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會走的,要死一起死!”少女是個聰慧的姑娘,此時少年將名字告訴她,讓她走,必定是他走不掉了。
她有些緊張的抓緊少年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滿是堅定的之色,像是怕下一秒被少年推出去一般。
弱水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心里卻泛起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甜。
“好。”這聲音是說不出的蘇,聽的人心里癢癢的。
弱水攔腰抱起韓離一躍而下。
不進神殿對她而言說不定是好事。
那么多姿容絕艷鮮活細嫩的少女們,自從進了神殿,再見之時無一不是雙目空洞麻木,瞧上一眼便只感覺那是深深地絕望。
沒人知道她們經(jīng)歷了什么。
也沒有一位少女在走出神殿之時還對生懷抱期待與希冀,她們麻木的對待世界,對待自己,對一切都毫不在乎,也不在乎別人怎么對她們。
弱水是這一代最年輕的黑衣祭司,他天生就能感應(yīng)到神光,因此得到了圣光庇護擁有了這把劍。
他以前只聽說過侍奉過神靈的圣女們都被分給了各個黑衣祭司處置,可他對女子一向沒有興趣,但不代表他不懂。
圣女們表面高貴,實際上從神殿出來后會成為黑袍祭司的玩物。
這些,沒有外人知曉。
可這已經(jīng)形成約定俗成,沒人敢去為這些連自己都不在意自己的少女們出頭。
這無疑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就算被解救出來,也只剩下軀殼罷了。
更何況,除了神殿里的人以外,黑袍祭司就是最大的,誰又管的了?
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可奇怪的是他們跳下白玉階梯后,灰色影子們卻不再凄厲的尖叫了,更沒有追他們,而是化成絲絲黑煙消散于無形。
時初漂浮在二人身邊,看著依偎在少年懷里的少女,這一幕很養(yǎng)眼。
原來這世上真有一見鐘情啊,遇見了那個人,沒有見過他的面容,單單只聽過聲音,甚至不知道名字,就愛上了。
愿意同生共死。
時初以前不明白這種感情,現(xiàn)在卻懂了。
隨著距離深淵越發(fā)近,二人明顯感覺到渾身炙熱難耐,身為普通人的少女明顯感受的更貼切。
即便是少年脫下祭司袍全身包裹著她,她依舊香汗淋漓,一身狼狽。
弱水要好一些,只是臉色更加慘白,顯然是有些體力不支了。
“這深淵底下封印著魔神,下面是一片巖漿,我的祭祀袍是祭煉過得,可保你無性命之憂?!比跛穆曇羟宄?,韓離聽了只覺得好似沒那么熱了一般。
她笑著看了眼弱水,“好。還有什么你都告訴我,我會幫你的!”
雖然我很弱,但是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的。
韓離也感覺到少年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
可她不能放棄,如果是她一個人,死了就死了,可她不能拖著這么好的少年與她一起死。
“你聽著,深淵里地形復(fù)雜,有無數(shù)精怪,可有一天生路。雖然危險,但是那是唯一生的希望。”
看著底下的高度,弱水心知時間不多了,看著少女堅定的眸子,弱水不免多了幾分信心。
他拿出圣劍,鄭重的摸了摸,交到韓離手中。
“圣劍會指引方向,深淵下有幻境,無論看見什么,一定要堅定的跟著圣劍走?!比跛畬⑹唤o韓離,無疑是將身家性命托付給了她。
這是毫無保留的信任。
圣劍離手后,弱水肉眼可見的虛弱下來,眼看著要昏迷過去,還是加速帶著少女尋了一處可落腳之處落下。
此時他的眼前已經(jīng)一片漆黑,全憑意志撐著。
韓離沒看出異樣,小心翼翼的拉著少年的袖子繼續(xù)前進。
圣劍果然在前方漂浮,指引著二人的同時也散發(fā)出柔和圣潔的白光為他們驅(qū)散落地之時被驚動一瞬間圍上來的各類精怪與魔物。
“小心!”眼看著少年要一腳踩入炙熱的巖漿之中,韓離忍不住大喊出聲,拉了少年一把。
怎料少年像是用盡全部力氣一般,直接軟倒在她懷里。
圣劍在此時也停下了前進的步伐,像是有些急切的圍著少年轉(zhuǎn)圈圈,還用劍身拍了怕少年的臉。
圣劍冰涼的觸感與周圍炎熱的溫度格格不入,勉強拉回了弱水的幾分理智。
只是他實在是太虛弱了。
早已沒有力氣自行前行,他有意讓韓離丟下他,跟著圣劍走。
可轉(zhuǎn)念想到少女那倔強的目光,只得強打起精神,略作休息后,在少女的支撐下繼續(xù)前進。
深淵之下,每隔十年,便會有老祭司帶著新上任的祭司來一趟。
弱水上次來的時候才十歲,老祭司便是埋葬在深淵之中的。
他是新一代的祭司,這路他其實也才走了一次。
如今已然八年未曾踏步,只是深淵下的東西,黑袍祭司都要學習研究,若是他恢復(fù)實力,走出去自然不成問題。
可現(xiàn)在他眼眸前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東西,就連行走都要依靠一名弱女子。
實際上,韓離也不好受,她實在是太熱了,還要裹著長長的祭祀袍,本來她穿的嫁衣就繡工繁復(fù)不說,還十分厚重。
可良好的教育,讓她做不出當著男子的面寬衣解帶的事來,更何況,這深淵之中不知有多少雙眼睛盯著他們。
若不是圣劍開路,韓離很肯定圍在他們周圍目露貪婪之色的魔物隨時會撲上來咬他們一口。
弱水身上帶著淡淡的清香和一股讓人說不出的安心的味道,仿佛靠近一點便能清涼許多。
韓離不由自主的靠近他。
倆人緊貼著身子依偎著,彼此扶持這往前。
這一路順利的不可思議,沒有任何魔物不長眼的沖上來,就連精怪都只是在一旁圍著,并不上前。
可人是會累的,更何況在如此炎熱的環(huán)境之中,韓離始終只是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女子,身上還穿的多,扶著弱水走這么遠早已是極限。
她起初只覺得頭發(fā)昏,眼前有黑色的點點在移動,看路也不再清晰,胸口更是一陣陣發(fā)悶。
可她不敢倒下,只能強撐著,也不敢與弱水說。
不多時,她便支撐不住突然昏迷倒下,連帶著弱水也被她帶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