小男孩已經(jīng)暴跳如雷:“混蛋小子,你竟然還敢提這事。我跟你沒完!”
阮萌微一聽,立馬知道這事百分百真的了。她心中欣喜,不由地暗中叫道:“打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