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忱見那箭雨襲來,整個人似乎很害怕,卻不曾退后一步,依舊死死地閉著眼,像是準備迎接死亡一般擋在時初面前。
時初將人拉到身邊踏著無令飛到身后的樹上,卻見那箭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死死鎖定二人。
“我保護你!”子忱一臉堅定,似乎為了時初獻出生命也無所謂一般。
“不必?!睙o令飛出,片刻間將眼前的箭雨毀掉一半。
子忱垂眸,嘴角掛起一抹笑意。
吶,這么厲害怎么辦?
隨后便心安理得的接受時初的保護,而那邊玩水的少年們,也不知在何時清醒過來,也敏銳的發(fā)現(xiàn)那玩意兒對能動的東西與聲音都很敏感,一起合奏起來。
“是鬼面炙狗!”鬼面炙狗在各大宗門典籍中都有記載,當年鬼面炙狗可謂是仙門百家的陰影,只因它能吸引人的神魂,等達到一定程度后它便能化作人的樣子,叫人防不勝防。
而眼前這只明顯是其中的特殊情況,即身為主人的鬼面遭到反嗜,這才會呈現(xiàn)倆張臉。
可千年前,鬼面炙狗便被玉玄門的初清祖師給滅了根,沒想到這洞府里還藏著一只。
這洞府的主人到底是誰?
時初這會兒已然發(fā)覺,這哪是什么洞府,分明是秘境,一處已經(jīng)形成規(guī)則的秘境,因此他們才會靈力盡失,這處怕是秘境中心,這才能感應到靈氣的存在。
也許再過上數(shù)年,秘境進化完全,就能將人困死在此處了。
又或者,逼迫進入的人在此處繁衍生息?
秘境有自己的意識?還是陰謀,可這些都不是當前能弄明白,時初只好壓下心中的猜想,對付起這個據(jù)說能對神魂造成傷害的玩意兒來。
時初自己沒什么事,可見畫衣一行人唇角蒼白,臉上冷汗連連,可分明并未如何,如此看來,想必是在比拼神魂了。
果然鬼面帶著詭異的微笑,顯然小家伙們并不是它的對手。
可時初本身對神魂研究極少,只知道自己可以用,卻不知如何才能與之對抗,她使用神魂更多的是出于本能。
她畢竟不是此界中人,也不是從小修仙,即便是繼承了初清的記憶,要消化掉初清活了數(shù)千年的記憶,也需要很長時間。
再者,時初本身是很排斥初清的記憶,她的世界都是十分注重隱私的,因此除了教導畫衣所用的那部分記憶與凈化無令那部分外,她其實只是一個修真界的小白。
也許比畫衣還不如。
本來只能空著急的時初,突然感覺到有人叫自己,是畫衣的聲音,她眼前的一切突然被虛化,好似只能看見前方畫衣的身影。
虛虛實實之間,一聲聲師父傳來,誘惑時初往前去。
本來毫無勝算的場面,因為鬼面炙狗的自大愚蠢,而呈現(xiàn)一邊倒的畫面。
等時初弄斷了鬼面炙狗的脖子,眾人才從險象迭生的場面中清醒。
“我剛剛看見自己被獵狗咬斷了脖子!天啦,我現(xiàn)在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p> “去你的,獵狗能咬斷你的脖子?怕不是崩了牙?哈哈哈哈.....”
“啟悅,去你的吧,你可別告訴我你沒看見幻境!”
“看見了呀,你想知道嘛?”
見越翎點點頭,越啟悅嬌笑著輕嗤一聲,“我就不告訴你!”
眾人打打鬧鬧,而一向活潑的畫衣卻異常沉默。
時初忙著哄被嚇壞了的子忱,倒是沒注意。
反而是越翎發(fā)現(xiàn)先發(fā)現(xiàn)了畫衣的情緒不高。
“畫衣道友,可是被方才的場面驚著了?”越翎一路上與畫衣交流不少,因此是知道畫衣歷練極少的。
見她那副低沉模樣,只以為被嚇著了。
畫衣聞言,勉強抬眸對著越翎笑了笑,表示沒事。
師父,我是能信你的是嗎?
看著遠處溫柔對著一少年人安撫的時初,畫衣有些迷茫。
幻境里看見的都是真的嗎?
她的族人....那么慘,如果不是真的,為什么師父對她那么好,為什么為她一個絕對不能修仙的人,尋了法子修仙?
可畫衣卻不敢去想。
既然害了她所有族人,為何偏偏留下她?
師父一定不是那樣的人,可她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師父,你是怎么打敗那鬼面炙狗的?”畫衣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方才的熱鬧場面,引得眾人圍觀。
想來大家都是很好奇的,只是沒人敢上前冒犯罷了。
“它將為師拉入幻境之中,意圖吞噬為師?!眳s她無意中反吞噬了,場面過于血腥恐怖,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不予以描述。
“怎么了?”時初不想說過程,便反問著畫衣,畫衣果然搖頭表示沒事。
鬼面死亡后會化作一塊魂玉,對神魂都有滋補作用,時初不知是何物,可越翎幾人也沒有占便宜的意思。
細細解釋了一番,得知分成數(shù)塊后,不會消失,時初便用無令切割好,見者有份。
小家伙們連忙打坐煉化,這種難得的天才地寶,而子忱卻拿著一塊魂石頭發(fā)愣。
“嗯?”
“小初,這上面有那個男人的臉?!闭f著還比劃了一下狗的形狀。
時初接過魂石一剎那,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道友,我是玉玄門的幼臨,煩請道友幫我?guī)拙湓捊o我們掌門,必有重謝!”
那嗓子清澈如泉,時初抬眸看向子忱,子忱好似聽不見一般,滿臉擔憂的看著她。
“丘玉京?”時初淡淡道。
“丘玉京?敢問道友這是第幾代掌門了?那我初清師妹可還在?”那聲音有些激動,問道初清時,猶豫中帶著點不敢見故人的躊躇,見此,時初便知道,這人許是與初清一個年代的人,正是鬼面炙狗作亂時失蹤的玉玄門第五代弟子大師兄幼臨。
他似乎也有些察覺,時間過得太久了。
時初知道魂玉中的人,看不見外面人的面貌,也就安心幾分。
她這張與初清一樣的臉,實在是容易惹麻煩,一遇見玉玄門的內(nèi)門弟子便要露餡。
更何況是初清的故人。
“你讓我?guī)裁丛??為何不自己說?”時初用神識默默與他溝通,聽見時初這話,他似乎很興奮。
“可以嗎?道友愿意送我回玉玄門?”即便看不見他的臉,時初也知道這人有多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