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液很多,輕捏著那雙腿很軟棉,但又不是人體肌肉的那種柔軟的手感,霍格斯仔細的觀察了下男孩的雙腿,很快就決定從被大白咬破的部位開口,那些潰爛的地方,肌肉早就成病變的灰白色,現(xiàn)在更是變?yōu)榱撕谧仙?p> 霍格斯可不知道這種的導(dǎo)出積液要從那里開口,不論如何他都要盡快才行,這么多的積液,只有腿上的傷口,讓它們自行流出,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呢,而且那些積液沒有導(dǎo)干凈還會產(chǎn)生新的積液。
鋪上幾層做手術(shù)用的,中間有一個圓洞的綠色無菌巾,把男孩身上沒消毒的部位用無菌巾蓋好,只有需要開刀的部位從無菌巾的圓洞處暴露在外,讓他可以更好的下刀,同時也有隔絕的效果。
噗
舉起手術(shù)刀輕輕的劃破皮膚,一股濃重腥臭的膿液,好像噴泉一樣瞬間噴出,霍格斯快速的向后一閃,才沒有被動物糞便一樣的積液噴到臉上,同時左手拿著紗布快速的一擋,那些腥臭的膿液就全噴在了紗布上,手掌和手指向內(nèi)合攏,捏著包著膿液的紗布就丟進了垃圾桶。
克巴特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雙手手指捏著三根蘸著碘酒的棉簽,仔細的清理著男孩頭皮上的血,同時對潰爛的部位進行消毒。
潰爛的結(jié)痂讓男孩的頭皮變的像開裂的樹皮一樣,每一處潰爛的皮膚都是一圈病變的灰白色。
克巴特輕輕的用蘸了碘酒棉簽點著潰爛的頭皮忍不住低聲唾罵了句“該死的混蛋們”
如果這孩子是沒有父母的孤兒,那么他就是一個可憐又不幸的人,如果這孩子有父有母,那么這就是生不如死的虐待!
這孩子是大白給他們的,他們也不知道這孩子有沒有‘家人’,他們也無從得知,即使這孩子有‘家人“,他們也不會尋找這孩子‘家人’的,那種’混蛋‘家人不要也罷,跟著他們生活的更幸福呢!
克巴特快速的抬起手臂用衣袖擦擦了眼淚低聲的說道“我們收留他吧,臭老頭”
撕開包裝袋,從包裝袋中拿出一個未開封的針管,慢慢的用針管抽出男孩雙腿的膿液,霍格斯很贊同的輕嗯了一下“我也是這種想法”
他可做不到,放任這個孩子不管他,這么大的一艘船怎么可能沒有他吃飯,睡覺,學習的地方。
沒有雙腿,不能走路,這并不能意味,就變成了一個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坐在那里痛苦哀嚎,怨天尤人的廢物。
霍格斯做事一向很少考慮后果如何,他總覺得還沒開始行動就想結(jié)果,這種舉動很沒有意義呢,人是不可能思考的萬分周全,事情有可能會演變?yōu)闆]考慮到的那種結(jié)果。
但是他卻為這個孩子想了很多,是學習廚藝成為一名廚藝豐富的廚師,刻苦的學習成為一名知識淵博的學者,還是成為一名醫(yī)術(shù)精湛醫(yī)生,只要這孩子想學,他都可以找老師教導(dǎo)他的。
不僅如此,還要他帶著這孩子去體驗各種不同的冒險,下海潛水,上山尋找食材。
除了不能走路,他可以像正常人那樣,做很多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隨意的抬頭呼出一口熱氣,放松一下緊繃的神經(jīng),就看到克巴特在雙手捏著棉簽頭是褐色的棉簽,給男孩清理臉上的血,這一眼霍格斯就擰著眉頭問了句“你怎么把夾板去掉了?”
“我早給扔了”克巴特毫不在意的說道“太礙事了”
嚴重影響他男人的形象和氣魄!
“去拿副新的夾板過來”對于克巴特這種任性的行為,霍格斯說話的音調(diào)都低了幾分“我給你重新綁好”
“我不要!”克巴特瞬間提高了音調(diào)大聲的拒絕著,他才扔了,怎么可能又綁上那種礙事的東西。
手指一彈被夾在手指間的棉簽就飛向了垃圾桶,沾著血、碘酒的臟棉簽早就把垃圾桶堆滿了,啪,棉簽穩(wěn)穩(wěn)當當?shù)穆湓诹死暗拿藓灦焉稀?p> “喏,你看看,我早就沒事了”
說著,克巴特挪動了雙腳轉(zhuǎn)下坐姿,正對著霍格斯伸直了手臂,在他面前掄圓了左手臂用力的甩著“看吧,什么事都沒有!”
啪
霍格斯對于這種幼稚的舉動,無奈的輕嘆息了一下,隨手就扔掉手中抽滿了積液的針管,順勢猛的一下就拍到了克巴特隨著手臂轉(zhuǎn)圈的手背上“等下胳膊轉(zhuǎn)掉了”
克巴特嗷的嚎了一嗓子,瞬間縮回了轉(zhuǎn)圈的手臂同時一聲怒吼“臭老頭,你干嘛!很疼的”
都把他的手背打紅了,克巴特連忙低頭對著疼痛發(fā)紅的手背吹著氣。
霍格斯頓時樂了“你這種過家家式的方法有用嗎?”
“當然有用了,要不然我拍你一下,你試試?”
嘶
霍格斯又撕開一個未開封的針管包裝袋“那,可不行,我現(xiàn)在年紀大了,承受不了來自年輕人的打擊”
“嘁,臭老頭”
克巴特嘴上很鄙夷霍格斯的這種說法,一個大步就轉(zhuǎn)過了身說道“你不是才四十多歲?”
“哈”霍格斯驚訝的說道“既然你知道那就不要在人后喊臭老頭了”
“好”
克巴特應(yīng)了一句,隨手又撕開一包棉簽,捏著棉簽尾端蘸著碘酒說著“那以后人前我也喊你臭老頭”
“臭小子!”霍格斯不悅的笑罵了句“一點也不知道尊重中年人了!還不肯聽取大人的意見,等下你胳膊在脫臼了,我可不會管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可是正值壯年,有閱歷,有魅力的中年人,多聽聽他的意見對你這種毛頭小子可是大有益處的。
“不可理喻的老人家!”克巴特也毫不客氣的說道“啰啰嗦嗦的,現(xiàn)在一點也體會不到年輕人的身體有多么的厲害了!”
‘哈?臭小子是在說我的身體不行了嗎?’
這可不行呢!
莫名覺得自己被小瞧了的霍格斯輕咳了幾聲,見克巴特扭頭看向他時候左邊唇角向上一挑,隨手扔掉手中抽滿了積液的針管。
嘶啦
就在他抬起左手腕一甩的時候,藍襯衫的衣袖竟然被手臂上突然暴凸起的肌肉撐破了!
霍格斯有些苦惱的抬著左手臂說道“奇怪?衣袖怎么破了?”
這一抬手,深褐色的手臂上,健碩的手臂肌肉表面更是暴出了幾條青筋。
‘這就是成年人千錘百煉的強大體魄,和那些毛頭小子沒什么用的花架子肌肉可不一樣喲’
‘臭老頭,一定是故意的!’
克巴特沉默的看了眼,先咳嗽幾聲引他看過去,又裝做不經(jīng)意的,用肌肉撐破衣袖的臭老頭。
這就是男人的好勝欲嗎?不僅說都不讓說,還要通過各種手段千方百計的證明自己。
克巴特心中鄙夷的暗道了句‘無聊的臭老頭’,隨即抬起右手臂撓了撓有點發(fā)癢的頭皮。
嘶啦
因為左手臂的手肘關(guān)節(jié)脫節(jié)了,霍格斯就把他上半身的衣服脫的只剩下貼身穿的黑色體恤,黑色體恤的那半截袖口,此時竟然也突然被手臂上健碩的肌肉撐破了。
克巴特斜睨了眼霍格斯,用行動證明著自己的手臂肌肉,同樣深褐色的肌膚色澤,流暢的線條,即不會讓別人看著覺得粗壯,同時又讓人覺得很健碩,怎么看都是不輸于臭老頭的肌肉!
‘臭小子!’
‘臭老頭!’
二人默默的在心中吐槽了對方一句,同時互看了對方一眼,霧蒙蒙的灰色眼眸和幽深的黑色眼眸中,竟隱隱的閃著激烈的火花,讓他們服氣對方,或者向?qū)Ψ秸J輸?
別開玩笑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嘶啦
嘶啦
二聲布料破碎的嘶啦聲同時在室內(nèi)響起,霍格斯身上的藍襯衫,克巴特貼身的黑體恤,竟然同時暴開了,同樣健碩的胸肌頓時映入了對方的眼中,而掛在他們身上的襯衫和體恤也變的破破爛爛的。
這是多么強烈的好勝心啊!
“霍格斯先生!”
就在他們二人互不服氣,暗中爭斗的時候,伴隨著幾聲清晰的腳步聲,從門口快速的跑進了屋內(nèi)一個人,那人他面帶急色的向后指著,卻突然看見了霍格斯和克巴特身上的衣服,好像破布條一樣掛在身上,他瞬間就呆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呃,霍格斯先生,副廚師長你們的衣服怎么了?”
咳咳
克巴特輕咳嗽了二聲,瞬間收斂起臉上的表情,緊繃著臉說道“問那么多干嘛?”
難道要讓他說,他和臭老頭在比試誰等身體比較強壯?!
咳咳
霍格斯也輕咳嗽了二聲丟掉手中抽滿了膿液的針管挑眉說道“我們剛才在進行一場男人間的較量,對了,你這么著急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男人間對較量?副廚師長不會是霍格斯先生打架了吧?’
那人瞬間就睜大了雙眼,指責般的視線直勾勾的瞅著克巴特,那眼神就好像他干了什么壞事的混蛋一樣。
“喂喂喂……”
克巴特瞬間不樂意的喊了幾聲,為什么要用那種視線看著他,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
“是雷吉斯他突然發(fā)熱了!”
聽到克巴特不悅的喂喂聲,那人扭頭看向了霍格斯。